“本宫今日便要你们记住,什么是臣,什么是君!” 李云兴拿出藏在靴子里的一把匕首,将它丢到了江常的面前。 “当啷”落地,一声清脆。 “不是要证明你的忠心吗?” “把这个匕首刺进你的心脏,便能向本宫证明你的忠心。” 江山猛然抬起头,一脸惊讶的看向李云兴。 太子这是,要他自戕? 江山想过最坏的结果就是被太子处死,但万万没想到是要他自戕。 主动求死和被逼迫着去死,那绝对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怎么?不敢吗?你有试探本宫的想法,那你就要做好迎接这样的后果。” “还是说,在你的眼里,本宫的话根本就没有分量。” 李云兴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 江山从上任御史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的脑袋是别在裤腰带上的,可现在却要让他自杀来向太子表忠心。 如何抉择,全凭他自己做主。 “卑职不敢。”,江山垂眸,看着手中泛着寒光的匕首,又看了看那坐在高位之上,满脸狠戾之人。 江山武功是高强,但是他不能用自己两个兄弟的性命去赌。 他抬头,目露坚毅:“臣愿以命证明,吾护主之心从未改变!” 话落,他举起手中的匕首,朝着胸口猛地插下。 鲜血溢出,只是刚刺入一寸。 江山便被李云兴踢倒在地,带血匕首也跟着飞了出去。 这是何意? “本宫说过,要你证明你的忠心。” “如今本宫已经看到了。” 原来如此,方才要求江山自戕何尝不是一种试探。 李云兴就是要考验他是否真的,如他说得一般对太子忠贞不二。 即使面对死亡,也要选择听从命令。 “谢太子不杀之恩。”江山想若是刚才他反抗的话,那才真的是死路一条。 他连忙扯下袖口的布料,用力捂住胸口,避免失血过多。 李云兴这才坐回紫檀圈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兄弟二人。 “这次只是一个提醒,告诉你们本宫就是天。” “本宫不管你们之前听命于任何人。但,如今绣衣御史已经交到了本宫的手里,那本宫便是你们唯一的主子。” “就算是当今圣上来了,你们也要给我记清楚这一点!” “要知道,如果武朝未来不是本宫称帝,你们只会死得更惨。” 李云兴手指在桌上轻叩了两声。 似是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分量却极重。 江山二人都知道,李云兴绝不是在危言耸听。 绣衣御史都是在刀尖上起舞的侩子手,是活在阴影里面的行刑官,是圣上的心腹大臣。 他们掌握着朝中文武百官的秘密,一旦武朝被其他有心人夺去皇位,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新帝都不可能让他们苟活。 甚至为了套取更多的信息,最终一生被囚禁在天牢里,受尽屈辱与折磨。 李云兴说的没错,扶持太子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吾等叩谢太子殿下不杀之恩,吾等今后将唯太子殿下马首是瞻!” 李云兴点了点头,这时才将信封拆开。 里面用的信纸还是市面上最便宜的桑皮纸。 信上的内容,却比万两金银拿在手上还要沉重。这是荆州百姓的真实现状,也是杨廷和悲愤的绝唱。 看完信件后,李云兴久久不得言语,最后他做了一个决定。 “江常,给本宫研磨。” “江山,给本宫准备好纸笔。” “卑职这就去准备。”两人抱拳一拜,赶紧将文房四宝备置齐全。 站在空白的宣纸前,李云兴握着毛笔,思索良久,终于落笔。 李云兴便挥毫泼墨,写下了一份公文。 “荆州水患,牵扯甚广。且事涉皇室宗族和各大世家,不可草率行事。太子李云兴为解百姓之忧,特在明日早朝时提出议案,请求朝中各位大臣一同参详,共商救灾之法!钦此。” 江山在一旁为李云兴研墨,看到李云兴写下的字顿时心中一惊。 “殿下,您这是要开朝会?” “没错。”李云兴此时已在落款处盖上了太子印章。 印章一落,诏令已成。 “殿下,武朝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太子开朝的先例,这等同于篡位啊!卑职心知殿下苦黎民百姓之痛,但此举风险太大,还请殿下三思而后行。” 李云兴放下毛笔:“所以,你是在劝告本宫放下百姓,为了自己独活而选择忍气吞声吗?” 可见太子这时已经动怒,可他们都深知这权力争斗是如何残酷。 江山只得回道,“殿下,唯有活下来才有改变的权力。” 李云兴轻蔑一笑,说道:“本宫,忍不住呢。” “荆州民众食不果腹,竟已开始互相残杀,分食稚子幼童。继续放任不管,那孩童都吃完了,便是那些老人妇孺。” “这一切到底,都是因何而来?” 李云兴的话语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愤怒与怨恨,他的每个字都像是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瞬间爆发了出来。 江山听了之后不敢作答。 “因为所有人都处在高位,看不到身处底层人的痛苦。他们心中只有爬的更高,坐的更稳,却不知道这高楼的地基是由无数百姓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