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寄柔脸色一凛,倒是有几分廉湛的将军之风。 “进喜公公,这食方可是太医令给的?” 太监进喜回想了一下,点点头,“没错,这方子是太医令亲手给老奴的。” “可记得是何人?” 进喜仔细回想了下,“当时奴婢正好路过太医院,太医令一个跑腿太监将这一篇的药膳方子交予奴婢后,说这是对太子……好的药膳。” 当时进喜刚要去御膳房,为太子准备今日的膳食。 见对方递给自己这个药膳,倒也觉得是一片好心。还打发给那小太监几两银子,算是奖励他。 这会儿廉寄柔一问,他便想起这一茬了。 廉寄柔听完叹了一口气,这叹气声吓得进喜心头一紧。 “哎呦,廉姑娘你就别再作弄奴婢了,若是有什么你便直说,这唉声叹气的是要奴婢以死谢罪啊!” 这进喜急的都快跳脚,他前几日还教训进禄为了邀功差点被冤枉,险些丢了小命。 没想到这转头就轮到了自己头上。 廉寄柔正了正神色,“进喜公公,我怎么会作弄你。我叹是叹这小太监,或许已经死了。” “去把娄卫伯叫来。” 进喜应了一声,连忙将东宫护卫娄卫伯叫来进来。 因为浑身都穿着胄甲,就连走路都带着铁靴摩擦的刺耳响声。 进入大殿之后,娄卫伯单膝跪地,“参见太子殿下。” 李云兴冷声道,“无需多礼,你迅速跟进喜一路,去太医令找个小太监。” 虽然李云兴知道,廉寄柔说的多半是真的。 但他便是这么一个较真的性格,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待二人离去之后,廉寄柔才接着说道,“太子,若是没有查到那太监该如何?” 李云兴倒是不太担心,这方子甚是寡毒。 若非常年修习药理之人,绝不可能知道这样的药材搭配。 “在这皇宫之中,最想让本宫死的莫非两人,柳皇后和二皇子。” “只要查一下他们最近接触了何人,那是谁在暗中搞鬼,便可知晓了。” 廉寄柔闻言一愣,很快笑了,“太子睿智。” “太子殿下,廉姑娘。” 廉寄柔抬头便看到一名小太监匆忙赶了进来。 “奴才叩见太子殿下。” 李云兴见他这副焦躁模样,不由挑眉,“何事?” “太子殿下,进喜公公特让小的赶回来通报,太医令有一个小太监今儿吊死在了后院,特地请您过去一趟。” 看来此事已经往最麻烦的方向发展了。 “寄柔,后宫之处多有不便,本宫先差人将你送回将军府。” 廉寄柔深知,她如今还未与太子成婚。 若是直接插手后宫事宜,恐怕还未入宫便在后宫树敌。 廉寄柔听话的点点头,“太子殿下,您注意安全。” 李云兴挥挥手,便派了一队侍卫将廉寄柔送回将军府,而后李云兴才御马往太医院疾驰而去。 此时的太医令,更是千钧一发之际。 “这食方是怎么回事,这小太监又是怎么回事,今日你们太医令必须给东宫一个解释。” 进喜站在东宫几十名侍卫之前,将整个太医令封成了一个铁桶。 太医令的众位太医低垂着脑袋,不敢反驳,他们也没法反驳啊。 “你们都哑巴了!” 见众人依旧沉默不语,进喜勃然大怒,一脚踹飞了桌案上的汤盅,“啪啦——”一声,碗碟碎裂的声音传出。 “说啊!” 此时还是夏决明站了出来,“进喜公公,你这三番两次来太医令闹事,还真是有恃无恐啊!” 进喜瞥了夏决明一眼,“夏太医,你总要解释一番这小太监究竟是为何死的。” 夏决明淡淡扫了一眼进喜,随后目光落在一旁盖着白布的尸体之上。 “这小太监是今年刚进宫的新人,平时也就做点打扫跑腿的活计,他为什么突然上吊自杀,我们也不清楚。” “不清楚?呵,这食方就是他交到我手上的,难道不是你们中间有人指使?” 夏决明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进喜公公这话就严重了,太子吃饭饮食都是御膳房一手掌管。何况本官刚刚看了这食方,并无任何不妥。” “那他怎么会突然上吊?” “这本官如何知道?或许是觉得自己身为太监,丢了做男人脸面。”夏决明冷笑了一声,对进喜这种狐假虎威的宦官最是厌恶,说话也是毫不客气。 进喜气的咬牙切齿,狠狠瞪了夏决明一眼,“既然你们不肯招认,那就休怪咱家无情。来人,将这里的所有人给抓了,挨个审讯。” “我当是谁在这太医令吠叫不停,原来是你这狗东西!”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叱骂。 进喜回头正想发火,却见来人正是二皇子李云天。 顿觉得背脊生寒,连忙行礼。 “奴才拜见二殿下。” “哼,刚才不是还耀武扬威一副天老大你老二的架势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大皇子已经登基了!” 进喜低着头,额头冒汗,“二殿下恕罪,奴才不知二殿下驾临,冲撞了二殿下,还望二殿下饶恕奴才。” 李云天轻蔑一笑,“本皇子若连你一个仗势欺人的阉人都治不了,岂不是让那些朝臣笑话,让父皇和母妃失望?” 进喜身形微晃,立刻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二殿下,奴才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