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是臣办事不力!” 廉湛半跪在殿内,脸上布满了愧色。 在他身后,还有皇宫禁军都督,各皇门值守的护军营指挥,他们都低着头。 今日,在东宫禁卫押解犯人夏决明前往天牢的路上,夏决明与东宫禁卫军共七人,一行人在宫中偏僻处遭遇了刺杀。 七人无一人生还,对于投毒杀害太子的皇医夏决明更是一刀毙命。 可仿佛只是杀了他们还不够,又将七人尸体用火焚烧。引发的熊熊大火,在皇宫引起了剧烈的震荡。 背后之人不仅暗中下了毒,还直接将夏决明灭口。 这场火,与其说是消灭罪证,不如说是向李云兴挑衅。 一时之间不仅东宫,全皇宫都是人心惶惶。 廉湛深知,此时若不能找出幕后主使,那么等待着自己的,便会被千夫所指。 “本宫要的不是你们请罪,廉将军,本宫要的抓出真凶!” 高坐龙椅之上的李云兴,看着下方低头跪着的众人,目光阴冷。 其实隐隐约约可以闻见,这殿上有一股难闻的酒臭味。 再看向匍匐在地的卫尉统领镇昌茂,李云兴更是怒意翻腾。 “太子殿下,此次刺客来历诡异,而且手段极其残忍狠辣,臣以为……嗝……”跪在廉湛右侧的卫尉统领镇昌茂接着说道。 只是他突然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酒嗝。 口中吐露出的臭味,让在场所有人都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话音未落,就接到了李云兴冰冷的眼神。 “怎么?卫尉统领的意思是,这件事就要不了了之?” 镇昌茂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回答:“微臣并非是这个意思,只是……” 听见镇昌茂吞吞吐吐,李云兴怒喝:“废物!” 皇宫侍卫看似只是保护皇宫安全的禁卫军,实则分成了三个体系。 曾经由郎中令管辖,主要是典司禁军和保卫京城、宫城的安全。在殿前因郎中令干涉阻挠灾民入城一事,被李云兴斩杀后,郎中令的军权交给了廉湛。 而镇昌茂则是卫尉,他负责掌管宫门警卫,守卫皇宫,对负责皇宫的昼夜巡警和检察门籍有难以推脱的责任。 还有一个体系,便是隐藏在皇权身后的绣衣御史。 此次刺客事件造成的影响很大。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不仅仅是郎中令和卫尉府要受罚,更重要的是,连带皇室颜面也会受损。 而李云兴前去调取皇宫的轮班值守名单时,却发现名单已有半个月没有填写。 当天何人在宫中巡视,何人休假,何人值夜,都查无可查。 这样的结果,显而易见。 李云兴的脸越发黑沉,眼底闪过森寒杀机。 “太子殿下息怒。” 镇昌茂抬眸,朝李云兴抱拳。 “刺杀一案虽然棘手,但臣相信,定能顺利揪出幕后主使。” 李云兴心中已是判了他的死罪,又怎么会就凭一句没头没脑的承诺就此放过。 顺势拍桌而起,李云兴怒吼道,“镇昌茂,你负责统管皇宫警卫,怎么会有人杀了禁军六人还能安然而退?” “陛下,刺客形迹诡秘,根本无法确定身份,臣……” 镇昌茂想说什么,但是被李云兴打断:“好一句刺客行迹诡秘!难道你想说武皇重金养的的三前禁军还不如一个刺客武功高强吗?” 听得跪伏在底下的镇昌茂,额角青筋暴起,双拳紧握。 “臣不敢!”他立刻匍匐在地,浑身颤抖。 白日饮酒,若非出了这等荒唐事,李云兴还不知道,堂堂卫尉府统领竟然在皇宫内饮酒打牌。 就连宫中起了大火都不知道,李云兴命人前去召他,却迟迟未至,直到现在才姗姗来迟。 不仅一身酒臭,连走路都是摇摇晃晃,更别提什么查案捉凶了。 “这凶手竟然能堂而皇之地在皇宫行凶作案,简直嚣张跋扈至极!” “而你作为皇宫的卫尉统领,不仅对禁军的轮班值守一概不知,还白日饮酒作乐,真当这皇宫是你镇昌茂家吗?!” 李云兴厉声呵斥,吓得在场的人纷纷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直视。 “殿下饶命啊!微臣……” 镇昌茂惊恐求情,可李云兴根本没有听他多言。 “来人,把镇昌茂拖下去,杖责二十,流放岭南。” “是,奴婢遵旨!” 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接着两名太监从殿外冲进来,强拉硬拽地把镇昌茂拉了出去。 “臣有罪啊!请殿下饶恕臣的罪过!”镇昌茂挣扎着求情,最终仍旧被拖了出去。 殿外响起阵阵哀嚎,殿内鸦雀无声,除了廉湛和李云兴,其余人皆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惹恼了上位者,被迁怒。 “廉将军,你说此事该如何善后?” 良久后,李云兴问道,语气里透出几许疲惫。 廉湛恭敬回应,“太子殿下,此人能在皇宫中任意去留,绝不是因为可以轻松翻越这近三丈高的宫墙,这镇昌茂虽然在巡逻安排上多有疏漏,但毕竟皇宫人多眼杂,贼人若想安然脱身也并非易事。” 李云兴皱紧了眉头,廉湛这个意思,刺客本就是宫里的人。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甚至怀疑是自己身边之人,但是每一次都被自己否认。 廉湛继续分析道:“此人胆大包天,不惜冒险潜入宫中刺杀,显然是有恃无恐,既然如此,他肯定不会只有一人。” 听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