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堤坝分为先高后低两道堤坝,方才李云兴他们所在的就是修建在山谷口的高位堤坝。 为了泄洪一事,李云兴带着众人沿着河流继续往上游走,找到了上游的一处浅滩,明显这里水的流速要比 “少侠,你这是意欲何为?”壮年男子不解。 李云兴沉声解释道,“需要将所有的绳子接在一起,然后先渡河再回到堤坝。那岸上的人就可以通过横跨两岸的绳索渡到河中心。” 壮年男子对如何应对洪涝一事不甚清楚,但李云兴这个做法他是明白的。 相当于给渡河的人加了重保护绳。 只是,李云兴的话音刚落,一阵刺耳的轰隆声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膜,紧接着,豆大的雨滴开始往下砸。 大雨就要来了,雨水瞬间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李云兴眯着双眼环顾四周,发现这雨越下越大,河床都被染得湿漉漉一片,河面上的浪涛拍打在岸边的礁石上。 “时间要快!否则来不及了!” “李云兴看了一眼天色,立即吩咐壮年男子,“快点将所有的麻绳绑好!” 乡民与士卒们也不耽误,若是继续在这山谷之中耗下去,怕是所有人都要葬身于山洪之中。 随着李云兴的指挥,很快,众人便将缆绳系在了一起。 壮年男子看向远方,“少侠,我们真的能够成功吗?” 李云兴目光坚毅,语气却充满自信:“一定可以的!” 壮年男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听从命令开始行动。 李云兴将麻绳一头绑到了自己身上,纵身一跃便跳下了河中。 其他人被李云兴这一举动给惊到,但李云兴其实是很自信的,他以前学过专业的游泳,水性算是比较好的,区区一条二十米宽的浅滩,他很快就能抵达。 壮年男子见状,赶紧将绳索的另外一头牢牢系在手上,然后用力往上拉扯。 保证绳子不会太紧绷影响他的安全,又不会太松弛万一遇上暗流还能将他拉回岸上。 此时,众人都在岸边为李云兴捏把汗。 方才那被划了一脸叉的小卒,恶狠狠地看着李云兴的方向。 “你们就这么信他?就不怕他是别有所图?” 壮年男子回头瞥了他一眼,眼神中满是鄙夷,“他若真想害我等,根本无须如此麻烦!” 那些官兵虽然不知李云兴具体的武艺怎样,但从昨夜李云兴轻松解决那几名匪徒便能看出其武艺非凡,绝对超乎常人的存在。 那小卒被壮汉怼得哑口无言,但仍旧愤愤难平。 突然,一道来自山谷的呼啸声传遍了整个河谷,众人抬首望向天空,只见乌黑的云层之上闪耀出一抹火红。 “下雨了……” 一阵狂风吹拂而至,伴随着哗啦啦的雷鸣声,瓢泼般的暴雨降临,转眼之间已经将河面淹没。 壮年男子使劲拉扯着绳子,但依旧无济于事,湍急的河水顺着绳子涌来,将李云兴卷入水中。 李云兴奋力蹬腿,脚下一滑,整个人顿时失去控制,跌入深邃的河底。 “少侠!!!”壮年男子见状大喊,众人纷纷攥紧手中的绳索,生怕一个溜手,李云兴就此殒命。 河水冰冷异常,浑浊的河底泥泞不堪,李云兴艰难地朝前游去。他的头部因为撞击而昏昏沉沉,视野一片模糊,完全不辨东南西北。 他拼命的挣扎着,但河水的冲力实在是太大,他的力量仿佛如同蝼蚁撼树一般渺小。 突然,他似乎抓住了一块凸起的岩石,手掌触摸到冰凉的石壁。 李云兴努力地睁开眼睛,伸手攀爬上去。 终于,他站到了岩石上,并且稳住了身形。 “少侠!”岸边传来壮汉焦虑的呼唤。 李云兴刚露面,岸上众人的情绪就激动了起来,“少侠!您怎么样了?没事吧?” 李云兴摇摇头,“还死不了!” 壮汉这才放心,李云兴将绳子在大树上绕了一圈,才让第二个人从河对面顺着绳子过来。 第二个人过来后,壮汉便用力的将绳子拉拽。 很快,第三个人从河岸边过来,顺利到达河对岸。 原本二十人的队伍被分成了两队,以防士卒们叛变,李云兴与壮汉分隔两边,而后一同带着绳子向堤坝口赶去。 此时的城中,廉寄柔带着不少百姓率先前往了城内,可是在大门口竟然被拦了下来。 “没有通关文牒,任何人不得进城。”守城将士严肃的盯着她们一干人等。 “大人,我们是受灾民众啊!求您开门,容许我们进去!”老汉带着他的老婆子,在城门外哭喊道。 守城官员丝毫不理睬,“不行,没有通关文牒,谁来也不行!” “见丹书金牌如见圣上,你们还敢违抗?”廉寄柔怒喝道。 廉寄柔冷笑连连,她直接取出了方才太子交给她的金牌,递给守城官员,“睁开狗眼看看,这就是太子殿下的丹书金牌,你确定要阻拦吗?” 守城官员吓坏了,他赶忙跪倒在地上,颤抖着将金牌奉还到廉寄柔手中。 “小姐请进!冒犯了您,请恕罪!” 廉寄柔一想到那么多枝江城的百姓被派上如此危险的堤坝上修补,而县丞却可以坐在城里高枕无忧,她心头就怒火丛生。 “走吧,跟我进城!” 廉寄柔领着百姓们浩浩荡荡的进入了城中。 守城官员在旁边忙不迭的道歉,一路迎着廉寄柔,生怕因为方才的事惹怒了她。 “你,带我去你们的县丞府!其他守城将士,火速告诉每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