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纷纷看向李云兴,李云兴微微一笑,“这是价值不菲的檀木扇,白檀馥郁浓香。用以扇风,清香四溢。一扇在手,香溢四座,有‘扇存香在’之誉,盛暑可以却暑清心,入秋藏之筐中,有香袭衣衫、防虫防蛀之功效,保存十年八载,依然‘日日花香扇底生’。” “何况,这扇子上的玉坠也是难得一见的羊脂白玉,雕刻成龙纹,寓意吉祥。这不比你的真金白银还要值钱吗?” 李云兴一字一句地说着,听得周围人啧啧称奇。 那庄家也将扇子拿起来仔细端详,果然,还未开扇就能闻到檀木的芬芳,玉质剔透圆润,雕琢的栩栩如生,确实不凡,而且扇柄镶嵌的翡翠更显奢侈。 他眼珠一转,换上谄媚的笑容,“公子,你这个自然可以。” “那你可放好了,本公子稍后可是会取回去的。” 旁边那青年显然有些不屑,“这位公子,听你的口音,不像我们江陵的人,怕是不知道鲁家的厉害。我告诉你啊,你若是现在放弃,还能拿回扇子,要是继续押在老铁匠那里,待会鲁家赢了,你想退回都没机会。” “哦,是吗?”李云兴轻描淡写的问。 “当然是啦!”那人笃定的说,“你也别太信任那老头了,他技术再好,也是个摆摊卖刀的,鲁家可是有鲁家刀呢。鲁家刀,那是全武朝的名刀……” 李云兴不咸不淡地说道:“本公子就喜欢豪赌。” 那青年顿时哑口无言,悻悻地闭上了嘴巴。 就在旁边,无名氏的铁匠铺门口,为首的一人明显被气得不轻,他上次随意用的一把鲁家产的刀,竟然没有比过他们。 回去他酝酿了足足三个月,按照古法锻制了最原始的鲁家刀。 今日拿上门来,那小铁匠居然说,不比了,比不过。 这还未比就认输,更像是在羞辱鲁家的名声,他鲁铁如何受得了? 他咬牙切齿,愤怒的盯着那小铁匠。原来的打铁老头是个无名氏,在江陵打了一辈子的铁也没打出个名声。还不是这个新来的毛头小子故意砸他的招牌! 鲁铁冷哼一声,“你是不是不敢比!” 无名氏背对着所有人,正从铁水中舀出一块拳头大的铁疙瘩,闻言不由皱眉:“我为什么要和你比?” 还是那老头站了出来,鲁家是他得罪不起的大人物,连连求饶。 “鲁当家您别生气,我徒弟不懂规矩,冲撞了您,我代他向您赔礼道歉了。” 鲁铁如看了一眼那老头,没理他。 “好,你们要是不比,那就是认输。既然认了输,就尽早滚出江陵!” “鲁当家万万不可啊,老身就这么点本事,一生未娶只有靠这个打铁铺子养老,要是离开了这里,那可咋办呐。” 老者哭得涕泪交加,看样子是真的被吓坏了,“鲁当家,我们做个交易可行,老夫愿意让出三分之一的利益。” 鲁铁如眯眼打量着他,忽然笑了,“我鲁家缺你们这点钱财吗?我就是看你这铁匠铺子欺负乡民不懂铁艺,卖一些有名无实的东西,砸了咱们江陵城所有铁匠的饭碗才叫你们滚出去的!” 这话,其实鲁铁如也说得不假。 人对自己未知的东西总是抱有恐惧感的,这毛头小子竟然能锻造出更加坚硬的铁器,这在整个武朝都是极为罕见的。 可是他只会认为,这是什么奇门怪术,哪儿能与鲁家的刀相提并论? 所以,他们鲁家势必要将其赶走。 围观百姓也是不明就里,对于这种事,他们更热衷于看热闹。 听说第一次鲁家来赌刀,两把刀对砍时发出铿锵巨响,结果竟然是鲁家的刀被截断,而对方的刀只是破了一个豁口。 这让鲁铁如当场颜面扫地,因此才决定势必要在这找回自己的面子。 那老头就差跪下去恳求了,但鲁铁如依旧是不依不饶,惹得围观群众都纷纷叫那学徒出来应战。 李云兴双手环抱住自己,倒是对这个人越发有些期待。 鲁家的刀可是号称全国第一刀,若是能借机领教一二,那也算是一件幸运的事。 那学徒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他站在那里,低垂着脑袋,浑身散发着死气沉沉的味道。 但是李云兴看出来了,此人身形精瘦,浑身都是结实的肌肉,只是隐忍不发罢了。而他那双腿笔直有力,似乎蕴含着惊人的力量,这人练的绝非寻常武术。 这时,他终于抬起了头,露出了那张脸。 廉寄柔瞳孔猛地一缩,“怎么会是他?” 李云兴察觉到她的变化,顺着她目光看去,看清楚他的长相时,也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了一抹欣赏的笑容。 此人长得很普通,不过他那双眼睛,带着一股狠劲儿,绝非凡夫俗子。 看廉寄柔的表情,这个男人或许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只要试了,你就能不再来骚扰我们?”那男人抬眼问道。 “你若是赢了,我们鲁家就此封炉停铸,子孙永不再碰铸艺。”鲁铁如冷冰冰地说。 所有人都没想到,鲁铁如竟然能下如此重注,那可是鲁家赖以生存的根基,一旦封炉停铸,损失惨重呀。 那男子犹豫半晌,最终还是点头答应,“好,一言为定。” 鲁铁如满意的一笑,示意身旁的人将鲁家刀请出来。 若说这鲁家刀,用千锤百炼来形容丝毫不为过,刀刃泛着幽幽寒光,一看就是锋利至极,一般人拿在手中都怕伤了手,更何况拿它劈砍铁器。 鲁家刀一拿出来,围观的人都发出惊叹声,那些围观的百姓,更是伸出脖子踮脚望去。 “鲁家刀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