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举又继续诱惑道,“而且你若是真的喜欢廉寄柔,那么这次机会可千载难逢。我听闻柳家三少爷柳寅对廉寄柔也是情有独钟,若是你能跟他争上一争,胜败可就全靠你自己啦!” 如此一说,秦墨当初被李云兴羞辱的愤恨之心又升腾了起来。 “好,那我便去那柳府的拜会看看。” 刘文举见对方终于同意了,便哈哈一笑。 这秦墨虽然长相普通,性格迂腐呆板,但是他的学识却非凡,这次若不是他帮忙,自己哪里有资格弄到这么一张请柬。 柳宰辅只邀请了解元,像他这样的第二名是没有资格收到请柬的。 但是若是与秦墨同行,也可以趁机去巴结巴结那大名鼎鼎的宰辅大人。 柳府要举办拜魁星一事,在众多赶考的学子中也迅速传开来了。 收到请帖的人,自然是欣喜若狂地准备前往赴宴,而那些落选的则是捶胸顿足懊恼不已。 还有现在听说那个秦墨也要去参加柳家的拜会,自然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就是那个秦墨吧?一身穷酸样,连件像样的袍子都拿不出手,到时候去了柳府还不是丢人现眼?” “呵呵,这你们就不懂了,别人就是故意穿成这样的,古有削发明志,仅有秦子装穷。” “装穷?我看他是真穷吧?” “什么呀,他跟廉家听说有些渊源,前段时间没事就去廉府蹭吃蹭喝的!如今又想巴结柳宰辅,我看这心思深得很。” 秦墨刚走下楼,就听到有人居然在背后议论自己。 随即皱眉扫视了那几个说闲话的人,冷声道:“你们说什么呢!” 他语气不善,态度冰冷,几个人立刻噤了声,只是面上也没什么好脸色。 区区一个解元而已,会试还没开始,在这耍什么威风? 这时,刘文举已经在楼下等候多时。 见他果然如自己所料那般,穿了个青衣褂子,便觉得此人真是个榆木脑袋。 “秦兄,我不是再三叮嘱你了吗?穿件像样点的衣衫,你这、你这衣服还有补丁,怎么能等得到柳府的大雅之堂啊?” 秦墨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衣裳,这是一条洗得褪色的蓝灰布褂子,袖子有些短,脚踩着一双草鞋,确实显得寒酸。 刘文举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翻了白眼。 “我这……”秦墨怎么好意思说,这已经是他找的补丁最少的一件衣服。 “算了算了,我带你去街上顺路买一件,别到时候误了柳家的宴席。”说着,他便招呼带秦墨上了马车。 秦墨有些窘迫,想要拒绝对方的好意,却也觉得自己跟刘文举的一身华服相比,实在太过寒酸。 “那就麻烦刘兄了,日后高中,我秦墨必将十倍奉还,” 秦墨坐上马车,跟着刘文举去街市挑衣物了。 刘文举在都城的圈子里混迹了这么久,消息灵通,很快便挑选了一件紫色锦缎袍子给秦墨换上了。 只是这外紫内绿,看着别提有多滑稽了。 秦墨尴尬地扯了扯领口,却见刘文举没什么奇怪的反应,毕竟不是他花钱,也只能就此作罢。 于是,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暮色四合之前到达了柳家宅邸。 刘文举下了马车,看着眼前这座巍峨雄壮,富丽堂皇的建筑,心中满是艳羡。 不愧是都城首屈一指的世家大族,光是看这府邸规模,都能想象柳府的主人有多尊贵了。 刘文举抬头打量了片刻,便拉了拉秦墨的衣摆,示意他注意礼节。 秦墨此时还在跟自己的袍子过不去,低头整理着衣衫,想要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滑稽。 被对方这么一拉,他才发现,这柳府竟是如此恢弘壮阔。 左右立着足足有六米宽的两根石柱子,每根石柱上雕梁画栋,栩栩如生;廊檐上挂着的琉璃灯盏更是价值连城,金黄璀璨。 门外还站着足足十名护卫,一个个虎目圆瞪,精神百倍,仿佛要择人而噬一般。 “这就是首辅大人的府邸啊!” 秦墨忍不住轻声感慨,只怕任谁站在这儿,都不敢造次。 刘文举也是满心赞叹,心底隐约生出了一股向往之情。 “走吧,咱们先进去。” 他压制住心中的躁动,率先迈步进了柳府。 这时,秦墨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来者何人?”门口的护卫,将他们二人拦下。 这时,刘文举连忙让秦墨拿出拜帖,递给了护卫,“小生乃是益州汉中郡的亚元刘文举,这位是徐州的解元秦墨,我们是受邀来参加宰辅大人举办的拜会。” 毕竟柳家乃是京城权贵,寻常秀才或举子,只怕连门槛都进不去。 那护卫看了看拜帖,眼神又在刘文举和秦墨之间转了一遍。 这亚元穿的倒是周正,一看就是读书人。但他旁边那位解元,穿得简直跟叫花似的。 “既然是徐州来的解元公,那么还请随我进府稍歇吧!”那护卫客套地说了句,便侧身让开。 “那就劳烦兄台了。”刘文举连忙拱手道谢。 秦墨亦微微颔首,表示感激,然后跟随刘文举进入大门。 踏入院门,便感觉迎面扑来一阵清新之气,夹杂着浓郁花香的味道。 秦墨放眼望去,只见前方一排排的花圃,各式各样的花卉盛放,姹紫嫣红。 一走进柳府的正厅,刘文举便觉得耳畔传来了热闹喧哗的笑声。 只见此处宾客盈门,男男女女皆是衣冠楚楚,谈吐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