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总恭敬的行了个礼。 “抱歉,迪兄,我这个姐姐嚣张跋扈惯了,你千万不要介意,她不识货,不知绸缎的珍贵性,我确实知道的,这等尊贵的东西,怎能随便相送?” 他将李云兴迎了进去,给他倒上茶。 李云兴看着小公子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他想说些什么,干脆放下茶杯。 “你是想知道武朝太子的软肋吗?” 名门总愣了一下,立刻摇头。 “迪兄,你误会我了,旁人的软肋哪是那么容易便能寻到的,尤其那人还是太子,你定费了许多心神,所以我绝不会问你太子的软肋。” 李云兴来了兴趣,一边喝茶,一边随意的问道。 “那你为何将我叫过来?” 名门总四下看了一眼,又定定的看了一眼江山,李云兴了然,摆了摆手,江山立刻先行退开。 眼见四下无人,名门总才放下心来,低声说道。 “其实我是有事相求,迪兄既然能来往武朝和西域,定然是认识此条路线的,不知你可否帮我护送一样东西回到武朝,价钱您尽管开。” 李云兴愣了一下,他还以为这小公子找他是谈合作的事,没想到居然是要与他做买卖。 “你要我护送什么?” 名门总更加压低声音,神秘的说道。 “其实是一个人,但他并不是要犯,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是他是武朝人,在此地没有路引和户籍,若是寻常手段,定然送不出去。” 李云兴皱着眉头,心中恍然升起一种预感。 “我可以帮你,不过你得先让我见一眼那个人,” 名门总有些为难,毕竟一个武朝人出现在他们这里,怎么看怎么可疑。 即便他知道这人不是奸细,也不是坏人,但别人未必这么想。 尤其是他光知道眼前这位迪兄有能将人护送回武朝的能力,但却不知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所以并不敢轻易叫里面的人过来见他。 看他面露犹豫,李云兴笑了笑。 “你放心,我多数时候都在武朝,对武朝人没有任何偏见,而且看今日大家对我的态度,便知道这人只有我能护送回去。” 名门总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咬了咬牙。 “好,我带你去见他,不过他这个人脑子不大正常,你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等李云兴见到这个脑子不大正常的人,惊到不行,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派过来的太医白芥子。 此时的白芥子正像一个顽童一样,坐在地上,手里揪着花瓣,看起来痴痴傻傻。 李云兴走了过去,在他面前晃了晃手,白芥子抬头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低头玩起花来。 名门总立刻走了过来。 “这是我在郊外发现的,他穿着武朝人的衣服,看起来像是被人追杀,人已经疯疯癫癫的了,我只能先将他带回来,又不敢给他找医师。” 名门总看此人虽然衣衫破烂,但衣服的料子看起来材质尚佳,应当是一个有些财力的人。 既然在自己这里,他不敢找医师为其看病,还不如将他送回武朝,让他寻找他的家人,没准能够找到家人,也能治好他的疯病。 李云兴本想现在就将白芥子带走,但他突然想起江山说的话,他已经被几股势力盯上了,有许多人看见他进了名门总家,若是突然带着一个人离开,怕会引人注目。 “他先暂时留在这里,我会想办法找到信任的医师,说不定便能解了他的疯症。” 名门总点了点头,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李云兴十分可信。 虽然阿姐总是说他太容易相信别人,说他这样迟早会被别人给卖了。 李云兴正打算离开,突然察觉到衣角好似被什么勾了一下,转头一看,白芥子还在盯着手中的花朵,但另一只手却紧紧拽住李云兴的衣角。 李云兴眼神一闪,略带歉意的看向名门总。 “出来时间久了,我府中没有准备晚膳,况且搬入新家,院子还没收拾好,不知我可否在此留下用膳,顺便留宿一晚。” 名门总愣愣的,他和李云兴今日才第一次见面,就这样贸然提出在别人家留宿,是不是不大好呀? 可看到对方诚挚的眼神,又想起自己有求于他,最终还是咬咬牙答应了。 他这边答应的痛快,名娇娇那边却拍案而起。 “你说什么?那两个来历不明的人,身份还没查清楚,你居然就留他们用膳?还要留他们住一晚?” 名门总就知道阿姐这边会是一个难处,他只能哀声请求。 “求求你了阿姐,他们不是坏人,只是刚搬回来,院子没有修整好,所以才想着在咱们家留宿一晚,而且他明日就离开。” 名娇娇点了一下傻弟弟的额头,他又不是今天才去住那个院子,已经住了两日,怎么前两日就能住,今日就没有休整好。 “这个姓迪的,我看他根本就是不安好心,别有所求。” 名门总一边揉着被点红的额头,一边忍不住小声嘟囔。 “你不知道宴席上好多人请迪兄去他们家小住,可迪兄都没去,咱们家都快家徒四壁了,他有什么可求的?” 名娇娇皱眉想了想,的确如此,他们家能变卖的东西全变卖了,就剩这么一个空院子,他便是留在这儿也偷不走什么东西。 既然不是求财,那便是求色。 她一下子就想起李云兴说送给她一匹绸缎这件事了,毕竟单秋也说过类似的话,所以他们两个的目的定然是相同的。 这个姓迪的,分明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居然敢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看她不好好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