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鸣整个气结,根本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柳如絮淡定的坐在一旁喝茶,她早前经常与李云兴争执,早就知晓这人的嘴皮子十分厉害,他们根本讨不到好。 李云天哼笑一声。 “太子莫要生气,戚大人也是为了武朝好,你何必言语这般尖锐。” 李云兴扭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个二弟,扯了扯嘴角。 “二弟不赞成我说的话,反而赞成戚大人的话,难道你也觉得我李家人应当听外人的话,早前听过宦官干政,外戚弄权,还从未听说过皇室要听鸿胪寺的,二弟莫不是与几位大人呆的时间久了,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李云天一噎,自然不敢认下这番话,他恨恨的说道。 “太子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大家都为武朝好,可以好好聊一聊,没必要剑拔弩张。” 话是这么说,可他连头都不敢抬,只顾低下头来大口大口喝茶,这等认怂的模样,李云兴都不想继续回怼他。 柳仲卿暗暗看了他一眼,心想戚鸣和李云天都不中用,早知今日就不带他们了,尤其是这个戚鸣,着实叫人失望。 太子私派使臣,不合规矩,这样一个把柄摆在面前,他竟然都没有抓住,反而被人说的哑口无言。 如今,太子言语占了上风,若再继续纠结此事已无用,柳仲卿只得站出来打圆场。 “戚大人只是觉得此事不合规矩,害怕其中有诈,所以言语激烈了些。太子殿下念在他是老臣,又是对武朝一片赤胆忠心,就莫要与他见怪了。” 这话说的,好像李云兴若是继续怪罪戚鸣,就是无理取闹,辜负一片赤胆忠心的老臣一样。 他哼了一声,转头看向柳仲卿。 “罢了,戚大人是老糊涂了,我不跟他一般计较,不知柳大人这番过来,有何指教?” 解决了一个刁难,总该来下一个,不然浪费了这等三堂会审的气势。 柳仲卿脸色一僵,随即又笑意盈盈的说道。 “太子殿下哪里的话,我哪敢对太子有何指教,我昨日递上了一本奏折,不知定下看完觉得如何。” 李云兴了然的笑笑,果然,柳仲卿是为了科举的事情而来。 “原来为了此事,柳大人奏折中说的我会好好考虑,不过我想柳大人事务繁忙,所以不大想要麻烦你。” 柳仲卿就知道他肯定不会将此事交给自己,没想到他连寒暄都不寒暄两句,直接这样当众说出,未免太不给他面子了。 本想要借着戚鸣的刁难,煞煞他的锐气,自己再以和事佬的身份进行调和,顺势让李云兴答应他提出来的事情,谁知道这个戚鸣这么没有用,这点事都办不好,白白浪费了一个筹码。 “如今科举下个月就要举行了,虽然定了场地,但还未定监考人员和考试试卷,事有仓促,我久在朝中,知晓朝中究竟需要的是什么样的人才,自然义不容辞,理应站出来成为这次监考官和出题者。” 他说的冠冕堂皇,只是他自己都未必相信。 李云天刚刚被李云兴怼了回去,听到这话,立刻附和说道。 “确实如此,柳大人身为宰辅,对朝中之事最是了解,才学、资历又是最高,细数朝中所有官员,怕是只有柳大人能担任此责。” 柳如絮垂下头,虽说她与柳仲卿之间出现隔阂,但就论此事,柳仲卿确实是最适合的。 当监考官意味着要与众多学子同起同坐,有的是时间与他们培养感情,而当了出题者,便是所有学子的恩师,这些学生及第之后,不管当多大的官,都要尊他为师。 就算太子开启了科举又如何,受益的还是他们柳家。 戚鸣想起自己刚才受到的侮辱,又见李云兴此时闭口不言,以为他根本答不上来,所以暗暗讽刺。 “太子说过,科举制事甚重,只有柳大人作为朝中老臣,又是当朝宰辅,才能担任此职,太子却这般为难,莫非是你对柳大人有什么私怨,将私怨转移到了科举之事上?” 所有人都咬准这个位置只有柳仲卿可以坐,所以在此逼迫他,李云兴只是扯了扯嘴角。 “并不是我对柳大人有意见,实则科举事大,所以要选派更有资格之人。” 柳仲卿直接拍案而起,李云兴竟然敢说他没有资格?他连声冷笑。 “既然说我没资格,那究竟谁有资格?” “除了我的父亲,太子若是选派别人,怕是众多学子和百姓也不会心服口服,说不定还会暗中觉得太子识人不清,寒了老臣的心。” 柳如絮还是今日第一次站出来为柳仲卿说话,李云天立即附和道。 “太子,科举虽是你提出来的,但这事关武朝江山社稷,绝不能成为你的一言堂,你务必要让大家都心悦诚服。”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李云兴,想看他究竟能说出个什么名字来。 李云兴在众人的目光中,淡定的喝了一口茶。 “早在我定下科举时间之时,便已经选定好了人员,估计这个时候,他已将科举的试卷出好,科举当日也能亲自过来监考,你们放心,有他在,众多学子定会心悦诚服,也不会有任何一个百姓有异议。” 几人面面相觑,就算绞破脑汁,也想不出朝中会有这样一个人。 戚鸣在一旁幸灾乐祸,他才不愿意让柳仲卿得逞,两方虽在联盟,但相互之间也忌惮着,如果柳仲卿过的太得意,必会反咬他们一口。 所以他乐于见得李云兴和柳仲卿两人争斗。 “什么话都是您说了,我们哪知道真假,不如您就直接告诉我们,这个人到底是谁。” 李云兴微微一笑,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既然你们都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们也好,叫你们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