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今日观星台很是热闹,好多同窗都跑去听文大儒讲学,以为他能透露些科考的题卷,谁知他上讲忠君,下讲为民,滔滔不绝讲了近两个时辰,也没透露任何考题。” “幸好咱们没去,要不岂不无聊死,还是柳大人的酒好喝。” “要我看,听那个什么讲学根本没必要,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结交些朋友,就像柳大人,万一柳大人一高兴,把我们全举荐了,我们还考什么科举呀。” “是啊,要我看这个科举完全没有必要,还不如设下一个举荐的制度,到那时柳大人举荐我们入朝,我们这都是柳大人的人了。” 众多学子哈哈大笑起来,柳仲卿也跟着一起笑,他就这样冷眼看着许多学子在他跟前献殷勤,想要走捷路。 很多学子比较聪明,看到来到都城的学子那么多,但科举最后及第的人却是有限的,他们之中大多数都要卷铺盖回家,毫无所获。 与其卖力和那些真正有学识的人争科举那个虚无缥缈的位置,还不如巴结些朝中高官,说不定贵人一高兴,他们将来走的会比极地的状元还要远。 可他们不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膳,他们以为巴结柳仲卿就可以做官,却不知道如今柳仲卿肯搭理他们,就是希望这其中有人能及第,然后再为他所用。 先后顺序搞混了,他们注定是白献殷勤。 柳仲卿揉了揉额头,他终于察觉到自己做错了,真正他该拉拢的有学识的学子都去听讲学了,而剩下的这些,说不定还妄想着靠他入朝,他真是糊涂了,浪费了一晚上的时间。 所以他站起身,随便找了个理由,便转身离开了。 他是所有学子们的中心焦点,他一走,宴会自然办不下去,学子们也纷纷告辞离开。 柳仲卿回到府中,脸色越发难看,干脆直接叫上贤王李云天一起进宫。 柳如絮本都打算睡了,突然听到父亲和贤王过来,只能强打精神召见他们。 “这么晚了,你们不睡觉,为何还到宫中来?” 柳仲卿看着打着哈欠的女儿,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文大儒已经回城,李云兴亲自跑去江州,请了文大儒,他做了这么大的动作,你丝毫没有发现就算了,如今,人已经杀进都城了,他晋都城第一天就开始讲学,将那些学子全部吸引过去,掌控在手中,你怎么还睡得下去?” 柳如絮有些无辜,她在椒房殿内,虽是皇后,但也只是一个后宫妇人,又不能将手伸到太子府去,哪里知道他成天做什么去。 原来还有苏妙雪这个美人计可使,但那丫头已经叛变。 “就算我着急到睡不着觉又能怎么样,父亲前后忙活了那么久,不也没有解决此事。” 柳仲卿直接拍案而起,眼看着父女两个又要吵了起来,李云天立刻在中间打着圆场。 “大人皇后,你们莫要吵了,咱们还是尽快想想办法。” 现在来看,真正有学识的学子更崇敬文大儒,而他们用酒肉财色招来的那些不过是一群草囊饭袋,根本不堪大用。 柳仲卿叹了口气。 “我手中已经捏住了一批学子,若是他们全部不成,那我这段时间的心血便全白费了。” 就在这时,李云天目光一闪,突然低声说道。 “柳大人不必担忧,既然你手中已经有了一批学子,那我们就让他们全部及第不就好了。” 柳仲卿自然也想这样,可就目前来看,这些学子也就是最后几名的水平,就算现在开始学,日夜不休,也未必能见得会及第。 李云天左右看了看,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个,连蒲桃都被赶了出去。 “大人,听说文大儒已经将题卷出好,就放在汇文馆中,汇文馆并没有多少守卫,我们可以将题卷偷出来,将上面的题目提前告诉给那些学子,叫他们提前准备好背下来,此事不就妥了。” 柳仲卿拍了一下手,猛然站起来,脸上极其兴奋。 “贤王这个计划果然妙,太好了,如果提前知道题目,早日准备,就不信我手中那些学子考的不好。” 李云天只是笑了笑。 柳如絮冷冷的看着他们,她对科举之事不感兴趣,但也震惊于李云天想出来的这个馊主意。 “话虽如此,可由谁去偷题卷?若是将题卷偷出来,文大儒见题卷丢失,大可以重新出题,你们岂不是白费功夫?” 柳仲卿撇了她一眼。 “你既然没什么好主意,就不要给我们泼冷水,我们可以不将题卷偷出来,我们也可以带上纸笔腾抄一份,到那时,他又不知道提卷丢失,自然不会更改。” 至于偷题卷的人,柳仲卿转头看向李云天,这等大事自然是要一个既有武艺,又信得过的人。 李云天了然的笑笑。 “柳大人放心,我可以为您提供人。” 当初秦怀忠去东北大营之时,害怕他在都城孤立无援,所以给他留下一批能人异士,与李元兴身边的绣衣御史差不多,他并不经常用,但用过几次,他们都将任务完成的非常好。 柳仲卿总算满意的笑笑,上前拍了拍李云天的肩膀。 “贤王放心,这次科举选上来的都将是我们的人,到那时,他们都会成为贤王的助力,为贤王赴汤蹈火。” 李云天谦虚的推辞了两句,两人便开始在一起畅想美好未来。 最后还是柳如絮撑不住了,将这两人赶出了宫,重重叹了一口气,随即进入梦乡。 另一边,李云兴正在书房内看奏折,苏妙雪又端着食盒走了进来。 “都已经这么晚了,殿下为何还不休息?” 李云兴抬头看见她,招了招手,将人抱到自己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