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汇文馆中燃起熊熊大火,锣鼓声甚至传到了柳府,柳仲卿躲在院子里,听到外面的声音,目光深沉。 李云兴想办科举,但却不让他们的人得到好处,那干脆就毁了这场科举,就不信一张题卷都剩不下来,他们还如何排除名次。 那么多学子忙碌许久,若是将此次科举结果取消,定然会引起众怒,可总不能考完一次再考一次,就看这次李云兴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汇文馆的火很大,即便众多进军参与救活,仍旧烧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李云天和柳仲卿军事一脸惋惜的来到门口,看着把守的禁军侍卫,他们表示只是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但这些进军护卫却说奉太子殿下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强行闯入者视为放火者处理。 这话成功让两人脚步一顿,李云兴竟然像这样不理智的命令,看来当真是气急败坏了。 就在此时,李云兴和文大儒从汇文馆中走出来,李云清身上干净整洁,只是脸上表情不大好,愁眉紧锁,而文大儒却穿着满是黑灰的衣服,整个人灰头土脸,脸色更不好看。 自从他进入都城之后,便深居简出,柳仲卿和李云天都递过帖子,但是文大儒从未赴过任何一场宴会,这还是他回来之后第一次见到李云天和柳仲卿。 柳仲卿呵呵一笑。 “十多年没见了,没想到再见到文大儒,你竟这般狼狈,也不知昨日汇文馆发生了什么,连我刘府都能听到呼喊声。” 文大儒刚一张嘴,便不住的咳嗽,从他身后突然冲出来一个小书童,个子虽然小,也是灰头土脸的,急忙踮着脚拍文大儒的后背。 这对主仆的模样着实有些滑稽,李云天忍不住背过身偷笑。 李云兴冷着脸。 “柳大人不必担心,昨日馆中失火,所以声音大了一点,不过后续火已经扑灭,所以并没有什么损失。” 柳仲卿挑了下眉,哦了一声。 越过前面三人的身影向里面看去,小书童最是沉不住气,努力想点起脚,挡住他的视线,只是他个子这般矮小,哪里挡得住任何人。 “我看汇文馆烧成这个程度,估计不剩什么东西了吧,也不知道那么多学子备考那般久答出来的题卷该不会也一同被烧毁了吧?” 李云兴皱着眉,看来这两人是来幸灾乐祸的,他撇过头,声音低沉的说道。 “不用你们担心,题卷都好好的,没有被烧毁。” 柳仲卿目露疑惑,和李云天对视一眼,里面都烧到这个程度,题卷怎么可能好好的,难道李云兴是在逞强? 文大儒总算缓过劲儿来,看向柳仲卿。 “我知道柳大人关心那些学子,不过你大可放心,就算我死了,也会保障题卷好好的,我自会给真正有学识的学子一个公平的机会,绝不会允许考前有人偷看题卷,考中有人提前知晓答案,考后毁了他人题卷的机会。” 柳仲卿和李云天顿时僵住了,两人均面露尴尬。 这个文大儒也太不给他们面子,就当着他们的面说出这番话来,含沙射影指责题卷被摘抄的事情。 柳仲卿十年没有继续跟文大儒斗了,本想着放过此人,没想到他还跟十年前一样不识好歹。 “竟有这些事,看来科举能正常举行,多亏了文大儒费心,只不过汇文馆着了这般大火,题卷是否真的安然无恙?所有学子都在翘首以盼公平,文大儒总不会自己开制造这个不公吧?” 文大儒被激,就有些沉不住气,刚要站出来说什么,却被李云兴拦住。 “题卷没事就是没事,我与文大儒会给所有学子公平,你们就莫要担心了。” 说罢便命人将门关上,将这两人关在门外。 李云兴叹了口气。 “继续跟他们攀扯下去也没完,文大儒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如今我们从后门离开吧,免得让他们知晓您现在所在的位置,再放这样一场大火。” 文大儒点了点头,天知道发生偷题卷之事后,他们就对题卷保管的分外用心,不敢有丝毫放松。 从表面上来看,科考结束之后,两个监考官亲自将各位考生的题卷收了上来,装到五个大箱子中,再由禁军护卫护送这些箱子进了汇文馆。 随后,文大儒也被护送回了汇文馆,查看箱子上的封条无碍,才命令禁卫军守在外面。 也就是在这时,他将箱子全部打开,将里面的题卷分别放到面前的近百个布包中,再由汇文馆的仆人偷偷运了出去,来到一处隐蔽的宅院,在此处接手的是另外两个监考官,重新将布包中的提卷取出来封在箱子里。 文大儒准备第二日晚间再想办法脱身去宅院,谁知今夜就碰到了这场大火,幸好他一直惦记着题卷之事,根本没有睡好,所以大火骤起之时便跑了出来,自然也看到了放火的黑衣人。 他虽然知道题卷已不在汇文管,但也不忍心看这个百年老馆被烧毁,于是一直跟着救火,所以才会落得如今这副狼狈模样。 “不管怎么样,还是太子预料的对,那些人当真要放火烧试卷,也幸好我们早做准备,才不至于真让他们将题卷烧毁。” 李云兴点了点头,学问之事他未必赶得上文大儒,但对于人心算计之处,文大儒活了近百年,被坑害了那么多次,甚至不得不辞官隐退,却几乎还是一片赤子之心。 “这场火放的好,本想着文大儒身份特殊,就算你乔装过到过去别院,也容易被人发现,如今你倒可以光明正大的过去了。” 只不过那么多人盯着他,只怕他们若不试探到题卷是否还在是不会罢休的。 文大儒跟着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是躲不过的。 李云兴已经做的很好,让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他这个主监考官身上,那两个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