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像抬着刘其卓走了进来,将人放在地上,一个个累的气喘吁吁。 在外面的时候,夜色昏暗,众人没有看清这位太子的长相,但将其抬到室内,在烛火的映照下才发现,这人的脸上竟被涂了厚厚的黑炭。 牟林翰皱了皱眉头,怎么总觉得有些奇怪,而且看此人的身形又有些眼熟。 “拿水将他泼醒,顺便将他脸上的东西洗下去。” 手下的小弟立即领命,拎来了一桶水,对着刘其卓泼了过去,直接将刘其卓泼醒,他擦了擦脸,想要大声呐喊,本以为自己仍旧发不出来声音,可他却真的喊出声来。 “抓错人了,你们抓错人了。” 声音将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有些愣愣的抬头去看,与牟林翰四目相对,牟林翰一下子站了起来,满眼震惊。 “刘其卓,怎么是你?” 高大刀和张峥挠了挠头,两人都是知道当地的县令叫做刘其卓,但并没有见过本人,据说是那个县令不想与反贼扯上太多关系,所以每次只和大哥见面。 两人怎么也没想到,费尽心力抓来的人居然抓错了,而且还是县令刘其卓,尤其是张峥,不可自信的左看看右看看,小声说道。 “大哥,你可瞧仔细了,这人真的是县令刘其卓吗?” 刘其卓也终于反应过来,开始挣扎起来,众人这才发现,在他黄色的斗篷下,双手是被捆在身后,牟林翰立刻让人上前帮他解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会与太子在一起?” 刘其卓之前可能想不明白那些禁军想要做什么,如今哪里还不清楚,那些人分明是想让自己顶替李云兴,所以才将自己打扮成这样。 “就因为你们开始骚扰百姓,所以那混账太子来了,便找我问话,还将我关了起来,未曾想到你们今夜攻过来,他们就将我绑起来,又穿上斗篷,误导你们说我就是太子,究其原因,是你们先不守信用,明明说是要和平相处,为何又去骚扰百姓?” 牟林翰不喜欢他说话的态度,撇过脸,皱眉回答道。 “并不是我们骚扰百姓,我清风寨也是被人陷害的。” 刘其卓哼了一声,显然不相信他们说的话,反贼就是反贼,之前与他们做买卖,简直就是他疯了。 “你们别想骗我,那些人分明就是清风寨的人,祸是你们惹的,我不欲与你们多说,我不会介入你和武朝太子之间的事,现在立刻送我回到府衙。” 牟林翰只觉得额上青筋直跳,他对刘其卓的忍耐已经到达了限度,更何况这人还一口咬定之前骚扰百姓的是他清风寨,这根本就是在故意往他们身上泼脏水。 “刘大人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武朝太子已经将我们全部围了起来,这时我们没法送您下山,不如您就留在我们这儿,此事结束之后,我们定会将您安全送回去。” 刘其卓怎么也没想到,之前他在李云兴那里当人质,如今被送到清风寨,结果又在牟林翰这里被扣押住,只不过他对李云兴不敢发脾气,对着这一群反贼,他自然毫不客气。 “就凭你也敢这样跟我说话,就因为你们清风寨的人犯蠢,已经将我卷了进来,如今我不与武朝太子一起对付你们,你们就已经烧高香了,居然还敢要拿我当人质,我警告你们,现在就派人送我下山,不然我……” 他话根本没说完,便觉得后脑一痛,下意识转过头,只见高大刀手举着刀背,冷哼一声。 “这臭小子落到我们手中居然还敢指手画脚,当我们清风寨是什么地方。” 刘其卓根本来不及说话,整个人便晕了过去,牟林翰见此情此景,忍不住揉了揉额头。 “二弟,你怎么那么冲动,刘其卓对我们有用,而且到现在我也没有摸清他背后的势力是谁,暂时还不能动他。” 高大刀却全然不管这些,他若是知道这刘其卓如此猖狂,早就劈下去了,何至于让大哥跟他谈过那么多次,还送去好几个美人,其中有一个美人,可是他看上的惦记了好久,大哥都没有许给他,结果转头送给了这个臭小子,害的他气了很久。 “大哥不要怕,这臭小子,到了咱们手中还敢猖狂,如今武朝太子就在山下,这人又是他从县衙里请出来的,若他真的攻上山,就让这小子上前打头阵,若是死了,他背后势力找来的话,全推到武朝太子身上就好了,与咱们没有什么关系。” 牟林翰没想到自己的二弟居然还有这样聪明的时候,点了点头。 “确实只能如此,先将人带下去吧。” 张峥一直在旁边插不上话,最主要的是他一直害怕牟林翰和刘其卓两人对一对最近发生的事,很容易就会查清这期中有人在搞鬼,所以听两人说话,惊得他冷汗都要下来了。 “是啊,快来人将这人带下去看管起来,没我哥仨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将人放出来。” 牟林翰只是瞟了他一眼,转头又有些忧心忡忡。 “不过刘其卓一直说是我清风寨的人,在骚扰百姓,这是怎么回事?旁人不清楚流匪与清风寨人的区别,刘其卓应当是知道的,他这样说,莫不是知道些什么?” 张峥在一旁听得瑟瑟发抖,想要出言反驳,又害怕自己过于激动,反露了马脚,正不知所措的时候,高大刀却不屑的说道。 “他一个臭县令懂什么,成日便知道吃吃喝喝,再不然就是娶老婆,若是他有那个眼力,就不会落入我们手中了。” 牟林翰并没有说什么,但他的目光中仍有疑惑,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先不说他的事,这次你们偷袭,结果却将刘其卓给捉了来,怎么会那么巧?难道武朝太子提前预料到了咱们的行动?” 外界都将这位年纪不大的太子传的神乎其神,本来牟林翰是不屑的,但经历了这件事,他又有些慌乱。 “这一次竟是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