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讨了个无趣,沉着脸,要与陈金出去,但陈金却盯着满地的土豆苗,眼中满是恋恋不舍,他上前握住杨廷和的手。 “杨大人,武朝百姓就靠您了,您务必要保护好土豆苗,万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它们。” 杨廷和点了点头,他知道陈金的希望,也是外面守着那些百姓的希望,自然也是他自己的希望,所以必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陆沉只是哼了一声,与陈金一起走出去时,这老头果然开始落井下石,只见刚刚在里面还一脸不舍的老头,一到了外面就开始大声嚷嚷。 “我与陆大人进里面看过了,根本没有任何贼匪,只有杨大人带着两名属官守在院子中,土豆苗也未有任何损害,还望陆大人日后若是接到密报,定要查清楚再行动,不要发生像今日这般的乌龙事件,不然也让我等百姓们怀疑廷尉府查案的能力。” 他就是周围百姓们的领头者,他这话一出,其他人也开始纷纷指责廷尉府,倒是把廷尉府的士兵们弄得面红耳赤。 陆沉呵斥一声,叫他们都住嘴。 “我廷尉府办事,还容不得别人说三道四,今日密报确实是假,什么都没有查出来,我回去自会好好查一查密报的来源,但我等也是为了清除贼粉而来,为了保护都城百姓们的人身安全,此话便是到太子跟前,也讲得通,所以若是还有谁敢向我廷尉府泼脏水,就到牢里分说分说。” 这话一出,这些普通百姓们自然不敢再说什么,但一个个心中都是愤愤不平,只是如今太子不在,若是太子回来,他们定要向太子禀告此事,让他帮忙主持公道。 而百姓们心心念念的李云兴已经来到山另一边的一处破庙中,刚走进去,便看到屋内已经有三人,一人坐在椅子上,另外两人分别站在他的左右。 如果他猜的没错,坐在椅子上的那人就是牟林翰。 这三人见到李云兴并不慌张,也没有任何言语,李云兴微微一笑。 “大当家去信叫我过来,不会是为了与我在这大眼瞪小眼吧?” 牟林翰仔细打量了身边只带一名仆从的李云兴,见证人确实年纪不大,却能闯出这般大的名声,甚至还阴了他们一笔,着实不容小觑。 “武朝太子果真好胆色,这还在我清风寨的地界,你居然敢带着一人前来赴约,难道就不怕有来无回?” 李云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的江山,江山表面上冷漠淡然,实际上,他确实很紧张,手一直放在剑柄之上,如果对方有什么动作,他就要立即拔剑相向。 “清风寨之前只是骚扰百姓,我带兵前来清剿,若是我在此处出了什么事,你们动的是武朝的社稷,那下次来的就是四大营了,我不信清风寨这千余人能抵挡得住四大营的进攻。” 他们若是杀了武朝太子,的确讨不到什么好处,可是也不像他说的那么严重。 毕竟他若是死了,朝中那些暗戳戳的势力要趁武皇病重未醒之时抢占先机,到那时,朝中大乱,四大营说不定会先打起来,哪里还顾得上他们。 只不过这些风波平息之后,便是他们清风寨灭顶之灾来临之时,所以之前他想要二弟下山去捉太子,也未曾真想要此人性命。 “果真是好胆色,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胆量和计谋,比我年轻时要强上许多。” 江山在心里充满了不屑,这人也不知哪里来的大脸,竟然敢将自己与当朝太子作比,难道清风寨的人全坐井观天,没有听到外面传的太子功绩? 要知道就如文大儒那等风云人物,活了几十年,追随者无数,也曾自叹不如太子文采卓然,而牟林翰不过是一个土匪头子,占山为王罢了,也敢和太子做比,若是说出去,只会让人耻笑。 李云兴倒是十分谦虚。 “大当家的才是令人敬佩,以布衣平民之身,凭一己之力建立清风寨,又收纳这么多的手下,能让人心甘情愿跟着您,可见大当家的定有不凡之处。” 牟林翰哈哈大笑,这位武朝太子着实有趣,若非对方的身份,他还真想将这人拉拢到清风寨中。 “你我也不必相互恭维寒暄了,咱们就有话直说,你带兵来到这儿肯定不是观光游玩的,你抓了我们几十名弟兄,我们也抓了县令刘其卓,你在山脚下安营扎寨,带的禁军人数虽多,也知清风寨占领山头,易守难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若是继续下去,你我都讨不到什么好处,不如我们和谈,还可像之前一样和平相处。” 江山在一旁听得眉心一跳,这牟林翰真是好大脸!他一个反贼,居然对着围剿他的官兵说要和平相处,他莫不是以为太子亲自带兵出征形同玩笑? 李云兴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大当家的若想和平相处,之前又为何要骚扰周边百姓?是你们要先将此事闹大,我迫于无奈才派禁军前来,而且来此的路上廉湛将军又失踪了,这已不是一件小事,恐怕没有办法大而化小。” 牟林翰皱着眉头,廉湛也过来了,而且还在半路失踪了,他根本不知道此事,而且这事与他有何关系。 “太子误会了,我并没有让手下人去骚扰百姓,这本就是一场误会,应当是有流匪散盗来到附近,冒充我清风寨行事,这对清风寨来说,根本是个无妄之灾。” 李云兴看着这位大当家的眼神,知晓他并没有说谎,于是又看了看站在他身旁的二人,果然见其中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目光躲闪,貌似有些心虚,了然的笑笑。 “大当家的未免太信任手下了,清风寨中已过千人,你怎知没有违背你命令下山的人?而且我可以与你透个底,有人想要将我支出都城,就发生了清风寨之事,不管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但我既来了,就绝不会空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