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最好翻耕种别的了,我以前逢年过节回家来,也就帮忙喂喂鸡鹅摘摘菜,还没自己种过什么呢,也不知道该种什么。”
她眼眸倏忽一亮,对小狗道:“元宝,你说我们种几个西瓜怎么样?等到了夏天,把西瓜放到后山的溪水里冰一下,可好吃啦。”
等西瓜熟,得六七月去了。
顾亭渊迟疑:也不知道那时候自己是不是还在这具狗身体了。
姜文玉已经陷入了夏日遐想,道:“夏天的时候我们就去溪边踩水乘凉,带上西瓜、桃子和荔枝,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捉上几条小鱼……”
她低头问:“元宝,你会抓鱼吗?”
顾亭渊:……
姜文玉对狗的要求怎么这么多!他只是一只狗!
姜文玉轻声笑起来,只觉这段时间逗起小狗来,小狗的反应更有趣了。
待把摘下的蔬菜放回家里,姜文玉带着小狗又去看荔枝园的状况,拿着手机拍了圈,打算记录荔枝树的生长状况,以后做视频剪辑的素材。
拍到一半的时候,二婶找来了,面色有些忐忑:“姜嵘已经回城里的装修队去了,我来替他道个歉。”
姜文玉摇头道:“做错事的是姜嵘,二婶你不用来道歉的。”
“他从小被我们惯坏了,那冲动的脾气一上来,做事就不管后果,是我们教得不好,”二婶叹息一声,“这附近乡亲都隐约听到了什么风声,都来问我是不是姜嵘做的,我都要没脸出门了。”
二婶又试探着问姜文玉:“都是亲戚,加上以后姜嵘还要回来一起过年过节的,这要是闹得难看了,让乡亲们指指点点也不太好。要不,文玉你出面说一句,就说那荔枝树不知道谁砍的,那晚来我们家也只是找你二伯商量怎么办,和姜嵘无关。”
姜文玉一时没有回话。
顾亭渊心想: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姜嵘做错了事,就该承担自己做事的后果,况且现在不过是些风言风语罢了。
照他看来,姜文玉当时的处理已经顾念了亲戚情,荔枝园既然归了她,就该直接以毁坏私人财物罪报警抓了姜嵘。这园里的一颗荔枝树至少有二三十年的历史,一株树折几千的市场价,算下来能把姜嵘送进看守所关上一段时间。
要是落他手里,请上律师谈新品种荔枝的潜在价值、聊这座荔枝园作为试验田当初助霞山镇摆脱贫困镇的帽子,其蕴含的历史意义……
但姜文玉只轻巧地打一个赌约,以拖字决暂且平息了这场闹剧。
只是容这种人的存在,不知道以后还会生出多少事端。
姜文玉道:“二婶,我也是看在您和二伯的面子上把荔枝园的事揭了过去,再要我开口说这件事和姜嵘没有关系,我做不到,我顶多说……”
姜文玉深吸一口气,才道:“我不清楚是谁做的,在这儿都是乡里乡亲,暂时不打算追究。”
二婶连连点头,道:“也好,也好。”
待二婶走了以后,姜文玉依旧站在树荫下,怔怔的,久久未动。
过了不知道多久,姜文玉道:“刚才就觉得这一幕好熟悉。我刚回想起来,上学的时候,有同学撕了我的书,我抓着他闹到了老师面前,对方的家长也像这样赶来给我赔罪。”
“就好像……无论做了什么错事,他们都有父母包容原谅,无条件地帮忙收拾烂摊子,”姜文玉轻声道,“好羡慕啊。”
羡慕拥有这种无条件包容的爱,不用担心犯了错,会被抛下舍弃。
小狗嗷叫一声,唤回了姜文玉的思绪。
姜文玉笑起来,蹲下身,捏捏小狗的脸,道:“还好小狗好,小狗脑子笨笨的,只能装下我一个,更不会抛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