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见了血气,受了惊吓,顾魏琼噩梦连连,甚至觉得床边有人来过,却又无法清醒,睡得好不安稳。 一觉醒来,只觉心神俱疲。 顾魏琼揉了揉额头,唤白芩进来伺候,便准备下床。 可信手一摸,居然摸到了一封信函。 昨夜的错觉竟是真有人来,顾魏琼惊疑不定,看了床头的信函好一会儿,这才拆开。 等拆开后,顾魏琼提起来的心儿才落了地。 本以为又是什么无妄之灾,却没想到,竟是昨日的黑衣人。 昨日你我二人之事不可外传,若是被旁人知晓,我定要你命丧黄泉! 没有落款,可是却有个血淋淋的手印子,却又没血腥味儿。 “这味道,像是胭脂?” 顾魏琼惊讶,男子也会有胭脂吗? “小姐,你拿的这是什么!” 白芩刚刚拉开围帐,便见顾魏琼信上的手印子,吓了一跳,连忙从顾魏琼手中抢下。 见白芩明明害怕,却依旧维护自己,顾魏琼不由得笑了。 “你急什么?” 顾魏琼并未多言,重新拿回了信,待洗漱完,又把信纸扔进铜盆里,等其泡烂了,这才吩咐下人处理。 “这信是昨日那人送来的,为的就是让我们都闭紧嘴巴,懂吗?” 虽白芩是个忠心耿耿的,但还是要嘱咐一番,以免引来杀身之祸。 白芩睁大了眼,想到其神出鬼没的功夫,连忙点头。 “可这人也太可恨了,虽说是受他要挟,小姐才准备了金疮药,可终归到底,也是小姐您对他伸出了援助之后,也算是帮了忙,现在倒好,居然还反过来威胁小姐,真真是好没道理。” “和那叶小姐一样讨人厌。” 白芩嘴里嘀咕,顾魏琼却摇头:“这人并未对我们下手,也是个信守承诺的,还是别多嘴了,这事情,还是忘干净了吧。” 白芩自然连连答应。 顾魏琼昨日去见梁瑞生,也是有效果的,今日白芩特意出去打探,回来时,脸上的笑就收不住了。 “小姐,你可知那姓梁的怎么说的?” 顾魏琼靠在床边,漫不经心翻着医书:“怎么说的?” “今天一大早,他和他老娘就在街上吆喝,说,小姐您和他,压根就没有男女之事!” 白芩笑的合不拢嘴。 “他说啊,是他和他老娘去医馆看病,因银钱不足无法拿药,走投无路之下在医馆哭泣,而小姐您恰好路过,菩萨心肠之下赠送了银两,这才让他老娘得救。” “至于他之前在顾府门口胡说,也不过是铤而走险,想要见小姐一面,亲自和小姐您道谢罢了。” 顾魏琼轻哼,这当然是她亲口和梁瑞生嘱咐过的,这人果真是个草包,竟然想都没想,就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 “既然他是这么说,那你就去安排下,让大夫和路人都把我出手相助的时日想起来。” 白芩一愣,随即大喜:“好,我们把人证物证都安排好,以后就算是那姓梁的反悔,有人作证,他也不能把脏水再泼在小姐身上!” 顾魏琼微微颔首,想起前世自己为梁母亲自医治,那时她就察觉到,梁母身体曾经有过大病,命悬一线,可还是挺了过来。 也正是因此,若是梁瑞生反悔,有他亲口澄清,还有梁母的身体,再加上人证物证,梁瑞生想要自己再次担上污名,那可是想都别想。 “外面人的口风,应该也转变了不少吧。” 顾魏琼询问,又让白芩面上带喜,显然是有好消息了。 但外面的好消息,对梁母来说,就不怎么好了。 不是说好趁着顾魏琼名声不好,把顾魏琼娶回家吗?这怎么又变卦了?. “儿啊,你莫不是真的放弃那小贱人了?” 梁母不甘心,想到她母子两人在顾家受的屈辱,和自己儿子身上的伤,就愤愤不平。 “娘,你可别在她面前这么说,她现在可是一心为我,对我情根深种。”说到这里,梁瑞生不由得洋洋得意。 “之前她来找我,就说这辈子非我不嫁,还要利用顾家和那世子的势力助我平步青云,所以,你可千万别把她欺负走了。” “起码,也得等到我升官发财,这女人没用了以后才行!” 到时候,自己就让顾魏琼伺候自己老娘,再找几个娇妻美婢,岂不快活? 梁瑞生越想越美,可梁母还是有几分狐疑。 “你确定她这么说的?” 梁母再问,就直接让梁瑞生觉得烦了。 “娘,你也不看看我这张脸,还有我满腹的才华,我走在街上,不知多少女人回头看呢,我这样一个人对顾魏琼一心一意,她岂能撑得住?” 梁瑞生一笑,明明那么普通,却依旧十分自信。 “说真的,我倒是觉得顾魏琼之前那些作为,都是自找的,为的就是让我对她更难割舍!” 说的也是,自家儿子丰神俊朗,就算是十里八乡的也难有人比,那顾魏琼常在闺中,岂能把持得住? “我的好儿啊,娘以后就靠你了!” 梁家母子二人,又到了痴人说梦的时候。 坊间对顾魏琼的评论,因着当事人主动澄清,颇为人道,甚至在茶楼,都有了一出“官小姐医馆救老妇,穷书生闹事亲言谢”,供人反复唏嘘。 “那穷书生一直想亲自道谢,可奈何那官小姐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又如何得见?思来想去,这书生就想出了个法子,损是损了些,可却能见到小姐亲面,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