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程竟是这般的泼皮无赖? 顾魏琼惊怒交加,见墨千程松开了抓着自己胳膊的手,顾魏琼当起往树干一贴,紧紧抱着树干。 “殿下当真如此不念旧情?” “旧情?你我之间有何旧情,不是都要退婚的吗?” 说完这话,墨千程便飞身而下,只留顾魏琼一人在树上。 “墨千程!你卑鄙小人!” 顾魏琼这辈子,除了非要嫁给那穷书生之外,一直都循规蹈矩,这情况,是她从未见识过的,便是她再好的教养,如今也忍不住出口斥责。 可墨千程却毫无波动,白芩在树下疯狂求情,可毫无作用。 顾魏琼心底一横,直接喊出了声。 “码头那日,当真是我被母亲念着烦了,想出门透气,而至于昨日城西,我自然是跟着我那好妹妹去的。” 顾魏琼毫不犹豫,直接把叶倩影给捅了出来,毕竟这也是实话,若不是偶然见到叶倩影,她又如何会跟着? 顾魏琼当即便把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晰明白,可换来的却是墨千程轻飘飘的两个字。 ”当真?” 不知为何,顾魏琼心里那把火,直接便翻涌上来,既然不信,那又为何要问? “若是殿下有不确定的地方,不如我叫上人,咱们来个对簿公堂,如何?” 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阴阳怪气了。 墨千程诧异,他看向顾魏琼,见顾魏琼眼中含泪,显然是被吓坏了,也正因如此,他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爱怜之意。 墨千程亲自上树,把顾魏琼接了下来,不等顾魏琼站稳,便开口安慰:“这可不必,我自然是信你的。” 毕竟之前顾魏琼便说过,叶倩影不是个简单人物,若当真见到叶倩影鬼鬼祟祟,跟上去也是必然。 “小女多谢殿下信赖。” 顾魏琼被白芩扶着,好不容易喘过了气,谢过了恩。 墨千程今日找顾魏琼,正是为着这个问题的答案,如今答案依然揭晓,自然是要打道回府。 可接下来的路程之中,顾魏琼却一言不发,显然是被墨千程的所作所为给气到了,毕竟这着实荒谬。 墨千程不免心中有几分无奈,甚至还觉得有些好笑。 顾魏琼莫非真以为,收了自己一个镯子,就真可以在自己面前放肆了吗? 墨千程亦冷下脸,强忍着不与顾魏琼多言。 可不知为何,心中却想起之前,顾魏琼同样与自己同乘一车。 可那时,顾魏琼去攀附在自己耳旁,对自己诉说倾慕之言。 那时顾魏琼便说,她用退婚来吸引自己注意,如今冷脸……大概也是欲擒故纵吧。 墨千程心中暗喜,可又想起之前顾魏琼和那穷书生一块儿,又不由得开始泛酸。 “对了,前几日有人刻意举报,说有人在科举考试之前泄题,导致你那本应落榜,但却踩了狗屎运的相好重新上榜,不知顾小姐作何感想?” 和墨千程在一块儿本来就烦,却还要听着墨千程提这种晦气的玩意,顾魏琼脸色是愈发不好看了。 “哪里来的什么相好?殿下说话真是愈发不得体了,他是他,我是我,他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又能有什么样的感想?” 这回复堪称滴水不漏,可墨千程想的,却并非是顾魏琼这种回答。 “我听闻,那个举报科举舞弊之人,前些时日去城外三清观,结果下人不小心弄丢了他的孩子,你可知,那孩子是谁给他找来的?” “还能是谁?殿下居然都这么说了,定是那个穷书生给他找的吧。” 梁瑞生竟然去过城外道观吗? 顾魏琼微微皱眉,据她所知,这些时日,梁瑞生一共出城一次,而那次,刚好是和叶倩影同一天。 顾魏琼突然想起之前做的那荒唐的梦,正是因为有了叶倩影,梁瑞生这才成功地度过一节又一节的科举,最终入朝为官? 这两人纠缠在一起,究竟会有多大的变动? 顾魏琼眉头锁得愈发紧凑,而墨千程见顾魏琼如此,心中瞬间不痛快了。 明明知晓那个姓梁的玩意儿不是什么好的,顾魏琼却偏偏要因着姓梁的操心。 墨千程瞬间觉得刚才特意提起梁瑞生的自己,简直愚蠢至极。 “不管那姓梁的究竟如何,你我已然有了婚约,既如此,那你便要恪守本分,该断的都要断干净。” 顾魏琼简直难以理解墨千程究竟想做什么了,开口提梁瑞生的是他,现在对梁瑞生唯恐避之不及的也是他。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圣心难测? 顾魏琼很想开口,她想告诉墨千程,这辈子,就算是将她千刀万剐,凌迟处死,她也绝不会和梁瑞生有什么首尾! 可话还未说出口,便见墨千程眼神一厉,手指翻滚之间,便夹住了从窗外飞进来的一枚暗器。 顾魏琼瞬间睁大双眼。 这暗器形状她见过,正是昨日想要杀她之人! “苏越,保护顾小姐。” 墨千程直接将顾魏琼塞进车里,自己飞身出去,和突然出现在车外的黑衣人缠斗起来。 虽同样身着黑衣,可顾魏琼就是能够分出,眼前这个对她抱有杀心之人,绝不是自己昨晚救的那人。 他们究竟是何关系?同伙?或者是敌对? “小姐别怕!” 白芩全然没想到,今日跟顾魏琼出来,会有如此大祸,可就算害怕,也仍然挡在顾魏琼身前。 这让顾魏琼十分感动,她看向旁边的苏越,瞬间沉声:“苏越,麻烦你把白芩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