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几日,顾魏琼一直在家中好好休养,况且也没多久,顾家便开始准备顾魏琼的生日宴了。 十五的女儿家,等及笄过后便谈婚论嫁,在外办事的顾父也紧赶慢赶,在顾魏琼生辰宴之前赶了回来。 一州刺史之女的生辰宴不可铺张,可谁人不知顾魏琼要加入王府,因此定然要风光大办。 一来二去,便是人尽皆知。 梁瑞生同样也收到了消息。 自从那日被墨千程赶走之后,梁瑞生痛定思痛,深刻反思。终于是明白自己无论如何斗不过墨千程,想和墨千程争锋,怎么说也得是个官才有资本。 可他毕竟出身贫寒,无门无路,正焦头烂额时,刚好让他遇见了之前在道观前丢了孩子的夫妻。 那夫妻中,丈夫本是朝中二品大员,吏部尚书,因父亲病重这才回乡探亲。 他本就对梁瑞生颇为欣赏,这也因梁瑞生向来装腔作势惯了,于是便主动卖了个人情,给梁瑞生寻了个衙门的差事。 顾父是一州刺史,而朝廷在州下设县,县中的官员,知县、县丞、主簿、县尉、典史这五位均由吏部铨选,皇帝任命。 皇帝虽然集权,可到了县里,那就鞭长莫及了。 也正因此,梁瑞生得了个九品主薄的小官,梁瑞生还特地宴请李尚书,就是为了答谢他此次帮忙。 酒过三巡,李尚书也不由得随意起来:“我听闻,你与这刺史家的千金曾经交好?” 这问题貌似随意,可是却大有深意,但梁瑞生却一无所觉,只记得在李尚书面前卖弄自己的痴情人设。 “大人这话,可是说到了我的难处,”梁瑞生苦笑一声,“无非就是黄粱一梦罢了。” “我以为我可与顾小姐长相厮守,却不想最终还是比不得别人。” 这别人,不就是指墨千程吗? 梁瑞生一脸苦涩,像是被人伤透了心:“大人,以后此时还是莫要再提了,若是污了千金小姐的名声,耽误了她的前程……” 梁瑞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什么都不想了,只想好好孝顺我的父母,让他们颐养天年,至于以后,再说吧。” 看着梁瑞生这副模样,李尚书不由得皱眉,他记得顾父向来秉性正直,夫妻之间又十分恩爱。 如此教养之下,他女儿定然不错,可到了梁瑞生嘴里,竟变成了玩弄他人感情的人? 李夫人倒是极为偏袒梁瑞生,见梁瑞生如此失魂落魄,不由得皱眉:“这顾家小姐也着实不像话,她既如此作为,定然是配不上你的,你也莫要灰心,日后定然能找个比她更好的!” 梁瑞生凄惨一笑:“借夫人吉言。” 李夫人愈发心疼,而李尚书见此,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生日宴会当天,顾府上下一种繁荣景象,宾客络绎不绝,甚至连回乡探亲的李尚书也亲自上门祝贺。 “多谢李大人抬爱,竟亲自上门给小女祝贺,实在是受之有愧呀!” 顾父在门外迎接,见到李尚书时不由一愣,随即立刻上前亲自招待。 作为一个地方官员,他的确有些人脉是在京城的,可自己的人脉,却和这李尚书无关。 可李尚书却半分异样都没表现出来,捋着胡须笑道:“世人皆知,你家小姐即将嫁入王府,我此番前来也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哈哈哈,李大人说笑了,此时八字还没一撇……” 顾父本想应付两句,可谁知,说曹操曹操便到。 “胤王,胤王妃到!” 随着有人唱和李尚书和顾父不由得同时向门外去。 正门外停着一辆奢华马车,全体以金翅梨木制造,拉车的更是三匹汗血宝马。 而此时,胤王头上戴着纯金簪缨银翅王帽,穿着深紫蟒袍,腰间系着碧玉红鞓带,正在马车旁等待胤王妃下车。 胤王妃同样是满头金银珠翠,同样深紫色的布料,显得端庄优雅,等两人站定,携手而来,不由得让人感叹一句,好一对神仙眷侣。 “臣,恭迎胤王殿下,恭迎胤王妃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众官员当即行礼,胤王妃却是浅浅一笑:“好了好了,今日来便是为顾家小姐做贺的,你们这般拘谨,可别吓坏了小姑娘家。” 说起顾魏琼时,胤王妃明显是一副极为喜爱的模样。 这让不少有小心思的人默默地打消念头,同时也有一些心怀不轨之人,立刻决定就此下手。 ”小姐小姐,胤王和王妃都已经到了,小姐赶快梳妆起来吧。” 白芩兴致颇为高昂,这可是他们家小姐的大日子,可得好好打扮一番。 这般想着,白芩便把之前收到的那一对东珠耳饰给拿了出来,准备给顾魏琼带上。 顾魏琼当即皱眉:“这耳坠还是放回去吧,挑一些别的。” 白芩一愣,立刻明白过来,自家小姐还没有真正嫁过去,此时便戴上这耳坠,难免惹人非议。 更何况,今天的场面做得如此之大,若顾魏琼在打扮地张扬,难免会被人说跋扈。 正是因此,白芩立刻另选了一条湖蓝色的衣裙,虽然看着样式简单,但料子却是上乘的,边角处也有绣娘细细绣上精致的花纹,外面照了层银灰色丝绦作为点缀,使顾魏琼行走间身段更为姣好。 梳妆完成,顾魏琼便缓缓去往正堂。 顾魏琼本就容貌绝美,再加上有衣裳点缀,一出场便如九天神女下凡一般,让人见之顿生好感。 “姐姐不愧是未来的世子妃,打扮起来竟如此美丽,可真是让我等羡慕啊。”M.. 作为和顾家沾亲带故的叶家嫡女,叶疏影刚刚见到顾魏琼,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