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李尚书与梁瑞生正在相谈。 “前些日子我递上去的折子,今日终是有了回复。” 李尚书饮了一口茶水,这才抬起头来,看向梁瑞生。 梁瑞生自然知晓李尚书送的是什么折子,是关乎他能否在京城做官的折子。 这些天,他早已因此事夜不能寐,如今终于有了回复,可真是喜出望外。 “不知大人的折子结果如何?” 梁瑞生急功近利,自然下意识问了出来,随即又意识到自己这般作为实在不妥,便咳嗽一声,假装淡定。 “自然,不管陛下应允与否,大人能为我操劳到这个份上,大人的恩德,我定然铭记于心,不会辜负。” 话说得真是漂亮,只可惜仅凭一张嘴,还是不能够有太大用处,李尚书微微垂眸,长长一叹。 “我身为吏部尚书,在皇帝那边自然是有几分薄面,若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儿,给也便给了,可奈何皇帝看着折子时,竟然遇到了胤王府的人前来拜见……” 说到这,李尚书再次叹息一声:“说到底也是太不凑巧了,是我没把送折子的时机选好,这才耽误了你。” 李尚书在宫里,自然是有些眼线的,而他说的这番话,也全然是真话。 只是在李尚书的刻意修饰之下,便直接给了人错误的引导。 原来竟是墨千程从中作梗,才让自己失去了这次官职。 梁瑞生瞬间咬紧了牙,夺妻之恨加上如此刁难,梁瑞生可算是恨毒了墨千程。 不过,在李尚书面前,还是不能表露出来,梁瑞生只能打碎牙齿或血吞,就算心里气得要死,面上也仍然一副毫无怨怼的模样。 “大人不必太过自责,况且,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也不在乎官职,只求能继续为尚书大人排忧解难即可。” 果然是自己所选的人,就如同自己一般虚伪。 李尚书笑得极为灿烂,可心中却将梁瑞生此人看得透透彻彻。 待梁瑞生回到住处,本想就此发作一番,可顾念着此番是在京城,是在他人府邸,只能默默忍耐。 也正是因此,梁瑞生一低头,刚好看到自己桌上竟有一封信函,信函上写的名字,竟是自己。 心中愤懑之下,梁瑞生根本没多想什么,便直接拆开信函,而这一看,梁瑞生瞳孔瞬间缩小。 “这,这竟然是治水之策?” 梁瑞生曾经听闻,河流湖泊较多之处,常有水患发生,而若是自己能将这治水之策献上去,恐怕定会获得重用。 狂喜之下,梁瑞生瞬间寻回几分理智,看着手中的这篇治水宝典,心中有了疑虑。 究竟是何人把这信函放在自己桌上?世上可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这人将治疗水患的方法告诉自己,是有什么目的? 可所有的疑虑,全部抵不过高官厚禄的诱惑,梁瑞生想到叶倩影曾经给自己做的法事,梁瑞生眼神瞬间坚定起来。 不管背后之人有什么样的目的,自己都要赌一把。 胤王府,后花园中,顾魏琼和嘉阳郡主二人狭路相逢。 想到嘉阳郡主对自己没来由的敌意,顾魏琼决定暂避锋芒。 她对嘉阳郡主微微行礼,随即便转身准备离开,可嘉阳郡主却压根不给顾魏琼离开的机会,直接上前两步,拦在了顾魏琼必经之路上。 “郡主这是何意?”顾魏琼笑容凌厉起来。 她虽然不愿惹事,可也不是个任由人搓揉捏扁的性子。 “好啊,你的真面目终于暴露出来了,想必你就是想用之前那副讨好卖乖的模样,抢走姨母和姨父,还有表哥的欢心吧。” 嘉阳郡主瞬间挺直了腰板,她居高临下,眼神睥睨,全然不把顾魏琼放在眼里。 “我警告你,你在这王府里最好安分守己一些,不要总是想着抢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原来嘉阳郡主是担心自己分走了胤王妃的关怀吗? 顾魏琼瞬感无语。 “郡主还请放心,我从未想着要与你抢其他人的关注,郡主大可不必对我如此咄咄逼人。” 如此一段长话,可嘉阳郡主偏偏只听到了最后四个字,瞬间横眉冷目。 “好啊,你说我咄咄逼人,现在就想着在旁人面前抹黑我了?你……” “嘉阳。” 墨千程声音传来,刚才还张牙舞爪,像个小老虎一般的嘉阳郡主,瞬间变成个软软的面团子。 “表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嘉阳郡主瞬间温柔起来,可墨千程却硬是不懂欣赏。 “你不是说要去厨房给我母亲做一碗莲子羹吗?怎么现在倒和平阳公主在这里谈起来了?” 墨千程一句话,直接把嘉阳郡主给指使到旁边去。 这么快便想打发自己? 嘉阳公主眼珠子一转,看向顾魏琼:“我不过是偶遇了平阳公主,想邀请公主殿下和我一同去,帮我帮帮忙罢了。” “这也是客居于此,总不好不给主人家表现些心意吧。” 这话倒是有理,顾魏琼微微点头,但是将这事应承下来,嘉阳郡主瞬间开怀。 “既然如此,那我便等着公主殿下到厨房了。” 言罢,嘉阳快步离开,而墨千程见着嘉阳郡主离开的背影,不由得叹息一声。 “嘉阳向来都是个孩子脾气,你千万别和她计较。” 顾魏琼倒是没放在心上:“我身份低微,又怎敢和郡主计较呢?” “胡说!”墨千程当即挑眉,“你身为公主,竟然还觉得身份低微?” 说到这,顾魏琼便不由得叹息,真是托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