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没想到,梁瑞生竟然如此大胆,当着旁人的面,便开始攀污顾魏琼。 就连顾魏琼也未想到,一时之间愣着,竟然让这梁瑞生将话说完了。 “郡主殿下,实不相瞒,我与琼儿本就相互有情,可奈何世子殿下横刀夺爱,这才让我和琼儿之前有了嫌隙,如今我们二人再次相遇,情愫再生,这才情不自禁……” “不过即便如此,我与琼儿一直都谨遵礼数,没有半分对不起殿下的地方。” 这番污蔑,简直将顾魏琼钉在了耻辱柱上。 顾魏琼顿时恨不得将梁瑞生千刀万剐,这人已经害了自己一辈子,竟然还想再害自己一次! 见顾魏琼情绪激动,墨千程当即上前,轻轻将顾魏琼的手握在手中,与此同时,转头直接对梁瑞生冷笑。 “你这意思,倒是将我与平阳公主自小定下的婚约视若无物了,竟然连横刀夺爱这种颠倒是非黑白的话说了出来。”. “照你这么说,莫非你在平阳公主还未出生前,便与公主殿下相识?” 确实,墨千程有一出自娘胎里定下的婚约,这是旁人无人不知,就连嘉阳郡主也因此嫉妒。 不过,见墨千程如此维护顾魏琼,嘉阳郡主更是不服了。 “表哥之前常年在京城,是年岁大了以后才去的苏州,说不准这男人在表哥还未去苏州时,真的与平阳公主有过一段。” “嘉阳郡主这话倒也太过牵强了。” 被墨千程护在身后,倒让顾魏琼怒火中烧的心平静了几分,再抬起头来时,她已然恢复之前的沉着冷静。 “父母从小便告知我,我有一位人中龙凤的未婚夫婿,每日里教导的,也是要我好好在家为将来相夫教子做准备,我又如何能够与这人暗通款曲呢?” 顾魏琼看都不看梁瑞生一眼,反而将视线落到了嘉阳郡主脸上。 “郡主定然是心有成算的,不如郡主好好看看,殿下与这人相比,究竟是谁样貌更佳,谁更风姿卓越?” 墨千程在嘉阳郡主心中,那可是天下第一好的男子,旁人又如何比得上? 嘉阳郡主连看都不看,直接嗤笑:“这还用得着看吗?这人连我表哥的半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梁瑞生脸色瞬间难看,可在场毫无一人顾及于他,就连顾魏琼也难得笑出声。 “竟然连嘉阳郡主都能看出,这人完全比不上殿下,我又如何会和他暗生情愫,舍弃珍珠而取鱼目呢?” “你!”嘉阳郡主听出了其中的意味,顿时咬牙切齿。 顾魏琼这话,岂不是在暗示自己比不上她吗? 可事实的确不容反驳,毕竟自己现在只是个郡主,而顾魏琼,已经成了公主。 嘉阳郡主当即无话可说,而始作俑者一时姑息,旁人自然是不会再有作为。 墨千程当即心中松了口气,面上还是端正了神色。 “既然这件事情已经明了,那本世子不得不澄清一番,公主殿下的清誉不容旁人污蔑,还有,梁瑞生。” 墨千程眼神顿时冷了几分:“你如今治水有功,我不好处理,不过公主殿下毕竟金尊玉贵,更与我有婚约在身,你还是认清自己身份为好,少做纠缠。” “不然,可别怪本世子不留情面。” 梁瑞生当即热血上脑,他本就因嘉阳郡主所说的自己不如墨千程耿耿于怀,如今被墨千程这般警告,更是心怀怨念:“殿下,莫非要以势压人吗?” “就算是以势压人又如何?”墨千程嗤笑,“若是日后你比我还要位高权重,自然可以来以势压我,既然现如今没有这本事,你便老老实实守着,少些兴风作浪的心思。” 墨千程眼神睥睨,看着梁瑞生仿佛看着一只蝼蚁。 这般姿态,彻底让梁瑞生记恨上了墨千程。 就如同墨千程所说,若自己以后有朝一日能比墨千程还要尊贵,那自己定然不会放过如今的这一对狗男女。 梁瑞生瞬间一改刚才的屈辱神色,反而笑出了声:“既然如此,那我便牢记殿下叮嘱,绝对不会再踏雷池半分。” 墨千程毫不在意,顾魏琼却是多看了梁瑞生一眼。 顾魏琼突然想到,前世梁瑞生位高权重之后,也变得喜怒不形于色,如今,梁瑞生竟然是如此反应…… 顾魏琼微微垂下眼眸,日后定要对梁瑞生盯得紧一些,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顾魏琼落水还受了惊吓,墨千程便只好让顾魏琼休养,而等顾魏琼休养的差不多了,清理河道的工程,也逐步走上了正轨。 虽说墨千程对梁瑞生感官不佳,可梁瑞生这次提出的方法毕竟是有效的。 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失去田地的农户们因为手里有了活计,不至于饿死,有些勤快的就连养家糊口也是做到了。 更别说,那些将弯曲的河道扩宽变直,使河水流动得更加顺畅,如今看来,更是功在千秋。 如此大的功劳,墨千程并不打算就此打压,毕竟,区区一个梁瑞生,墨千程还并未放在眼中,眼下最要紧的,是将顾魏琼赶快送回。 事情走上正轨,墨千程也可以离开河道险地,正是因此,墨千程决定这次自己亲自护送顾魏琼。 听闻顾魏琼和墨千程要离开,早就已经待得不耐烦的嘉阳郡主和叶倩影立即要跟着,听到消息后,便直接去收拾行囊。 唯有顾魏琼有些许不安。 因为之前的事,导致这里对自己和梁瑞生的关系议论纷纷,这倒是让顾魏琼心底难以平静。 “殿下若是信我,不如给我一些时间,我定然会将我与那人的关系彻底斩断,再也不会让殿下为难。” 顾魏琼一本正经,可墨千程却是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