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我便等候郡主发落了。” 顾魏琼闭上眼,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这可真的是让嘉阳郡主上火了。 “你少在这里给本郡主装模作样!” 嘉阳郡主怒火中烧,一时之间失去了理智,她一使劲,直接将顾魏琼从床上拖了下来。 嘉阳郡主从小习武,力气自然不是顾魏琼可以反抗的。 手臂拉扯之间产生的疼痛,让顾魏琼闷哼一声,可还来不及挣扎,便听到门口传来惊呼。 “郡主殿下,你在做什么?” 白芩这一声,也让嘉阳郡主清醒了些。 她意识到自己行为有些不妥,便也顾不得别的,下意识便松开了手。 这下,顾魏琼失去力气支撑,大半身子又悬空,嘉阳郡主一松手,她就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 “小姐!” 白芩当即冲来,连忙将顾魏琼扶起,刚想关切顾魏琼现在感觉如何,便见刚才顾魏琼手臂所在的位置,竟然有乌黑的血痕。 “小姐!” 白芩声音更加凄厉,嘉阳郡主同样意识到不妥。 她看了眼顾魏琼露出来的手臂上的黑色血液,又看了眼地板上的痕迹,一时半会儿竟不能明白,为什么有的人仅仅是摔了一下,手臂便能擦破皮。 “这件事和本郡主无关,本郡主已经松手了,是她自己没有坐稳,这才摔了下去,和本郡主毫无关系。” 嘉阳郡主竭尽全力想要给自己开脱:“本郡主这次来可是来送药的,是顾魏琼她本来就中毒,这黑色血液和本郡主毫无关系!” 嘉阳郡主当真是怕了,她虽然习武,可从小到大没上过沙场,做得最残忍的事,也不过是打骂了下人。 如今见顾魏琼摔破了手臂,人也接近昏迷,嘉阳郡主直接吓破了胆,说起话来声音也愈发尖锐。 仿佛她声音更大一分,底气便更足一分。 也幸亏是她此时声音已经近乎尖叫,这便直接把处于昏迷边缘的顾魏琼给叫醒过来,听到嘉阳郡主的自我辩解,顾魏琼皱着眉头缓慢开口。 “郡主可以闭嘴了,我这血的确和你无关,我也不会在胤王世子面前胡言乱语,还请郡主不要再发出声音了。” “你!”嘉阳郡主听出顾魏琼语气不耐,想要再次发作,却被顾魏琼接下来的动作给惊到。 只见顾魏琼颤抖着抬起手,从白芩头上拔下了一根银簪,对准手臂上的某处位置,直接刺了下去。 黑色血液瞬间如同泉水般流淌出来,嘉阳郡主再次尖叫:“顾魏琼你是疯了不成,竟然想自害己身,用来陷害本郡主,你,你!” 嘉阳郡主几乎想要拔腿就跑,可顾魏琼却是笑了一声。 “用银针刺激这处穴位,可用来排毒,我本就身中剧毒,这条胳膊方才又被郡主整治过一番,若不及时排出毒素,怕是我又要再受一份罪了。” 说到这,顾魏琼这才慢条斯理,抬头看向嘉阳郡主:“郡主在这京城里,见识到的东西定然不少,怎么连区区的毒血都没见到过?” 自己见识到的都是风花雪月,奇珍异宝,谁会见识到这种恶心的东西? 嘉阳郡主刚想反驳,却想到自己的确对顾魏琼的这条胳膊动过手,立即改口。 “这种东西有什么好见识的?不过是下九流的玩意罢了,本郡主才不要继续在这里看这种东西。” 说完,嘉阳郡主便转身。 她这一副气短的模样,明显是心虚,而这借着由头溜走的样子,也当真是狼狈。 “小姐,这郡主也真的太过分了。” 白芩心疼地看着顾魏琼,还不忘记帮顾魏琼按压手臂,使其手臂中淤积的毒血尽快排出。 顾魏琼却是摇头:“不必理会她,你先扶我到床上吧。” 白芩刚想答应,便听到门口处又传来嘉阳郡主的声音,不过这次,她明显更为心虚了:“表哥,你怎么来了?” “表妹说的是哪里话?这是我胤王府的院落,怎么,我还来不了了?” 墨千程状态明显是有几分不对,连平日里的笑脸都懒得摆出来,直接一把推开嘉阳郡主,一进来,便见到顾魏琼瘫坐在地,手臂上还留着汩汩鲜血。 这黑色的血液仿佛刺痛了墨千程的眼睛,墨千程当即面色一变,转身大喝:“嘉阳!你干了什么?” “表哥,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嘉阳郡主简直都要冤死了,她只不过是做了个引子,至于墨千程看到的这副凄惨模样,都是顾魏琼自己做的。 可墨千程明显是不信的。 他脸色难看,还想再说什么,却不想,竟然真听到了顾魏琼那虚弱的声音。 “殿下不必因此大怒,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小伤口罢了,又如何值得搭上殿下和郡主两人的兄妹之情?” 这句话如同一根针,直接戳破了墨千程刚才涌现的怒气。 墨千程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这才搭上了笑脸,凑到了顾魏琼跟前。 “琼儿不用替她开脱,我知道,她太不懂事了,我先扶你到床上,等过一阵子我再好好教训她。” 墨千程伸手,要搀扶顾魏琼,却不想顾魏琼微微后退,重新倒在白芩怀里,竟然是将墨千程的怀抱躲开了。 墨千程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顾魏琼,见顾魏琼神色淡然,没什么太大的喜怒,却让墨千程一颗心直接往下沉。 “殿下,我刚才说了,我这伤口是因我自己想要放出毒血,所以这才戳破的,和郡主无任何关系。” “殿下若是想教训妹妹,大可不必以我做幌子,到别处教训就是。” 墨千程的心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