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程之言,使梁瑞生如梦初醒,也察觉自己行为不妥,于是便躬身一礼:“殿下说笑了,既然能够摆出来的,定然是殿下的心爱之物,既如此,我又如何能够夺人所爱呢。” 夺人所爱。 听闻四字,墨千程嗤笑:“原来,梁大人也知晓夺人所爱非君子所为,既如此,又何必一直觊觎一些不可能的人呢?” 梁瑞生一听,便知此言说的是谁,不甘之情涌上,下意识间便反唇相讥:“可笑,论起先来后到,是我先与琼儿相识,殿下还要排在后面的。” 墨千程懒得开口,更不愿在此事上多做议论,便端起茶润润嗓子。 反而是一旁苏越直接开口:“大胆,就凭你,也敢在殿有的,至于旁的人,不过宵小尔!” 墨千程勾起唇角,颇为满意,苏越这张嘴,可算是找到了真正用武的地方。 梁瑞生死死咬着牙,紧握拳头,他看了一眼苏越,随即低头。 这苏越不过区区一个侍卫,却对自己这个朝廷命官出言不逊,当真可恨。 早晚有一天,自己定然会将这笔账,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是下官失言了,不过,下官既然是来协助殿下探查刺客一事,不知殿下如今检查得如何了?” 不等墨千程出言反驳,梁瑞生便直接抢先一步:“既然是陛下吩咐,还希望殿下能够摒弃前嫌,若是有什么发现,还望殿下及时共享,以便早日找出真凶。” “你该不会是来抢功劳的吧?”苏越再次开口,他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就算之前被鬼医整治过,可作用也不怎么大。 “殿下回府以后,刚刚用过午膳,又如何会有发现?你既想在陛 梁瑞生被苏越一噎,不由得有几分恼怒:“莫非,殿下就是这般教导下人的,居然连嘴都管不好?” 这倒是不便苏越开口了。 墨千程放下茶杯,慢条斯理:“梁大人误会了,苏越乃是我身边的带刀侍卫,并非什么下人,他和你一样,也是有官身的。” “至于嘴,自然是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又与你我什么关系?” 这番言论,显然是要将苏越袒护到底。 梁瑞生笑容难以维持,只觉自己一张脸被人扇了无数下,若非四下再无他人,他都能感觉被人指着脊梁骨嘲笑。 可墨千程依旧是那副风光霁月的模样,这又如何能让梁瑞生忍得下去? “既然苏大人是这府中侍卫,那不如就让苏大人带我到王府里转一转吧,说不定我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来给殿下帮上忙呢。” 苏越皱眉,他自然是不愿去的,可梁瑞生既已进府,让他自己在府中行走,万一冲撞了女眷,也是不好,于是,便只能耐着性子答应下来。 可即便如此,那副不情不愿的模样,依然让梁瑞生暗中咬牙。 看来今日在王府之中,自己是什么都察觉不到了。 梁瑞生不由得心中懊悔,早知今日来此受辱,还不如在家中静坐。 只希望赶快见到顾魏琼,待修复两人之间的情谊,自己这便转身就走,再也不踏进这王府半步。 等墨千程身影消失之后,梁瑞生微停脚步,转头看向苏越。 “还请苏大人带我去平阳公主院中查看。” 苏越本来还觉得和梁瑞生同行一事颇为晦气,听梁瑞生如此言论,瞬间明白过来。 “我说,你来是找平阳公主的吧。” 苏越仔细打量梁瑞生,虽然这人周身气度远远不及自己主子,可毕竟长着一张好脸,之前还和顾魏琼不清不楚过…… 苏越立即想到了自从认识顾魏琼之后,自家主子受过的罪。 他本就不喜顾魏琼,更觉得顾魏琼压根儿配不上他家主子,如今见梁瑞生如此殷勤,不由得心里有了想法。 这人,如何能够将心底话直接说出? 梁瑞生脸色难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不过是奉圣命而来探查刺客线索,若是不查看一下平阳公主院中的人,下官还来这一趟做什么?” “想见就见,遮遮掩掩的,倒是下作起来。”苏越向来不屑梁瑞生的这番做派,嗤笑一声,“不过既然你想去,我带你去也无不可。” 苏越眼珠一转,明显不怀好意,他倒要看看这人要做什么,如果当真能够让顾魏琼放弃纠缠他家主子,那也是件好事。 想到这,苏越转身便兴致勃勃的主动带路。 对于苏越的配合,梁瑞生有几分惊讶,可还是想见顾魏琼的心情占了上风,二话不说就直接跟上去。 王府之中,自然到处都有眼线。 苏越以为自己带梁瑞生前去寻找顾魏琼,并不会有太多人在意,却不想,在二人踏进顾魏琼院落的那一瞬,便有人将消息传到了墨千程手上。 墨千程原本正在闭目养神,思考接下来线索究竟该往哪里寻找,却陡然听到这番消息,手中的茶杯顷刻之间变化为齑粉。 “苏越。” 墨千程笑了,这笑容里再也没有之前的温和,反而让人看了只觉不寒而立。 “我真是太过纵容你了,以至于你连本分都完全忘了。”.. 墨千程站起身来,弹了弹衣裳不存在的灰尘,冷声吩咐道:“来人,将苏越压入地牢,三日之内不给他一粒米,让他细细反思自己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至于梁瑞生……” 和顾魏琼一样,每当提到这个名字,墨千程便会下意识地厌恶。 这人实在是恶心,如同百足之虫一般,死而不僵,若不是如今在京城中,贸然死一个小官会给旁人递上把柄,早就让他早登极乐了。 心中这般想着,墨千程脚下却生风,片刻都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