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书院?”听到这个名字,顾魏琼忍不住将这书生上下打量一番。 白鹿书院可是京城仅次于国子监的书院,里面的寒门子弟人数稀少,但能在里面求学的寒门,无一不是才华横溢之人。 仅仅凭着这一点,顾魏琼便可以高看他一眼。 “既然公子是在白鹿书院读书,那不知对于今年的科举之事,是否有所准备?” 顾魏琼颇为好奇,这人学问究竟到了哪个层次?可千万别和那梁瑞生一样,一瓶不满半瓶咣当,出去以后,徒惹人笑。 李锦琳面容坦然:“虽然我才疏学浅,可也想在此次科举上试一试,若是能榜上有名,也不会辜负父母一番培育。” “儿啊。”老太婆听完颇为激动,忍不住眼中含泪。 容落看着这一幕,微微垂下眼眸:“我听闻,即便是榜上有名,可若是父母触犯了律法,这榜上的名字也能被除去,李公子既然身为学子,定然明白,不知这规则,究竟是真是假?” 老太太身形顿时一僵,可李锦琳完全没有察觉,反而一本正经:“的确如此,科举考试乃是选拔官员的,可若官员的家眷犯错,那官员的德行又如何能够得到确保?所以律法中有此规定,便是为了防止心性不正之人踏足官场。” 容落见老太婆已经额头冒出冷汗,便不再多言,反而应了一声,这便站在了顾魏琼身后。 顾魏琼若有所思,可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老太婆,以及一脸正气行为坦然的李锦琳,却是笑了起来。 京城里,墨千程让调查的东西又有了新的进展。 “我们从那些山贼的山寨中下手,搜到了十张一千两银子的银票,银票保存得颇为整洁,甚至还带着些许香味,想必是有人将银票带去用来买凶。” 苏越将自己调查的结果一一在墨千程面前铺开,墨千程看上一眼,便已经心中有数。 “和这些银票一起送过去的,恐怕还有琼儿的相关信息,更甚至说不定是有人提前通风报信,这才让那些山贼前去拦截她的马车。” 墨千程拧了拧眉心:“只是不知道她身边的那位高手究竟是谁,拥有这一击毙命的本事,想必也能够暂时护她周全。” 苏越不由得开口:“既然如此,主子,那我们还继续调查吗?” “为什么不查?”墨千程冷笑,“他们竟然敢对一国公主起了杀心,那便要有被问罪的准备,我们若是不提前将证据准备好,又如何定他们的罪呢?” 墨千程紧紧握紧拳头,只要自己将这些证据交到皇帝面前,凭借着谋害公主这个罪名,墨千程有信心,绝对能够说服皇帝,将嘉阳郡主从自己正妻的位置上给撸下去。 “早晚有一天,我会让这些人为他们的胆大妄为而付出代价。” 墨千程现在什么都不想,一心一意地就想将荣安王府彻底搞垮。 而此时此刻的荣安王正在胤王面前,两人面上颇为和谐地坐在一块儿,喝着小酒。 “你我两人本就是二十多年的交情,更何况又是连襟,甚至还加上了现在的亲家,所以旁的话,我也就不说了。” 荣安王长叹一声:“我们都是为了儿女奔波,而现在陛下既然已经赐婚,不如赶快找个好日子将事情办起来,你觉得如何?” 胤王端着酒杯,面上笑呵呵的,可嘴上去分毫不退。 “我倒是想赶快让那臭小子安定下来,可是他就是不愿意呀,更别说,你家好姑娘之前还在国宴上闹事,我实在是担心她到我王府里受委屈啊。” 胤王叹了口气:“这孩子可以说是在我夫人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对我而言和半个女儿也没什么差别,可谁知道她做事竟然如此偏激,倒是我们王府这么多年从未看透她。” 荣安王脸上不悦之色一闪而过,自己的女儿,凭什么要被别人说不好? “不管如何,陛下已经赐婚了,我听闻墨千程原本定的那个也已经走了,明显是不愿意再和你们家有所牵扯,既然如此,你还犹豫什么?” 荣安王纡尊降贵地主动给胤王倒了一杯酒,语气柔和了不少。 “你也说了,嘉阳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既然如此,那便当她还未长大,继续在你们眼皮子底下生活不就好了。” “说得倒是轻巧。”胤王颇为坦然地喝下了这杯由荣安王亲自倒的酒水,喝完以后甚至还砸吧砸吧嘴。 不过这喝得快,走得也快,荣安王还未再次开口,胤王便已经站了起来。 “时候不早了,我夫人还在王府里等着我呢,真羡慕你这种夫人在外地无事一身轻的感觉啊。” 胤王扬长而去,留下荣安王一人面色难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京城里的嘉阳郡主一门心思想要嫁给墨千程,甚至不惜让自己父亲拉下脸面前去求亲。 而在顾魏琼这边,又有一朵桃花缠到了身上。 “顾姑娘,村里有人猎了一头野猪,我去买了块猪肉,今日便炒一炒猪肉,如何?” 李锦琳面上带红,拿着一块猪肉主动找顾魏琼搭话,顾魏琼见状,不由得轻笑一声。 “都说,君子远庖厨,李公子怎么亲自做这些厨房的活计?” 李锦琳当即端正神色,那脸上的羞涩也消失了:“顾姑娘此言差矣,君子远庖厨意思是君子要远离血气杀生之事,把厨房安在离自己较远的地方,表现出仁心和不忍见到杀生之事的品德,可不是字面上的那种意思。” “是吗?李公子当真是好学问。”顾魏琼随意奉承了一句,倒是让人当了真。 李锦琳当即有几分局促不安,可看一眼顾魏琼那张世间罕见的绝世容颜,又下定了决心。 “那,不知顾小姐可愿等我金榜题名?” 顾魏琼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这话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