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事实已经十分明朗,荣安王派人在宫内行凶,罪无可赦,还请陛下下旨捉拿” 墨千程虽低着头,可眉目之间杀意弥漫,明显是恨不得将其扒皮抽筋。 “他纵女行凶,污蔑公主,甚至还在皇宫之内杀人灭口,如此肆无忌惮,简直其心可诛。” 一桩桩一件件的罪行,说得都是事实,可即便如此,皇帝面色难看,沉默半晌之后,只余声音喑哑。 “程儿,虽是如此,可如今的形势,荣安王是断然不能出事的。” 荣安王在武将里积威慎重,若是想对他动手,那便不能一蹴而就,只能徐徐图之。 墨千程紧握双拳,心头闪过一抹懊恼,皇帝不能只顾他们与荣安王的恩怨,还需要顾全大局…… 不过,即便如此,也是要让这些猖獗之人付出代价。 墨千程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这才开口。 “陛下,荣安王虽然动不得,可嘉阳郡主毒杀康王妃,破坏两国邦交乃是事实,无可辩驳。” 听到嘉阳郡主的名字,皇帝眼中突然闪过一抹精光:“再怎么说也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就当真如此舍得?” 墨千程眉头微促,眼尾挑起的弧度写满轻蔑与厌恶:“陛下又不是不知我心里究竟有谁,何必说这些?” 皇帝微哂:“既如此,你打算怎么做?若是想要让嘉阳郡主认罪,只凭一个小宫女,可是成不了事的。” “陛下尽管将人叫进来吧,有道是兵不厌诈,况且,嘉阳郡主她还没这个本事,敢在陛 见墨千程胸有成竹,皇帝也不阻止,宣嘉阳郡主觐见。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嘉阳郡主行为处事猖狂恶毒,就算荣安王在她面前保证无后顾之忧,可如今突然被皇帝传召,她也不由得心惊肉跳。 第一个想法便是,莫非事情有了败露,这才让自己进宫问罪? 虽然嘉阳郡主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但这个先入为主的想法,还是牢牢地刻在她的心底。 正是因此,当皇帝一上来便将问题问到了关键,嘉阳郡主便更加冷汗淋漓。 “朕听说,事发当天晚上宴会,你的丫鬟离开了两次?” 皇帝语气虽然平静,但正是因这种不紧不慢,才吓得嘉阳郡主却是大气都不敢出:“陛下,绝无此事啊,整场宴会,臣女就只带了一个丫鬟,一直在臣女身边待着,从未离开过!” “是吗?”这两个字意味悠长,又不自觉地给嘉阳郡主加了些心理压力,“可朕却听太后所说,她和平阳公主从小花园里分开之后,你的婢女去找了她一趟,还把她送出了宫。” “既然你说你的婢女从未离开过,那么,就是太后欺骗朕了。” 嘉阳郡主呼吸一滞,还能说什么,只能慌忙改口:“是出去过,但是也只出去过这一次,至于厨房,那是去都没去的。” “厨房?”皇帝眼眸阴沉,显然是已经耐心告罄,“朕又没说过你的婢女去了厨房,你怎么就开口提了?” 嘉阳郡主这才反应过来,竟是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找补:“臣女听闻陛下怀疑有人在厨房下毒,这才特意强调的。” 这个理由着实蹩脚,不知道皇帝能不能信。 嘉阳郡主心中担忧,而正在此时,皇帝猛拍桌案:“大胆,简直谎话连篇,莫非荣安王就是这么教养的女儿,连欺君之罪都不放在眼里吗?” 欺君之罪! 这突然压下来的大帽子,就把嘉阳郡主砸蒙了,一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她心中便尽数惶恐,可即便如此,她也极力给自己辩解:“陛下,真的是臣女一时失言呀。” “一时失言?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朕要是没个证人,难不成还能平白无故地宣你进宫?” 证人?哪里来的证人?父亲不是说证人都已经没了吗? 嘉阳郡主六神无主,却眼睁睁看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一进来后,便跪倒。 “奴婢是在寝殿里做事的,那天晚上经过小厨房,便见到嘉阳郡主的婢女进去了,奴婢以为是嘉阳郡主要单独吩咐做些什么,便没多想,可这几天厨房里的人接二连三地死,奴婢这才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 这些话,是墨千程专门交给这个小宫女的。 嘉阳郡主不可能亲自下毒,毕竟她从头到尾一直黏着他,那便只能是她的婢女下手。 嘉阳郡主肯定不会管婢女究竟是怎么完成任务的,更不会想知道中途都遇到了谁,再加上荣安王这几日的清扫专门针对小厨房里,其他地方有漏网之鱼也很正常。 墨千程之所以安排这么一段话,就是为了让嘉阳郡主从心里猜忌,荣安王的扫尾有所疏忽了。 而荣安王的疏忽,对嘉阳郡主来说,那可是致命的。 果不其然,本来就心中有鬼,再加上皇帝步步紧逼,到最后是小宫女这个人证,嘉阳郡主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 “陛下,臣女不是有心的,臣女不知道那是剧毒,我,我不过是想抹点泻药,想要让匈奴公主拉肚子,出点丑罢了,可谁知道会被身边的奴婢陷害……” 皇帝眼中蕴涵厌恶:“上次是你,这次也是你,陷害的还都是平阳公主这一个人,也难为你从小花园里费心地将那颗紫色珍珠给扒拉出来!” “小花园?”嘉阳郡主不明所以,那珍珠不是掉在顾魏琼的座位上吗? 可现如今已经不是纠结这件事情的时候,嘉阳郡主除了跪地求饶之外,别无它法。 也就在此时,刚好有人在外等着通传,皇帝便将人一股脑的宣了进来。 荣安王担心女儿,自然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可还没等他走到跪着的嘉阳郡主跟前,皇帝一盏茶就砸在了他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