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明月悄然间爬上了夜空当中,高高悬挂。 而就在午夜时分,两道黑影划破长空,从京城到了城外的孙家庄子。 墨千程落于庄子不远之处,看着气息微乱的康王,不由得笑道:“侄儿倒是没想到,皇叔的轻功竟然还很不错。” 康王神采飞扬:“这还用你说,本王自小就被武师傅称赞,虽然后来别的荒废了,但轻功这种实用的东西,怎么能平白浪费?” 实用?墨千程立即笑了:“皇叔所说的实用,莫非只是夜半三更翻越宫墙,去皇宫之外逍遥快活?” 康王脸色难看几分,随即立刻严肃:“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有的没的,走,我们去看看这些石料。” 言罢立刻飞身而去,墨千程不得已收敛了笑跟了上去。 夜里的庄子和白日一样,一垛一垛的石料整整齐齐的摆放,且都用涂了桐油的布料遮住防止露水侵袭,一看就知道是用了心的。 墨千程和康王可不准备像白日那样抽查,反而是一堆一堆细细查看,很快便查到了不妥之处。 白日里他们看到的石料都是好的,可堆在石料垛中间的石料,却是一戳一个洞。 “我就知道那臭小子不安好心!”康王气得跳脚。 要是自己今天晚上没有来这一次细细查看,就把这些劣质产品用到祭坛上了。 祭坛可不是普通地方,不管是在用的时候还是没用的时候,只要塌了,那就是上天震怒。 自己这个负责采购石料的,和负责设计图纸的,全都跑不了好。 “这梁瑞生也是心狠,居然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就为了算计本王,还真是一条好狗!” 想到青天白日里梁瑞生的殷勤,康王就气不打一处来。 墨千程倒是颇为冷静:“他自己想不到这一点,南王也不会给他细细分析,怕只是把他当个用完就丢的棋子。” 康王更气了,自己居然被这样一个随手可丢的人陷害。 愤怒之下,就算是脚边有粒石子也是碍眼的,康王想都不想就飞起一脚,那石子如同流星一般飞逝而去,到最后传来一阵痛呼声。 “哎哟喂,哪个不长眼的大半夜扔石子玩?” 康王和墨千程对视一眼,立刻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二人立刻运起轻功离去,可奈何为时已晚。 “来人啊,有人来偷东西了!” 火把一把一把点亮,之前还在休息地打手纷纷现身,绕着庄子走来走去,仿佛要将庄子的皮都翻出来。 墨千程和康王站在距离庄子不远处的一棵树上,遥遥望着庄子里灯火通明,庆幸之余不免有几分幸灾乐祸。 “两个像样的打手都没有,就想看住这院子,想得倒美。” 康王颇为自得,甚至不管墨千程说的赶快回去,执意要在庄子外面看笑话。 墨千程觉得好笑,不过左右回去也是无事,便靠在树干上遥望远处灯火通明。 可谁知道,这看热闹,居然能看出事故来。 之间在火光嘹亮的庄子之外,一个管事模样的男子偷偷地跑到了他们二人所在的树下。 “真是麻烦,不就一个石子吗,用得着大惊小怪,也是姓孙的办事不麻利,要是白天让他们签了字按了手印,不就没这些事了,老子也好拿了钱回去逍遥。” 说着就要解腰带,明显是要释放一番。 康王和墨千程,谁不是真正的天潢贵胄,岂能眼睁睁看着这人行不雅之事? 还不等那管事腰带彻底解完,康王的剑就已经横亘在其脖颈上。 神兵利器的寒意让管事的脖颈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下,不必解腰带了。 一股尿骚味传来,康王眼神凶狠,恨不得将人杀之而后快,可想到这人明显知道什么,还是忍住了,只能捏着鼻子开口。 “说,你们这庄子里的石料,都是好的吗?” 管事的一听,心里有了主意:“当然是好的啊,这位大侠,我们可是开门做生意的……” 话音刚落,管事的只觉得脖颈上的剑被挪开,随即手指一疼,长剑再次搭上了脖颈。 刚才是怎么了?管事得颤颤巍巍抬起手,借着月光,他只见自己右手小拇指硬生生少了一截。 “啊!”一道凄厉惨叫响起,撕心裂肺,还不等他再叫两声,便察觉脖颈一疼,顿时什么心思都顾不得了。 “大侠,我说我说!”管事的心里后悔死了,早知如此,自己刚才就不糊弄了。 可惜,为时已晚,他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泪,将自己知道的说了个彻底。 石料分为两种,一种是专门给人检查的样品,每个都是质地上乘。 还有一种是主打生产的赝品,表面和样品一模一样,但只要捅开外面一层皮,里面全部都是不合格的。 “笑话,哪里的石料商人会有这么多的次品?分明是你们刻意的!”康王大怒,这人说了半晌,一句有用的都没说过! 管事的也是凄凄惶惶,自然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听康王这般问,立刻又开口了。 “我们也是做小本买卖啊,只想着多些利润,孙老爷就安排我们到别的石坊收购次品,运回来后包装一下,混在成品里卖出去。那些买我们石料的,都是图便宜的没见识的乡巴佬,就算是看也看不出来的。” 康·没见识地图便宜的乡巴佬·王勃然大怒,剑鞘一挥,向着这人脖颈狠狠劈去,等其晕倒在地不省人事之后,又上去补了好几脚。 等康王气发得差不多了,这才转头看向墨千程:“这人得带回去,这就是我们的证人。” 墨千程原本在一旁看热闹,闻此一言点头,可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人,开口:“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