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是不太平的一夜,有人焦急等待刺客回归,有人代人历劫又起死回生,而南王,却是在书房内枯坐一夜。 之前送出消息,让容茗澜刺杀康王,可事到如今,康王依旧活蹦乱跳,甚至还因为给国库省了大笔银子而被皇帝夸奖。 南王从来不是个心胸开阔的人,容茗澜迟迟未动手,这件事情他必须要亲自问一问。 正是因此,他白日里让人将消息放在他和容茗澜联络的地方,还特意备了一叠苏州的点心用以待客,却不想客人竟然迟迟未来。 天色已然吐白,在书房外等了一夜的人悄声敲门,询问是否需要梳洗。 南王深深闭上眼睛,长吐一口气,自以为,事情已经十分明朗了。 容茗澜既没有按照自己的吩咐刺杀康王,又拒绝了今夜的会面,这代表什么? 南王只能想到两个字:背叛。 “好,真的是好极了。”南王气着气着,怒极反笑。 虽然知道他与容茗澜之间不过是合作关系,可长久以来,他只觉得二人的合作已经坚不可摧,可事到如今,容茗澜的避而不见,倒是给自己好好上了一课。 南王眼神一暗,随意开口:“之前容茗澜找我要过马车,你可记得,这马车最后到了哪里?” 长随一愣,回复:“殿下,那马车,最后是送到了平阳公主身边。” 容茗澜要的马车是特制的,南王为了满足这个要求,特意将府内原有的马车改造一番,正是因此,这才让长随在京城看到。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南王笑了。 之前在苏州,容茗澜就为了这个顾魏琼,而第一次发表了不同的意见,甚至还要亲自看管,之后又对这顾魏琼大献殷勤。 莫非,是喜欢上这个女人了? 南王嗤笑,眼中多了几分寒芒:“平阳公主回到公主府了,对吗?” 长随点头应是,南王直接冷下了脸:“既然如此,你今夜安排人去公主府,把顾魏琼给我绑过来。” 南王嗤笑:“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魅力,竟然让他这个满心仇恨之人放下仇恨,去护着仇人的盟友!” 与之相反,荣安王虽然一夜好眠,可睡醒之后脸色却难看的无法见人。 “顾魏琼到底死了没有?”荣安王饮下一战凉茶,这才压住了心里的火气。 他本以为一觉醒来会听到公主府发丧的好消息,却不想一夜过去,公主府依旧如同平常。 顾魏琼现在是公主,隐瞒死讯是重罪,公主府的婢女都是宫里出去的,不可能做出这种糊涂事,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顾魏琼根本没死。 不仅没死,连太医都没叫,这说明根本就没人受伤! 荣安王怒不可遏,直接将昨夜行动的两人叫到屋内,沉声斥责:“你们昨夜究竟干什么去了,偌大的公主府,如今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就是你们办的差事?” 二人当初一个用剑,一个用匕首,这才取了“平阳公主”的性命,如今被荣安王一阵斥责,心里也有委屈,连忙将昨夜的经历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可是,荣安王不信。 什么符咒可以挡住刀兵,这不就是天方夜谭?他荣安王带兵打仗数年,这种乱力乱神之事,他若是信了,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好啊,看来我平常真的是太放纵你们了!”荣安王杀气腾腾,目光如刀,“来人,这两人办事不利,油嘴滑舌,直接处置,以儆效尤。” 这处置,对于荣安王府的人来说,就是赐死。 其中一人慌了,拿出符纸想要献出,可符纸刚刚落到荣安王手中,便被其狠狠扔在地上,还踩了两脚。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意图将本王当傻子耍,还不赶快把这两个混账拉下去!” 院中很快传来一阵血腥味,紧接着是奴仆打扫清理的声响,等血腥味散干净之后,他也冷静下来。 既然今日刺杀失败,那便说明公主府内并不简单,自己昨日还是草率了。 正是因此,荣安王决定今夜再探公主府。 两个阵营不同的人,好巧不巧做出了同样的决定,因对彼此毫无察觉,加上王府在公主府的不同方向。 这便导致两拨人马汇聚在公主府,一番交手之后纷纷退走,各回各家后向自己主子汇报。 南王这边没什么好说的,既然有人对顾魏琼下手,自己只需要坐享其成隔岸观火便好,至于下手的是谁的人…… 南王嗤笑,那还用得着查吗?整个京城里,也只有荣安王府一家,和顾魏琼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吧。 荣安王却是因为今晚的探查而冷静下来,毕竟,今晚的人带回来的消息更加有用。 顾魏琼卧房门口的饭盒毫无打开的预兆,这边说明屋内人并未吃饭,更甚至是,已经跑了。 荣安王闭上眼睛,昨夜行动的二人信誓旦旦说已经将人诛杀,应该是中了顾魏琼的诡计,杀了个替死鬼吧。 至于二人所说的符纸,已经被荣安王忘得干干净净。 “顾魏琼还真是好狠的心,怪不得嘉阳斗不过她!”荣安王瞠目欲裂,眼中全然皆是杀意。 “她不可能继续留在胤王府,京城其他处对她而言和公主府无异,所以这女人一定已经离京,你们赶快去追,一定要将她项上人头拿来,以解本王心头大患!” “王爷,我们要往何处追?”下首之人虚心询问,荣安王的视线却落在了地图上。 “如今已经逼近年关,再加上苏州有胤王府的势力可以保她安全,所以,她定然往苏州方向前进,你们立刻快马加鞭连夜赶路,一旦发现顾魏琼的踪迹,格杀勿论!” “是!” 随着荣安王一声令下,一队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