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程从梁舂府衙回来,面色有些不好,他收到消息梁舂太守与人私通密信,前去试探,可却没有任何收获。 要么是信息渠道出了问题,要么就是梁舂太守伪装的太好,不管是哪个,都不是好事。 一入客栈,墨千程便不由得想到了顾魏琼,转身便问苏越:“琼儿在客栈做什么?” 苏越没想到话题转的如此之快,下意识回答:“今日公主她带着布匹针线进了房,就一直没出来,还让白芩她们去买棉花和香料,应该是在做香囊吧。” 香囊? 仅仅二字,墨千程的心便被狠狠抓住,女儿家的香囊一般是自己用的,如果要送,那定然是要送给心上人! 而顾魏琼肯定是不缺香囊的,所以,她是想将香囊送给自己! 香囊,送给自己,心上人! 一瞬之间,墨千程仿佛看到了鲜花烂漫而开的景色,只是为了一个香囊。 苏越岂会看不出,自家主子的一颗心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见他全身气息由方才的沉重转为轻飘,意识到,此时不拍马屁,何时能拍? “主子,我觉得是公主眼看着快要回家,也感动于您一路上的细心照顾,这才想将这香囊送给您,这可是公主的一番心意啊!” 墨千程神色大悦,可嘴上依旧硬着:“胡说什么,我对琼儿好,岂能是为了图谋她的区区香囊?” 苏越暗中翻了个白眼,眼球刚刚抬起来,便听到墨千程果断改口:“不过,既然是琼儿一番心意,我定然是不会辜负的,不过她是女儿家,面皮薄,我们便先不要声张,等她准备好了一切再说。” 苏越连连称是:“没错,说不准公主还想给主子您一个惊喜呢,都是属下多嘴,平白败坏了主子的兴致。” 墨千程神色更为温和,看着苏越的眼光称得上是慈爱:“这并非是你的错,是我不该问的,好了,你先走吧,我今日还得去看看琼儿才好。”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上三楼,苏越在” 事实也的确如此,墨千程带着激动的心情敲门,开门,关门,终是含情脉脉的看着手持针线的顾魏琼,视线让顾魏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殿下……这是怎么了?” 顾魏琼惊的手里的活计都忘了。 墨千程本就是万里挑一的好皮囊,如今如星辰般的眼眸之中带着希冀的光泽,让那双本就含情的眼威力大增,再加上白皙脸颊上的绯红,这副春色,实在是让顾魏琼承受不住。 救命啊,不过是想做个针线活,为什么一个个都来打扰? 顾魏琼笑容勉强,可这三分勉强,在早就“洞悉真想”的墨千程看来,那便是被人撞见的手足无措。 啊,琼儿正在因为自己尴尬,好可爱。 墨千程心中再次掀起波澜,而在外的表现便是眉目更为温柔,嗓音也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没事,不过是觉得许久不见琼儿了,所以才来看看。” 宝蓝祥云纹的料子,真好看,自己搭配这个香囊,需要什么衣服呢? 墨千程浮想联翩,至于顾魏琼手里的活计,明显是比一个香囊还要大的这个细节,直接被人主动忽略掉。 顾魏琼只觉得压力倍增,她和墨千程之前,最多半日不见吧? 顾魏琼即使多智近妖,却完全猜不透墨千程的想法,最终也只能无奈配合:“殿下既然看完了,那还有事吗?” “没事,我看看就走。”墨千程笑颜如花,他在这里多待一会儿,收到香囊的日子便晚上一会儿,得不偿失啊。 墨千程细细不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房间里只剩下顾魏琼一人发呆,墨千程,这是怎么了? 看了眼手中即将成型的靠枕,一想到母亲会为它高兴,顾魏琼便将墨千程抛在脑后。 墨千程方才的笑容出自真心,想必没发生什么大事,既然如此,还是要紧着母亲来才好。 是夜,顾魏琼躺在床上,无奈叹息:“真不知世子今日是如何了,几乎是每隔一刻钟就要来我这里逛一圈,莫非是有什么话不方便说,这才暗示?” 今夜负责守夜的容落听后直翻白眼,墨千程这种人活着就是给人惹事! 心里将墨千程的死法再想了一百遍,容落嘴里一点都不含糊:“说不定世子是回到封地以后高兴疯了呢,公主你管他做什么,夜已经深了,还是早点睡吧。” 顾魏琼哭笑不得,她不知容洛和墨千程之间的血海深仇,只觉得容落是因为之前她和墨千程的矛盾而打抱不平,只在心里想着,要将两人之间的误会解开才好。 可容落最不愿听得便是这些话,见顾魏琼还想再说,直接躺在了屏风外的地铺上。 “公主,我要睡了。” 顾魏琼无奈,只好闭着眼睛,很快睡了过去,而容茗澜在确认顾魏琼已经熟睡之后,眼中寒芒一闪。 她和墨千程之间的血海深仇绝无化解的可能,若是可以,她现在就会拿着剑直接冲上去要了墨千程的狗命,可是现如今墨千程完好无损,身边还有个苏越…… 容落想到自己被南王打出来的暗伤,差点咬碎了牙。 男人,都是一群碍事的东西! 窗外有人戳破了窗户纸,网窗户里面吹进来了毒烟雾,容茗澜察觉到了刺客。.. 心里正这般想着,窗外却传来了一阵微不可闻的脚步声,且越来越近,容落眼中警惕之色大绽。 顾魏琼住的天字客房是在三楼,窗户外面便是二楼的屋顶,所以这些人的目标是顾魏琼? 果不其然,不过眨眼之间,糊窗户的纸便被人戳破一个小窟窿,一个细长的竹管戳了进来,随之绽放的是奶白色的浓郁烟雾。 容落只需一闻,便立刻屏住了呼吸,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