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路程二人一直牵着手,一直到马车停下。 “公主,世子,王府到了。” 白芩的声音一响,顾魏琼飞速收回手,先一步下车,留下墨千程在马车中,看着依旧留有余温的手,蓦然长叹。 “主子,下车了,公主都已经到门口了。”苏越不合时宜的声音再起,墨千程冷面下车,看向他的视线不冷不热。 苏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打开门,让人进去。 这是顾魏琼第二次来到王府,可心境却与之前完全不同,好在现如今王府里一片雪景,与之前的秋季完全不同。 是以,顾魏琼仅仅只是尴尬片刻,便状似漫不经心询问。 “阿程,今夜我要住哪里?” 墨千程当即正襟危坐,一副正经模样:“琼儿要住的院子,我已经安排好了,琼儿随我来就是。” 顾魏琼一愣,本以为是住客房,却不想墨千程专门有所准备,这便让顾魏琼禁不住心生期待,自己要住的地方,会是什么样子? 虽然知道墨千程会为自己安排,可当真正看见之后,顾魏琼还是禁不住惊讶。 这院落明显是经过修整的,虽从院外不显,可一进院门,便是与自己再顾家的院子一模一样。 “京城的王府是有规制的,不可随意更改,不过苏州的王府却是可以随意改制,我专门让人按照你院里的样子,做的一模一样的布置,不知你可喜欢?” 墨千程牵着顾魏琼的手,带着她经过院中的花草,推开正门,就连房间里的书画,也是一样的。 顾魏琼惊讶:“我屋里的《寒梅图》是前朝画师的真迹,这一副……” 顾魏琼指着墙上的画,颇为诧异:“你该不会是找人专门临摹的吧。” 墨千程挑眉:“这是我找的最像真迹的一副,其余的也是找的相似的,便是为了让你熟悉一点。” 顾魏琼点头,她如今是熟悉了,不过…… “阿程的心意我收到了,不过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分开休息吧。” 墨千程一愣,还没好好说句话,就被赶走了? 一直到院落的门在自己面前关上,墨千程都没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做的哪里不体贴。 “苏越,你觉得呢?”墨千程百思不得其解,转头询问苏越,苏越还能如何,摊开手表示自己的一无所知。 而在屋里,顾魏琼慌不迭爬上床,在床头的位置一按,见无事发生,这才悄然叹了口气。 “我还以为就连屋里的暗格都一模一样呢,如今看来,是我想多了。” 白芩见顾魏琼面色稍缓,忍不住笑出声来。 “公主,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啊。”白芩忍住笑,“世子又没有上过公主的床,哪里会知道那么详细?” 顾魏琼白了她一眼,再次默默注视这个房间,突然开口:“我记得,阿程进我院子的次数并不多,可即便如此,便能够还原到此等程度,可见阿程目力惊人。” 顾魏琼禁不住感叹墨千程的天纵奇才,可白芩看到的却是更浅显的东西。 “可这样的世子殿下只喜欢公主您啊,还对您如此用心,可见公主魅力之大呢。” 顾魏琼脸色一红,连忙让白芩闭嘴,刚好送水来的丫鬟到了,便干脆让人进来。 王府中的丫鬟自然是训练有素的,见她们鱼贯而入,又整齐而出,顾魏琼便禁不住想到自家丫鬟。 而这一想,便意识到有些不对。 “白芩,最近怎么不见容落?”顾魏琼纳闷,容落平日里可是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如今回到苏州,却是逐渐淡去了身影。 白芩一愣:“她说有事要做,等做完了再回来。” 顾魏琼点头,不再多想,毕竟容落虽是女子,可武艺高强,出门在外也不用太过担忧。 等洗漱完躺在床上,顾魏琼一点陌生感都没有,躺在墨千程特意为自己准备的被褥中,就连味道也是一模一样,便慢慢进入了梦乡。 大被蒙过头,便是一夜好梦,以至于第二日顾魏琼苏醒,竟然已经是天色不早。 “白芩!”顾魏琼心惊,连忙唤人,见白芩急忙赶来,这才放心。 “怎么这个时候还不叫我?”顾魏琼一边让白芩伺候梳洗,一边担忧,“我们毕竟来者是客,在主人家里睡到这个时辰,实在是失礼。” 顾魏琼还想再说,可白芩却干脆打趣着将话打断。 “公主,您这些话,我也说给世子了,您猜他怎么说的?” 顾魏琼噎住,白芩也不等她回答,便学着墨千程的模样:“这话说的没道理,琼儿即将嫁进王府,便是王府的主子,主子在自己家里,自然是想睡到什么时候,便睡到什么时候,若是她醒来不认同这说法,便让她用过饭后,再亲自来找我理论!” 说完,白芩嘻嘻一笑:“公主,您要用过饭后去找世子理论吗?” 话都已经这么说了,哪里还能理论? 顾魏琼禁不住瞪了白芩一眼,没好气开口:“好了好了,就你有张嘴,还不赶快收拾?” 两人嘻嘻闹闹的,很快便收拾完,王府的丫头再次送来早饭,毫不意外,依旧是顾魏琼喜欢吃的,甚至因为王府的厨师比顾府的好,味道还好一些。 这便让白芩又有了吹嘘墨千程的资本,一张嘴就没停下,以至于等真正见到墨千程本人时,顾魏琼看他都多了滤镜,心跳不已。 回去的路本来应该是十分平静的,可谁知刚刚到达闹市区,一些不入耳的言理便喧嚣尘上。 “呸,什么公主,少在脸上贴金了,我看那顾家小姐就是个嫌贫爱富背信弃义的,那胤王世子也不是说很么好东西,他们还般配呢,我觉得倒是破锅配烂盖,呵,倒也是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