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她早就是地狱的恶鬼了,从父亲被杀,从将军府几百条活生生的人命在她眼前消失,从将军府一夜之间成为废墟。 她收起了自己所有的软弱,她要报仇,只有墨千程死了才能消解他的心头恨。 “小鸽子,对不起了,下辈子聪明点,别在遇见我了。”说罢她用匕首将鸽子抹了脖子。 她来到菜园走到一个树下,环顾四周,确保没人就挖坑将鸽子埋了进去。 管家从菜园里站起身,看着鬼鬼祟祟的容洛开口:“容洛,你在干什么?” 容洛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做好收尾工作。 “是管家啊,我刚想进来摘点新鲜的野菜,等会好炒点新鲜的野菜吃。” 管家看着容洛手指上的血迹有些不信:“摘菜怎么来这边了?还有你手上的血迹怎么回事,哪里受伤了吗?” 容洛慌乱了一瞬,很快淡定下来:“是啊,我手被划伤了,我本来在摘菜,看到这边好像有个东西在动,过来一看是树枝。管家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怎么没看到你?” “我也是刚进来想摘点菜,听到动静过来,就看你蹲在那,你手划的厉不厉害啊?赶紧回去包扎一下吧,可别严重了。” “好,管家,我先出去了。”.. 容洛听着管家的嘱咐,心想他应该没看到什么,不然不会关心她根本不存在的伤势。 这般想着容洛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掏出怀中的匕首轻轻划了一道。霎时间鲜血涌出来,她就像毫无知觉的机器人,慢慢走回房间。 夜晚,容洛趁着众人都不在,独自一人去了菜园,将鸽子的尸体挖出来,又丢到外面。 等做完一切她才真正发下心来。 顾魏琼看着匆忙的容洛,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 白天,顾魏琼吃过饭后看着管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些好笑:“有事吗伯伯,你说就行。” 管家想着容洛今天的模样。思索再三还是开口说道:“小姐,今天我去菜园摘菜的时候碰见容洛了,她说她想摘掉新鲜菜炒着吃,可是我看她满手是血,也没有摘野菜有些奇怪。我问她手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她说是不小心划到了,可我看着还挺严重的,就想问问小姐,她的伤怎么样了?” 顾魏琼回过神,心底起了疑心,容洛这两天确实有些神神秘秘的,经常见不到人… “容洛,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慌张。” 容洛心里暗道不好,竟然被小姐撞见了,不行。 她敛下眉眼:“小姐,我刚刚听到后院有动静,害怕有什么人对小姐不利就追了出去,结果发现是只偷嘴的猫儿,就回来了。” 顾魏琼听着容洛处处为自己着想,心中的怀疑消了三分,口气不自觉柔和下来:“听说你今早摘了菜,打算炒着吃,会做吗?要不拿出来处理下,明天我给你做顿好吃的。” 容洛装作不经意间露出自己的伤口,果然,顾魏琼的神色急切起来,抓着她的手问道:“你的手怎么了,有没有事。” 看着拉着自己的手,细腻光滑,莹莹如玉,容洛抽回了自己伤痕累累的手:“我没事,摘菜的时候不小心把手划破了,已经包扎好了,你别担心。” 容洛一直以来对自己都是掏心掏肺,事事为自己着想,自己竟然还怀疑她,实在是太不该了。 顾魏琼满含愧疚的看向容洛:“我那里有上好的伤药,你跟我来,我看看你的伤口。” 顾魏琼看着容洛伸出的手,那并不是一双很美好的手,手上四处布满伤痕,手心的茧子和摸起来也很粗糙。 容洛看着顾魏琼柔美白皙的手指,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是不是太丑了,吓到你了?” 顾魏琼摇头,微红的眼眶彰显出她不平静的内心:“不丑,我只是…” 只是有些心疼,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磨难,才让她白皙的手布满了伤痕,掌心的茧子比有些男人都厚。 容洛看着仔细为自己包扎伤口的顾魏琼心想,还是太心软了,不过自己不也正是因为贪恋这份心软,心甘情愿的留下来。 顾魏琼送走容洛后看,着窗边为墨千程祈祷,希望信鸽早日送达,保佑墨千程平安无事。 “报—” “启禀陛下,匈奴那边传来消息,郡主最近很受匈奴七皇子的宠爱。” 皇上放下手中的事情抬头:“哦?这倒是奇怪,知道具体原因吗?” “属下不知。” 皇帝摆摆手:“行了,下去吧。” “德全,摆驾皇后寝宫。” 皇后正在吃午饭就看皇帝进来,赶紧起身相迎:“臣妾恭迎皇上。” 皇帝一把扶起皇后:“这里没有外人,皇后不必行此虚礼。” 边说边走到桌边做下:“再上一副碗筷,朕刚好也饿了,和皇后一起吃。” 皇后为皇帝夹了一筷子菜,这才自己吃起饭来:“皇上来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皇帝边吃边点头:“有探子来报,说嘉阳最近很得匈奴七皇子的宠爱,这到是让朕有些疑惑。” “这郡主倘若真的和七王子夫妻恩爱,倒也是一桩幸事,皇上不必为此过于忧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皇上总不至于把路走窄了。” 听了皇后的话,皇帝若有所思。 塞北匈奴王朝中,嘉阳郡主吃尽了那废物七王子的苦头,动辄打骂就算了,他在房事上也是相当粗鲁,每次被他强迫,嘉阳都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房事过后,嘉阳郡主看着房顶,眼中恨意聚集。 墨千程,我那么爱你,你竟然如此对我!还有顾魏琼,都是她勾引了千程哥哥。我不能输,我绝对不能输,总有一天我要将他们全部都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