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魏琼带着墨千程往树林那边走,这边日照充足,遥遥看过去,不少刚被浇过水的菜,还有着鲜亮的水珠挂在上面,显得尤为鲜嫩。 “这边就是我和管家伯伯这几日种下的各色时蔬,你今日吃的有一部分,就是从这里采摘出来的。” 墨千程对这些东西不甚了解,但也知道这种劳作非常辛苦,于是眼底带着些许心疼的看着顾魏琼,开口道。 “这些事情叫下人去做,也是一样的。” 墨千程只是怕顾魏琼太过辛苦,所以才这么提议道。 可顾魏琼却觉得,墨千程这样说,是并没有承认自己的努力成果,所以也带了点情绪。 “这是我喜欢做的事情,我做和别人做,自然是不一样的。” 转而,她又将话头移到了别处。 “你若是不想和我一同做,那我自然可以找别人同我一起。” 说着,顾魏琼快走了几步,拉开了与墨千程的距离。 还未等墨千程反应过来,就被她甩在了身后,看着她有些气恼的背影,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说错话了,赶忙两步并作一步的追了上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你这般劳作太过辛苦。你喜欢做的事情,我自然是都会支持的,也愿意和你一起,你说找旁人这话,可就着实有些伤人了。” 顾魏琼再听到墨千程的解释后,原本的气早已经消了大半,但又碍于面子,不愿这般轻易的原谅他,便只得继续假装着生气,不搭理他往前走去。 而这厢的墨千程,却是不知道顾魏琼的内心想法,以为她还在为刚才的话生气,也只得跟在她身后,一个劲的说着好话,劝慰着她。 就在这时,顾魏琼突然觉得周遭有些陌生,猛的刹住了脚步,在原地停了下来,眉头也开始紧紧的蹙了起来。 察觉到顾魏琼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墨千程也止住了话头,继而询问着她。 “怎么了?” 话音落下,墨千程顺着顾魏琼的视线,环顾四周,也感受到了些许异常与不对劲。 他们来时的路,早就被一模一样的树木所覆盖,四周的环境也有些眼熟,似乎方才已经走过一般。 而周遭全部都是相同的树木,层层叠叠的重叠成一个模样,一时间竟很难分辨他们方才走的方向。 如今这个情形,不得不让两人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大抵是,迷路了。 顾魏琼想起之前,因为害怕迷路,而在沿途标了记号,如今应该能大致知道在哪里。 随即,转头向身侧的墨千程说道。 “跟我走,我大致还记得之前标的记号在哪里,应该能走出去的。” 可虽然顾魏琼这么说着,但心里却依旧是惴惴不安。 “我和管家伯伯之前总来这边种菜浇水,但这树林一旦深入,就很难辨别方向,于是我们就做了些记号,以此来辨认方向引导我们出去,我记得标记应该就在附近才是。” 顾魏琼一边解释着,一边在四周的树木上寻找着标记。 可兜兜转转了大半圈,她却是连半个记号的影子都没瞧见,而此时她心底的不安,也愈发的强烈起来。 ——实在是太怪了,她明明记得就在附近才是啊,怎么会没有呢…… 寻找的时间越久,在继续找下去,也只会越发消耗体力,最后只得停了下来。 而此时顾魏琼的心慌,也在此刻到达顶峰,连带着握紧的小手,也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在她身侧的墨千程则是看出了她的不安,大手抚上了她的手背拍了拍,并开口安抚道。 “无事,说不准是还没走到记号那边,你且莫慌,便是真的寻不见记号,届时管家发现我们不见,也定会出来寻找的。” 顾魏琼说不出话来,只好点头,既是肯定他的话同时,也是在消除自己内心的恐惧。 她很清楚的记得,记号就在这边的附近,但无论她如何找寻,记号就是不知所踪。 树林里时不时的飘过阵阵阴风,风声从耳边呼啸过去,总给人一种恐怖的意味,平添几分阴森。 “你也看到了,风这么大,说不准记号就是被风吹走了呢,别谈担心了,嗯?” 顾魏琼听着他的解释,也稍微缓和了不少情绪,但仍旧有种说不清的不安,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让她忍不住伸手死死攥着墨千程的衣角。 墨千程见状,干脆直接握住了顾魏琼的小手。 感受着从墨千程手心传来的温度,就像是一味定心丸一般,让顾魏琼颤抖的心开始变得平静起来。 二人又走了有一会儿,却依旧没有找到任何标记,而周围的场景也同样不曾有任何变化。 顾魏琼开始有些自责,若不是她闹脾气,非要往树林深处走,也不会导致两个人迷路,还在这林中走不出去。 眼见着天就要大黑下来,阴恻恻的树林里,只会愈发的不安全。 这一桩桩一件件,让顾魏琼整个人都陷入了自责的情绪里,而在她身侧的墨千程,则是很敏锐的就察觉到了她的小情绪。 “这件事不怪你,是我事先没有体谅你的情绪,说了不该说的话,要怪也应该怪我才是,你可千万不能自个儿揽了所有责。” “而且,我们一定会走出去的。不过现下天就要黑了,我们还是得先找个地方生火,休息下才行。” “不然,身处夜晚的森林,没有火光才不安全。” 怕顾魏琼听了害怕,墨千程没有告诉她,方才从风声之中,他还听到了夹杂在其中的狼嚎声。 从那嚎叫的距离听来,离他们应该还有些距离,但他也不能保证那群畜生,在晚上不会靠近两人。 而狼群野兽,想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