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周围除了夏日蝉鸣之外,便没有动静。 如果不是仔细观察便很难发现,有个黑衣人,正在密切注视着少卿府上的一切。 那人穿着夜行衣和周围融为了一体。 等到少卿离开书房时,那人才蠢蠢欲动。 趁着夜色笼罩那人悄无声息的,行走在房檐之上。 院内偶有家丁提着灯笼路过,但却没有人发现异常。 少卿书房的门被再次打开,不过这一次进去的却不是少卿。 没一会儿,书房中的密室门就被再次打开。 机关启动的声音在夜晚的动静似乎格外的大。 黑衣人停下手中动作好一会儿,确认安全之后才进入了密室。 一切发生的都是那样神不知鬼不觉。 墨千程此刻,正在家中,端起手中茶碗,不慌不忙。 倒是苏越在一旁似乎有些焦急:“算时辰应该差不多了。” 窗外的蝉鸣不止。 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苏越便坐到了墨千程对面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今日你怎么如此坐立不安?”墨千程抬头看了一眼,语气中毫无波澜。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一个眉眼间透露出几分英气的男人,却从床上惊醒。 此人正是刑部尚书李尚书。 他的书房外扎着一把匕首。 院内家丁乱作一团,李尚书走出房门,示意众人莫要惊慌。 那把匕首 李尚书从门上拔下匕首,打开账簿翻阅了几眼,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 “今日之事莫要传出去,否则我拿你们是问!” 说完之后,李尚书便急急忙忙拿着账簿进了书房。 一整晚那书房中的烛火都没有熄灭。 不多时,一根箭矢扎在墨千程书房外,苏越连忙冲出去将那箭矢取了下来。 苏越将那箭矢拿到烛光下仔细端详,找到了一个细小的印记,这才松了口气。 这一盘大棋终于有了要赢的趋势。 苏越端详着墨千程的脸小心翼翼:“世子殿下,我听说公主昨日入了宫……” 墨千程拿起茶杯的手明显顿了顿,随即恢复如常:“你出去吧。” 苏越还想说什么却被吓的一激灵,根本不敢多嘴。 主要是眼前这个男人的黑脸实在是太过明显了。 苏越离开之后,墨千程直接将茶杯掀翻在地。 那个女人竟然如此迫不及待的进了宫。 看来自己以前的确是看错她了。 必须要找她当面问个清楚,看看那女人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这么想着墨千程换上了一身夜行衣,隐没在黑暗之中。 皇宫内院中一处偏僻别院。 夏日蝉鸣,总是在此刻吵的人心烦。 想来明日便要正式开始学习繁琐的宫廷礼仪,顾魏琼心中自然越发烦躁。 还好此行有白芩和容洛陪着自己,倒也不至于那么枯燥。 吩咐二人烧了些水,顾魏琼打算好好的泡个澡。 还好从家中带了些熟悉的香薰来,才让皇宫中不是那么陌生。 淡淡的香气很快就蔓延到了整个房间。 大概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稍微放松一些。 在宫中一整天都提心吊胆,打着十二分精神,确实有些疲乏了。 “小姐,这香薰的味道和家中一模一样。” 白芩拄着脑袋趴在顾魏琼的腿边,有点昏昏欲睡。 顾魏琼轻轻开口:“母亲便是最喜欢我用这个味道的香薰。” 一想起家中父母顾魏琼心中难免酸涩。 远嫁匈奴虽然能保全一家人性命,但日后他们相见的次数恐怕屈指可数。 以和亲公主的身份出嫁,就意味着身上将会背负起更多的责任。 不过这样也好,总好比一家人被流放的强。 父母年事已高,总要为他们日后做打算。 这样总归是可以改变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 调好了洗澡水之后,顾魏琼就让两个丫鬟去外面等着。 香薰的味道加上温热的洗澡水,一时竟让顾魏琼有些困倦。 闭上眼睛之后,一些画面便又出现在脑海之中。 顾魏琼在梦中看到一个面容姣好的男人,不过那个男人并不是墨千程。 那个男人身着一身紫红色的衣服,看上去地位不凡。 他挡在自己身前,似乎在教训着什么人。 那双狐狸一般的眼睛极具魅惑。 那个男人的一颦一笑之间让人琢磨不透。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片段,但是顾魏琼总觉得那个男人似乎接近自己,另有目的。 那个人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要帮自己? 睁开眼睛时并未过去多久。 墨千程在宫中也有打点过的眼线,便轻而易举得知了顾魏琼所住之地。 看着那略显偏僻的院落,墨千程的眉头皱了皱。 不过在宫中这也算合规矩。 住在此处倒也好,毕竟还能远离那些人的眼睛。 门外的侍卫对于墨千程而言并不是什么阻碍。 只见他轻盈的好像燕子一般就翻进了院墙。 这皇宫中人多眼杂,迫不得已才做了梁上君子。 虽然这处院落有些偏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