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的舒适仅仅是暂时的,几乎是一瞬间,那种潮热卷土重来,诡异的空虚感比以往都要强烈,迅速游走到全身,使膝盖猛然一阵发软。
来自身体深处的颤栗使成秉玉忍不住喘息起来,浴缸边缘的冰冷变得异常强烈,此刻只渴望温暖的怀抱,轻柔的安抚,甚至是彻底标记。
成秉玉能分明听见不远处尹归月与颜如一的细细交谈声,可一方四角的卫生间似乎把他困在心灵的防线内,一时不止如何破线而出,却得到那魂牵梦绕的香气。
一双平时黑白分明的双眸此刻竟染上了茫然。
成秉玉咬着牙,忍住体内愈来愈强烈的空虚感,可最后在一丝喘息溢出嘴边时,成秉玉还是忍不住开口。
“……尹归月……”
“……他是在叫我吗?”
尹归月分明地听见了那声微弱的喊声,却是满心的不确定,对着颜如一问。
颜如一:“……不然呢,难不成是在叫我?”
尹归月为难地挠挠头:“没准呢……你和成秉玉都是omega,我一个alpha进去不太好吧……”
颜如一直接把尹归月推去:“你再不进去,没准他会难受得昏过去。”
尹归月:?!
尹归月立马向卫生间走去。
映入尹归月眼帘的,是坐在鱼缸边的成秉玉,后者已把身上的厚棉衣脱下放在浴缸里,最里的白衬衫纽扣已解开两颗,露出一大片染着异常酡红的胸膛。
尹归月被那一片红吓住,当即建议道:“要不要我释放点信息素?”
不等成秉玉答应,尹归月便把信息素散得整个卫生间都是。
成秉玉觉得浑身舒服了许多,抬头对尹归月说:“……谢谢。”
成秉玉咳了一声,垂眸看向地上枯萎的花瓣,开口道:“那个……对不起,今早可能对你说了些胡话。”
“啊?有吗?”尹归月正小心翼翼地控制着信息素,听见成秉玉忽然一提,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知道是什么事,“啊……那个,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对,是我太冒犯了。”
“……我现在……想要你的冒犯……可以吗?”成秉玉的声音因发情期显得有些嘶哑,“……抱歉,是我说胡话了,我只是有些不太适应新型抑制剂带来的感受。”
成秉玉似是保持理智般说着抱歉,可眼角的微红与水润却仿佛在说着事实并非如此。
尹归月摇着头认真道:“颜如一都跟我说了,这个抑制剂跟完全标记一样,感觉很难受,你如果有不舒服的话,我可以帮你。”
“我现在是alpha,那就得负起alpha的责任。”尹归月扯开一些嘴皮,露出口腔里的腺齿,“你看我的腺齿尖而不锐,我本人克制有度,一定不会让你难受的!”
听见尹归月王婆卖瓜的语气,成秉玉忍不住笑了。
尹归月表明着自己是alpha,坦荡地说会尽好安抚omega的责任,可实际上,尹归月已经与大多数alpha不相同。
在大多数alpha眼里,标记都意味爱的侵略与占有,可在尹归月看来,这仅仅是单纯地替朋友渡过难关所需要进行的动作。
这样单纯的心思令成秉玉觉得内心为之一松,可内心深处,又逐渐生成几丝别样的意味来。
“那我来咯?”
尹归月开口问。
“嗯。”
成秉玉回过神来,回答道。
尹归月看着成秉玉扯开领子,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下方的腺体,而后十分谨慎地摸了摸腺体的位置,张口咬下去。
坚硬的牙齿刺破皮肤和血管,汩汩的血流夹杂着信息素似是从未如此贪恋尹归月的信息素,在此刻甚至攀上尹归月腺齿上流下的信息素,只为与此交融。
成秉玉从未觉得这种刺激如此强烈,本来已被热潮麻痹的神经清晰地感受到牙齿穿破皮肤的触感,身体忍不住也剧烈地颤抖起来,本能产生想要逃离的感觉。
在成秉玉轻微挣扎时,尹归月的牙齿不小心咬得更深,一些血从破溃的皮肤里流出,尹归月一着急便脑子空白,下意识用舌头堵住血流。
柔软的舌尖触及腺体,浑身的颤栗席卷而来,令成秉玉忍不住伸手去抓尹归月抚在自己脖颈间的手。
“别……”
成秉玉轻皱着眉,只能挤出一个字。
尹归月以为是成秉玉太过痛苦,犹豫间伸出令一只手,一下又一下抚着成秉玉的脊背。
许久许久,直到成秉玉的脖颈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那种颤栗才慢慢消失。
成秉玉有些疲惫地合上双眼而后又睁开,是两眼清明。
“出去吧,我没事了。发情期已经过去了。”
成秉玉系着纽扣,刚刚那副颤栗狼狈的姿态完全消失,连潮热也完全褪去,恢复成发情期前那副淡然模样。
“你好牛啊!恢复得好快!”
尹归月直起身子,扭动着因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而僵直的脖子,看着恢复如初的成秉玉,忍不住赞叹道。
成秉玉:“……”
等两人出去时,颜如一已经不在飞船里,只留下一张纸条,喊尹归月完事后到镇子里的林婆婆家吃饭。
尹归月本还想体贴地去扶可能会两腿发软的成秉玉,可成秉玉却大步流星,连声音也恢复成原本的低沉清冷。
成秉玉:“你知道我为什么认识颜如一吗?”
尹归月:“?不知道。”
“她也是当年的遗孤。”
“只是她与不同,她是六岁时被她的父亲遗弃在阿不勒斯帝国,她的父亲,也就是如今的昼星军团的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