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清园内
小夭:“相柳,相柳”
涂山璟握着小夭的手紧了又紧,锁紧了眉头,他知道小夭的心思,知道她的心到底偏向哪边,但他放不开手,因为他知道,只有自己才是最适合与之共度此生的那个人
小夭:“相柳呢”
从睡梦中惊醒的小夭攥着床边男人的衣角不放,双眼中的泪水蛰伤了涂山璟
涂山璟:“两军大战,他以一己之力对抗,死在箭下……尸骨无存”
涂山璟一字一顿说着,小夭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不甘心的摇了摇头
小夭:“不可能这不可能,你骗我,你怎么能骗我”
涂山璟:“小夭,他真的死了,于他而言,这是最好的结果”
小夭:你骗我,他……他有九条命,他怎么会死”
小夭挣扎着起身想跑到外边,不小心把大肚娃娃碰到了地上
小夭:“这是谁送的”
涂山璟:“是阿獙送给你我的新婚贺礼”
小夭:“阿獙是我父亲救的,相柳是洪江的军师,洪江曾是我父亲座下的将军,阿獙,阿獙为什么不用玉山桃树,为什么要用扶桑神木”
小夭的泪珠不住地簌簌下落,眼底的疼呼之欲出,仿佛有一个谜团藏在一个迷宫中,一层一层,一环一环
小夭坚定地看着手里的大肚娃娃,试图施法把它打开,甚至掏出了自己那把箭,可一切都是徒劳
小夭:“爹爹,爹爹能帮我打开”
小夭倏然起身跑向门外,连鞋都忘记穿上
高辛王:“小夭,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夭:“爹爹,求你,求你帮我打开”
小夭扑向自己的父亲,手里死死抓着那个大肚娃娃
高辛王在那一瞬,想到了当年的狌狌镜,那个镜中人
高辛王:“好好,爹爹帮你”
可相柳耗费灵力,以血布阵才封印起来的东西,又怎么会轻易被人打开
高辛王:“……”
高辛王摇了摇头,小夭倒吸了一口冷气
小夭:“爹爹也没用办法,是吗”
高辛王:“去玉山吧,王母或许会有办法”
高辛王话音刚落小夭就抬腿往外跑去玉山
辰荣山外,毛球低鸣着在外空盘旋,看到小夭后缓缓飞近,靠近小夭后视线竟在那大肚娃娃上停驻良久,小夭似有所感
小夭:“毛球,你也觉得这个大肚娃娃很奇怪对不对”
小夭:“毛球,送我去玉山”
涂山璟:“我陪你”
小夭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毛球凄厉地嘶吼了两声便飞往了玉山玉山的瑶池岸,桃花一簇簇翩然落下,映着池水那般娇俏,只是这一望无际的桃花树林,一眼望尽的碧波荡漾,显得岸上的人格外凄凉
獙君:“小夭,你怎么来了”
小夭:“为什么要用扶桑神木,为什么不用玉山桃木”
獙君:“这……”
獙君皱了皱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相柳要用这扶桑神木,如果只是因为它珍贵所以才用,倒也不像是相柳的性格
小夭:“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大肚娃娃连我父王都打不开”
獙君面露难色,看来相柳是打定了主意,可他终归是答应了相柳,保守秘密
烈阳:“他会做这劳什子?”
烈阳本是琅鸟妖,虽然和相柳交情不深,但因着獙君,对相柳也不失为敬佩,听到烈阳这么说,獙君回眸皱了他一眼,一双狐狸眼难得地透出一抹心虚
小夭:“你说什么,他为什么不知道,这是他送的为什么他自己却不知道”
小夭心里有个疑团,来这就是为了解开迷雾,烈阳的话无疑不加深了她的猜想,迟疑半刻茫然道
小夭:“……这是相柳让你给我的对吗,他在哪”
从她拿到娃娃就已经猜到了几分,在看到獙君神色有些不正常的时候,她心里就已经肯定了小夭:“既然当初放手了,那为什么连当面祝福都不能,连礼物都要假手于人”
小夭眼睛渐渐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举着手里的大肚娃娃,苦涩一笑
獙君轻叹了一口气,知道一切都瞒不住了,自己终究是要辜负相柳所托,转身面向那座孤岛,即使什么都看不到
阿獙:“你可见过那座岛吗,原来那座岛,奇兽异珍,任他什么珍奇罕见的草药都能找到,一年四季如一日般好看,可如今…已成一滩死水,鸟兽皆不能存,遍地毒物,你自小便聪明过人又怎会猜不到呢,呵……我早就说过,骗不过你,果然还是如我所料”
阿獙难掩倦怠的面容,黯然的神色,小夭也并非不知道那个人已经死了,但她只是不愿相信
小夭:“既如此还送我什么礼物,当初把我推开的时候又做什么姿态”
小夭愠怒,狠狠把手里的大肚娃娃扔在了地上,大肚娃娃完好无损,只是她一股心头血涌出溅在了大肚娃娃上,一抹刺眼的光闪出,周围散发着寒气,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掉在了地上破碎了一地银光,在马上要化成水时,被獙君护住了,他知道相柳做的绝决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狠,连这一步都算到了,晶莹剔透的冰晶球里包裹着一汪碧蓝的海,幽幽海水有绚丽的彩色小鱼,有红色的珊瑚,还有枚洁白的大贝壳,像最皎洁的花朵一般绽放着。一个美丽的女鲛人侧身坐在贝壳上,海藻般的青丝披美丽的鱼尾一半搭在洁白的贝壳上,一半浮在海水中。她身旁站着一个男子,握着女鲛人伸出的手,含笑凝视着女鲛人。角落里,一个男鲛人浮在海浪中,男鲛人旁有两行小字映了出来
有力自保,有人可依,有处可去,愿你一世安乐无忧。
小夭双眼猩红,没有眼泪,只感觉喘不上气来,想不到连灵力兵器都打不开的东西,机巧竟是她的心头血
阿獙:“这是昆仑镜,能看到想见之人的前世今生,我辜负了相柳的嘱托,日后自会向他请罪”
小夭颤抖着手拿过了镜子,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倾,要不是涂山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