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你知道,他们拦不住我”
相柳头都没回,手上已经凝满了灵力,双目猩红,头上冒出的丝丝汗珠出卖了他,可他还是铁了心要走,即便是受伤
小夭:“我当然知道他们拦不住你”
小夭自嘲地说到,自己几次试探拦不住他放手的决心,自己和涂山璟亲近拦不住他狠心成全,就连情人蛊都拦不了他,何况区区几个兵
小夭自顾自想着,缓缓抬起头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灼热的目光似乎从相柳背后刺透插在了他心上
小夭:“你不惜用自己的命杀掉蛊虫,换玟小六和叶十七归隐,用命让她这一生安乐,不知道现在玖瑶王姬这条命还能不能拦住你”
相柳:“……”
听到这,相柳仰头闭上了眼,狠狠倒吸了一口气,手里聚集的妖气散了去,心脏疼得厉害,是啊,他用命才换来你的现在,你让他怎么舍得
一丝血珠顺着小夭修长的脖颈流下,相柳转过头一把就夺去了小夭的匕首,掐住她的脖子,歪头,低身用力吸吮着,像极了在清水镇他贪婪吸食着她脖颈的样子,小夭闭上了眼睛,环抱着相柳的瞬间,他愣在了原地,当年海底他用力抵制自己的感情,现在却被小夭击得溃不成军
相柳:“当年你说过,害怕我”
相柳无力得附在小夭肩头,眼中蕴着一丝丝红印,微微蹙着眉
想必相柳自己也没想到堂堂九命将军会有这么一天吧,小心翼翼的趴在想厮守一生的人的脖颈诉说着自己的委屈,鬓角还有刚才未干透的汗珠,顺着脸颊滴到小夭脖子上,一时间都恍惚了,到底是泪还是汗珠亦或是嘴角的血
小夭:“我确实害怕你……当年我允诺过涂山璟,给他十五年,不让别人走进来……你来了,我怕了”
小夭:“我怕我意志不坚定,我怕看到你的脸,我怕自己会爱上你,会和我娘走上一样的路,我怕我付出了会得不到回报,更怕靠近之后,会疼”
相柳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小夭说的什么,头就歪倒在了一边,察觉到肩上人不动时,小夭心跳漏了一拍,害怕的把人搂到胸前
小夭:“相柳,相柳你醒醒”
小夭低头覆在了那张冰冷的唇上,再次咬破自己的舌尖,丝丝血珠如源源不断地灵力般灌入,可这具身体就好像一个破了的碗一样,无论输多少灵力都杯水车薪,甚至可以说有些徒劳
阿念:“这这这,这是怎么了”
听说姐姐这边来个好看的俊俏少年郎时,阿念就着急跑来看看,想偷偷抓住自家姐姐偷腥的小辫子,看到这一幕她也惊在了原地
小夭:我带你去找爹爹,你要是敢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可本来就是无父无母的妖族,有什么牵挂能威胁到他,除了玖瑶王姬她自己
小夭管都没管站在门口的阿念
高辛王寝殿
小夭:“爹爹,你救救他,求你帮我救救他”
小夭抹了把眼泪
高辛王只看了相柳一眼,似乎早就预料到要发生什么一样,施法在相柳身上,眉头越锁越紧,却又马上不慌不忙地让人把相柳送到了瑶池
高辛王:“果然还是躲不掉吗”
高辛王若有所思的看着小夭,明知她不是自己的女儿,可他还是把她放在手心,他以为一切都会随着相柳的死结束,原来还是躲不掉
小夭:“爹爹,他……”
高辛王:“他没事,只是……”
小夭:“只是什么,躲不掉什么”
小夭压根想不到这么多,她看着相柳惨白的脸就觉得他下一秒要离她而去,她慌,慌得不行,甚至开始后悔,早知道会这么痛,当初就不该让他入梦
高辛王:“我现在也只是猜测,去吧,先去玉山,王母或许会有办法”
高辛王:“(蚩尤,咱们这一辈的恩怨已然结束,可小夭还是你我的女儿)”
高辛王:“(原以为你和你娘会不一样的,现在看来,一脉相传,流着同样的血,又怎么会不一样呢)”
高辛王施法后就探出相柳体内有着蚩尤的妖气,体内有一条不同于他兽身的脉络,很强,也很寒冷,似乎除了蚩尤的妖血以外还有什么
玉山遗世独立,虚无缥缈,桃林千里,连绵不绝,朝映流金晨光,晚浴流彩霞光,如此美景,日日相看,想来也是会厌倦吧
相柳紧闭着眼,静静地依偎在瑶池岸边,风吹拂着他的发丝,周身微微的抽动着,俊俏的脸上透露着一股慌乱,或许如果就这样死了他也不甘心吧
小夭从没见过这样的相柳,即使那时知道他万箭穿心,尸身化血,心里疼,但远不及现在真真切切看到他的样子疼
王母探了探还泡在瑶池水里相柳的脉络皱了皱眉,跟在王母后边的阿獙看到瑶池里的相柳时,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他只知道相柳临终交代给自己的遗言,然后自己还食言了,却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看到活的相柳,想着想着就傻笑了起来,一双狐狸眼里满是欣慰,眼角一瞥看到小夭一颗一颗珍珠的往下掉,阿獙不忍见小夭如此伤心,说道
阿獙:“相柳一定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况且王母还没说话呢,并未说相柳不能救了”
一边的烈阳也忽闪着翅膀,似乎在回应阿獙
王母叹了口气说道
王母:“他没事”
王母的话说一半留一半,
听到他没事时,小夭眼神中终于多了些光亮,犹如垂死挣扎的老人回光返照般抬起了头,璀璨的泪花让她的眼睛更惹人了些,但很快又随王母的话暗淡下去
王母:“现在没事,但日后……连我也不清楚”
小夭:“什么意思,什么叫现在没事,但日后您也不清楚”
王母:“……你可知道,从他选择追随共工的那天起,你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小夭看了看这位新继任的王母白芷,说道
小夭:“洪江已经死了,他也已经还完了他的恩情,他只是相柳(是我放不下也不能放下的人)
王母:“这几百年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