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遭到损伤,才收起镜子和费里西安诺握手:“好吧,占有欲发作的小男孩。”
气氛一下子针锋相对起来。
你眼见着两个人握着的手开始恶性地加大力度,手背上爆起青筋。
两个人皮笑肉不笑地对视许久,纷纷松开手,各自嫌弃地擦起手来,弗朗西斯还不忘对你wink一下。
你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个人……原来是这种人吗?
晚宴开始了,费里西安诺牵着你的手进入宴会厅。
所有人都似乎喷了香水,各种气味的香水交织在一起,复杂而浓烈,引得你鼻子痒,想打喷嚏。到处都是裙子衣角摩挲的声音,言笑晏晏,衣香鬓影。
费里西安诺邀请你跳舞。
你其实不太擅长跳舞,高跟鞋磨得你的脚后跟很痛。
你忍着不适,和他跳完一支舞。
有侍者前来与他交谈。费里西安诺安置你到角落坐下,安抚地拍拍你的肩膀,便随着侍者去和弗朗西斯谈生意的事情。
你百无聊赖地吃着甜点。
窗外是大片的玫瑰在随风晃荡,发出沙沙的声音,伴随着阵阵馥郁的花香。抬眼望去,这片鲜艳的玫瑰被框在洛可可式的窗户里,只有局促有限的一小块。
你忍不住起身走到外面。
等费里西安诺和弗朗西斯谈好之后,他在宴会厅里已经找不到你的身影了。
“金丝雀出逃了?”弗朗西斯幸灾乐祸道。
费里西安诺没回答,反而罕见地外露了情绪,脸色阴晴不定。
等他找到你时,你站在喷泉边上。高跟鞋已经被甩掉了,东一只西一只地落在草地上。
“你来啦?”
清脆灵动的声音响起,反而让他一愣。
他几乎没听到过你这样雀跃的声音,如同喷泉中跳跃的水花。
你转过身,手里一兜沾了水珠的玫瑰花瓣向他洒去,纷纷扬扬地落下。你站在花雨中,眯着眼睛笑。
远处,室内的交响乐响起了,隐隐约约地传来。
你站在喷泉边的台阶上,俯视费里西安诺。
“我们来跳舞吧。”你把手伸向他。
他牵起你的手,仰头看你赤着脚轻盈地旋转起来。
不断喷涌下落的水花落在你的发丝和裙子上,你毫不在意地伸手去接水。发丝湿漉漉地粘在雪白的脸颊上,红裙子沾了水,湿漉漉地下垂着,随着你身形的转动,开出一朵半透明的花来。
费里西安诺忽然觉得你很适合红色。
“我以前来过法/国。”你雀跃的声音大声响起,“我的好朋友邀请我来看画展。巴/黎街头晚上有拉手风琴的人,有时候还有小提琴和长笛。我们就绕着喷泉转圈跳舞,去接水互相泼。第二天我们就因为感冒,画展没能去成。”
你跳下台阶,落进他的怀里。
费里西安诺稳稳地接住你,让你搂住他的脖子。
“你喝了多少酒?”他捂住你滚烫的脸。
你摇头傻笑:“我只吃了甜点,他们说那个叫橙酒煮可丽饼。”
橙酒煮可丽饼,法/国的一道经典甜点,内含80%酒精含量的朗姆。
费里西安诺忍不住叹气。
“我们出去玩吧!”你大声地提议,“我们出去玩吧!”
费里西安诺不想问你把他当成了谁,也不想问你在酒精作用的半梦半醒中看见了什么。
他与你对视半晌,看你傻乎乎地眯着眼睛笑,毫无防备地把自己往他手底下送。
于是他说:“好。”
你欢呼起来,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真好!”
17.
然而第二天,你完全不记得自己醉酒后干了什么,费里西安诺也没打算兑现带你出去的承诺,而是带你去了一个私人剧院看戏,顺带着继续和弗朗西斯谈相关事宜。
在去剧院的路上,你问费里西安诺:“你累了吗?”
他愣了一下。
你其实想问他最近的工作是不是都很累。但是你直觉跳过了这句话,选择直接关心他。
费里西安诺斜靠在车窗上,手指点着自己的太阳穴,勾起嘴角:“如果我说是呢?”
你想了想:“你要睡觉吗?我给你讲数学课吧,可好睡了,罗维诺听了都说好。”
费里西安诺笑容一僵。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不用了,你给我唱首歌吧。”
“啊、啊?”
你心说费里西安诺屁事多,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也想不好给他唱个什么。
“那我唱咯?我真的唱咯?”
你刚开口,声还没冒出来,车就停了。给费里西安诺开车的小弟尽职尽责地拉开车门:“首领,到了。”
然后就看见了正在不动声色往你身上靠想装睡的费里西安诺。
司机小弟:救命救命救命。
最终费里西安诺还是没听到你的歌,因为他在剧院可以听专业人员的歌。
果然如贝露琪所料,这出戏确实是《阿依达》。
在第一幕第一景时,你就开始想上厕所,悄悄地往外跑。
“金丝雀小姐?”
你在外面碰到了弗朗西斯。包厢里面太黑,你都没发现他已经出来了。
“你好。”你礼貌地回应他。
弗朗西斯是出来抽烟的。看见你,他把烟掐灭了。
“这出戏很无聊吧?”他说。
你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说:“我不太看得懂,但是挺好听的。”
弗朗西斯笑笑,耐心地给你讲剧情:“公主和男主是一个国家的,阿依达是敌对国家的公主。因为男主,她被迫失去了自己的国家,给公主当女奴。”
他意有所指。
弗朗西斯撩起你的一缕头发别到你的耳后,鸢紫色的眼睛中充满了怜悯:“阿依达想要的真的是爱情吗?还是自由?但这也只是奢望罢了,除了默默忍受,就只有死亡这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