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前两日,我们找到了山贼的老窝,但都已不见踪影……那山贼实在狡猾……”
“别讲了,在啰里啰唆些什么啊?今日太阳下山前,我还见不到五世子活着回来的话,我只能将这信快马加鞭送去都城了。”林阙从腰间拿出一封信,拍在桌上。
汪来才看着桌上的信,瞳孔因为害怕闪动了一下,对着身边的那些下人,高声喊道“你,你,你们,全都快给我去找五世子,刘屈,去把刘屈给我找来。”
所有下人立即都跑出后厅,林阙示意护卫让那些下人都出去,后厅里只剩下林阙和汪来才后,汪来才慢慢挪到林阙身边,想悄悄将桌上的信拿走,但林阙将信拿起,塞回腰间,然后坐到茶几旁边的椅子上,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汪来才站在原地,不敢吭声,也不敢坐下,生怕点燃林阙的怒气,过了半晌,刘屈匆匆赶来,他一进后厅,便喊道“大人,大人,大事不好了……”汪来才连忙将他的嘴捂上,但被刘屈推开,刘屈直径走到林阙面前,跪下,将一个木盒呈给林阙,说道“世子妃,这是今日山贼送来给属下的。”
林阙接过木盒,打开,将木盒里的那束头发取出,假装很疑惑的样子,问道“这是头发吗?”
“世子妃,山贼说这是五世子的头发……”刘屈没说完话,汪来才就冲来,又将他的嘴捂住,不过毕竟刘屈是习武之人,一下就挣脱开了,他对着汪来才说道“大人,别再瞒了,若是五世子真被山贼杀死,我们都是要被诛九族的啊。”
昨日林阙预想了今日很多结果,甚至做好了与汪来才打持久战的准备,没想到一束头发就先把刘屈给吓破胆了。林阙站起身,大声喝道“你们两个,都给我跪下。”门外的护卫听到林阙的声音,便都冲了进来,站在汪来才和刘屈身边,准备随时控制他俩。
汪来才和刘屈都停下动作,乖乖跪下,林阙看着他俩,问道“刘屈,你说。”
“世子妃,知府大人软禁了那些山贼的家人,以此要挟他们抢夺过路商队,为自己敛财,此次是那些山贼想让知府大人放了他们的家人,但知府大人不允,他们便劫了五世子。”刘屈一口气将所有事情都供了出来。
一旁的汪来才脸色煞白,对着林阙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喊道“世子妃,小人是从不知此事,是这狗贼在血口喷人。”
刘屈听了,骂道“狗贼?你这无耻小人,你才是狗贼。”
“安静。”林阙呵斥道,她看着浑身在发抖的汪来才,问道“那些山贼的家人都关在哪里?”
汪来才颤抖着声音,回道“小人,真的不知啊,世子妃,我怎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啊。”
“若真无此事,那刘屈一个小小的城门校尉为何要编排出一个如此荒唐的故事,来污蔑知府大人你呢?这可是欺君之罪啊。”林阙面无表情的问道。
整个屋子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只能听到汪来才粗重的呼吸声,林阙盯着汪来才,就这么僵持着,等他开口,看他如何给自己的开脱。
一个守在门外的户外走进后厅,在林阙耳畔轻声说道“世子妃,东海州太守肖湖运来了。”
对事情的所有预想被突然到来的肖湖运打破,林阙思考片刻,大声问那护卫“你确定,东海州太守来了?”话音刚落,林阙观察到汪来才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看来其中还有猫腻。
“是的,世子妃,现在肖太守已候在府衙外面了。”护卫说道。
林阙说“那就赶紧让肖太守进来啊。”
在等待肖湖运的时间里,汪来才的手一直紧紧抓着裤子,似乎在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刘屈反而因为刚才将所有实情说出,一脸轻松。林阙看着汪来才那被抓出皱痕的裤子,心里推出一个猜想,难道这个肖湖运才是所有事情的主谋?若是真牵扯到肖湖运,这事恐怕要引起朝廷一阵不小的动荡了。东盛国分三州,分别是东海、西牧和北山,每州各管辖八城,其中贸易繁盛的东海州与矿石资源丰富的北山州支撑着东盛国的经济,因此想争权的世子免不了要拉拢这两州的各级官员。现任东海州太守肖湖运是宰相杜霍的门生,可以说是四世子魏知祐那方势力一手扶持起来的。只要肖湖运倒台,就会间接影响到魏知祐夺储,三世子魏知定则能从中获利。
看来得先和魏知行告知下此事,林阙想着,便站起身,走到后厅门口,轻声向护卫交代要和魏知行说的事,护卫听完后立即小跑离开。这时肖湖运已走到后厅不远处的走廊中,林阙看到后,干脆前去迎接。
“肖太守,怎么突然来了临海城?”林阙对着肖湖运笑脸相迎。
肖湖运向林阙作揖“下官应早早来此迎接五世子与五世子妃的,与两位一同救灾,但因公务缠身,便耽误了,还请世子妃海涵。”
“救灾进行的很顺利,其实肖太守不来也无妨。”林阙说道。
“五世子与五世子妃远道而来,下官若不来相迎,恐怕会失了礼数。”肖湖运说道。
林阙不再多言,便领着肖湖运进了后厅,肖湖运看到跪在地上的汪来才和刘屈,脸上没有显露任何表情,只是问道“敢问世子妃,汪知府和刘校尉为何跪着?”
“我们来临海城的路上遇到了山贼,五世子被山贼掳走了,今日山贼送来了五世子的一束头发,刘校尉害怕山贼会杀害五世子,便与我说,汪知府软禁了那些山贼的家人,胁迫山贼为他敛财,导致山贼心中愤恨,便绑了来此救灾的五世子,以此要求汪知府放了他们的家人。”林阙慢慢说着,边说边观察肖湖运和汪来才。肖湖运全程无任何表情,而汪来才一直在偷瞄肖湖运,时而歪一歪身子,时而挺直了背,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
待林阙说完,肖湖运看着汪来才,问道“汪知府,当真如此?”
汪来才抬头看着肖湖运,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和一丝害怕,还有一丝绝望,这些都被林阙看在眼里。汪来才低下头,轻声说道“是,都是我一人干的。”
“那些山贼的家人都在哪里?”林阙问道。
汪来才沉默不语,摇摇头。
“你说都是一人所为,为何又要摇头?”林阙蹲下,直视汪来才的双眼,不想发现汪来才眼里都是不敢落下的眼泪。
站在一旁的肖湖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