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着还能赶上爹爹的车撵。
可刚跑到山门,就听见了那瘟神的声音从头顶幽幽传来,“神女这是打算去哪儿?”她抬头一看,他正懒懒地倚在树枝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姜姒在心中默默计算,现在的路程,到底是回头去师尊那搬救兵更快些,还是冲下山追上爹爹更快些。
“神女追了我几百年,怎么如今见到我就想跑?”
滕烨从树上一跃而下,直接堵住了她的去路,“我还等着看神女要如何还以颜色呢。”他俯身向下,看向她的眼睛里带着讥讽的笑意。
人一旦到了绝望的境地就会变得无动于衷。姜姒叹了口气,就地闭眼往地上一坐,大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滕烨冷笑一声,抓着她一路就飞到了瑶池边。
“这葡萄架上结了九百九十九颗葡萄,酉时前把皮剥干净。”滕烨把她往葡萄架子下一丢,又幻化了一盆冰盏推到她面前,自己找了个阴凉地儿打坐修炼。
火辣辣的日头下,姜姒剥一颗葡萄就在心里暗啐一口,脑海里幻想了这条毒蛇的八百种死法都不带重样的,剥到后来简直是咬牙切齿、表情狰狞。
“滕烨大人,您要的九百九十九颗葡萄都在这儿了。”姜姒甩了甩酸到发涨的手腕,提到九百九十九颗时还重点加强了一下。
滕烨瞥了那冰盏一眼,剥了皮的水晶葡萄一排排码得整整齐齐,不可置否,“我突然想起来,神女爱抓鱼,那明日就为我做一道鱼羹吧,记着,只要天池里头那条眼下有颗红痣的银鱼。”
简直欺人太甚!姜姒听得牙都快咬碎了,天池中的鱼鲤千千万,这死蛇摆明是存心折腾她。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我这就去准备。”姜姒挤出个微笑,藏住了眼里的刀。
离开后的姜姒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怀鹤,把下午偷偷揣兜里的葡萄往桌上一摆,再七七八八地把自己的悲惨经历这么一说,怀鹤果然拍案而起。
“太过分了!”
“你活得久,见识广,快帮我想想可有什么法子对付它。”姜姒眼含热泪,满怀期待得看着他。
怀鹤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坐下了。
“姑奶奶,那可是神兽,我能有什么法子。”
“那你刚刚在那犹豫什么?”姜姒不肯相信,难道要被那厮欺压一辈子?
“呃……只能说有个不算办法的办法。”怀鹤信心不足,说得便有些吞吞吐吐。
“都这节骨眼了,是个办法就行!”姜姒赶紧催促道。
“灵兽悟道不易,因此常常选择同神君结契,契约由天道鉴证,不得违背,只要你能与他结契,他不仅不能再欺压你,还得听从你差遣。”
姜姒皱了皱眉,事情恐怕不会那么容易,“那结契有何条件?”
怀鹤心虚地瞥了她一眼,“需要双方自愿。”
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这还真不算个办法。姜姒的手指绕啊绕,愁得快把怀鹤最心爱的祥云编织藤条桌给抠烂了。
那可是他勤勤恳恳收集了千年的祥云,怀鹤在一旁望眼欲穿,再这么下去神女不疯,他也得发疯。
怀鹤热血上头,突然就想起了一个曲线救国的法子,“倒是还有个办法,只不过凶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