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被骗有什么不好?好歹小命保住了。]
[史书上记载李建成逃出太原没带李智云是因为他年幼以为不会出事,带李元吉是因为他大,呵呵,大一岁也叫大?]
[这兄弟俩跑路一个都没通知李智云,不过也不奇怪,人家才是同胞所出的嫡亲兄弟。]
[这下有好戏看喽,李智云被送回长安,大概会专门跟李建成他们对着干……]
有好戏看?
裴瑄手挥舞得更起劲了,心念一转,眼前多了一个视角,展现的正是李五郎等人身影,看好戏怎么能少了她?
“阿瑄!”
裴瑄回头,就迎上初瓷笑眯眯眼睛,她晃动了手中奄奄一息的小野猪,裴瑄眼睛一亮。
“走,给你烤乳猪吃!”
“昂!”
一看有好吃的,裴瑄二话不说跟着她走了。
[没有抗生素阉割的小野猪死了快一半,赶快弄出青霉素吧!]
[玻璃都没造出来,就想着弄青霉素?]
[工业化得先挖煤炼钢吧?才土法炼了点铁,人手不足,产量也上不来。]
[兰州还是太偏僻了,人家逃荒都往江南跑。]
[野猪阉割还是有腥臊味,肉质也粗,最好能引进长白猪。]
[长白猪是外来猪跟本地猪杂交后品种,话说建国前本土猪都是黑猪吧?啊,这样一想二师兄的原型好像是黑猪,无法直视电视里白生生的猪八戒了。]
[不是呀,也不全是黑猪,我们广东本土有大白花猪,可以引进大白花猪过去,一胎十宝没问题。]
[一胎十宝,红烧、清蒸、油炸、卤味样样不能少。]
弹幕很快从猪的品种转移到猪的花式做法,馋得裴瑄口水直流。
初瓷手起刀落,眼睛也不眨刺穿猪心脏让小野猪死了个痛快,木盆放在下方接猪血。
血放完,热水淋上刮猪毛刨内脏,最后砍去猪头,猪身丢进水里泡着。
“野猪肉腥臊,放水里先去去血水。”
水泛红后,初瓷倒掉又换了一盆。
重复几次后才泡上香料煮过的水。
等裴瑄吃上烤乳猪天色已经暗下来,大半天时间都花在这上面了。
裴瑄喜欢吃,好像饿了好几辈子一样,对美食毫无抵抗能力。
初瓷算是她的私人厨师,从五岁醒来就开始投喂她,这些年已经成为习惯。
也因为满意,裴瑄对于初瓷非常大方,不吝啬奖励她好感值,鼓励她再接再厉。
有不少新“家人”都是初瓷用好感值兑换到身体,降临这个世界。
这些新“家人”喜欢探索这个世界,反正不怎么出现在她眼前。
裴瑄也不管,除了美食,她对外界一应不管。
啃着烤乳猪,她打开另一个视角佐餐。
*
第一个夜晚,离开兰州的商队并未走远,就在抓野猪的山林附近休息。
篝火旁,李五郎看起来心事重重,赵乾正在烤蒸饼。
“年纪轻轻,为何一脸愁绪?”
李五郎说起自己的烦恼,“大人(父母)尚且不知我还活着,当初都传我已经死了,未能传讯给他们,实在是不孝。”
阿耶有三个嫡子在身边,自然不缺他这一个儿子,可阿姨只他一个儿子。
“你怕无人愿意相信你的身份?”
李五郎摇头,“我不担心,没人能否定我的身份。”
他长吁一声,眼睛看向星空,将那种近乡情怯的心情道出。
赵乾笑笑,“你还是经历的事太少,要是经过生死磨难,才会明白能回到家人身边是一件多么庆幸的事。”
他也望向星空,北斗星高悬黑夜,银河系触手可及,亘古不变的星空看着跟一千年后没有区别。
赵乾却被带起一股乡愁,他幽幽叹气,他想家了。
“我曾听多人谈起赵郎君帮他们脱离贼寇之手,不知赵郎君可否说说?”
他随流民迁徙路上,曾经很疑惑这些流民为何信任赵郎君这伙人,多次打听过,才知晓这支队伍里不少人落草为寇,庆幸未犯下大错,就跟着赵郎君等人改过自新。
详细内情,他也打探过,只得到只言片语,再深入打探,却被人一脸警戒驱赶走。
无法,只能作罢。
李五郎很好奇赵乾等人的来历,有勇有谋,又识文断字,看着不像庶民。
可要说部曲,也不像,没有那种被驯化过习惯臣服于人的痕迹,骨子里透着一股不卑不亢,无论是胡人还是汉人,无论是氏族还是低到尘埃里的牧民,在他们眼里似乎都一样。
就好像佛教宣传的众生平等。
“那件事啊。”赵乾将剑尖上烤得焦香的蒸饼递给李五郎,死面馒头做的蒸饼有点噎嗓子。
又将装水的羊皮囊丢到脚边烤。
赵乾嘴里嘀咕一句,“王贞那小子什么时候才能整出小苏打?”
干柴噼啪一声,遮住了他的声音,李五郎并未听清。
重新插了一块饼,赵乾将剑尖递到火旁烤。
“你知道当初太原城外的土匪吗?”
“有印象。”
三年前天下大乱,这种大乱不是突然爆发,而是早几年就有了乱象。
回到太原老宅读书的李五郎并不是不知晓外界情况,太原本地的豪族蓄奴成风,李家是太原大户,世代繁衍成了大族,也趁机收了不少奴隶。
这些卖身为奴的人从哪里来?
自然是自由身的庶民,庶民抵御外界风险能力差,遇见个天灾人祸就活不下去,为活下去卖身为奴不罕见。
世家豪族收人也不是什么人都收,喜爱收八九岁的孩子,一方面已经立住不容易夭折,一方面这个年龄好调教。
活不下去的人怎么办?
进山落草为寇再正常不过。
他二兄善武,若是在老家,肯定不允许老家附近的有草寇碍他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