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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将醒(2 / 3)

心,夹起书包,跳过路边一个又一个的蓄水坑,沿着路快步向前走。

应该是夜里落了小雨,我打量着水坑,这儿公路新修,路边还未收拾完,有些泥泞的地方需要小心避开,不然会沾上泥点,张妈洗起来会辛苦。

突然,路边一处巨大的泥坑吸引了我的视线。几个穿着塑料雨衣的人正在泥坑里打滚,走近一看,原来他们不是在打滚,而是心急火燎的在坑里找着些什么。

我竟然看见了爸的身影。我把书包放到树底下,快步跑过去。

“快些快些,布料竹简可以沾上泥,绝对不能泡进水!”

“先救机密!先救机密!”

几个泥猴子似的人在坑里爬来爬去,我蹲在坑口喊爸,他终于听见了,匆匆到我身边来

“你们做什么呢?”

“你怎么没去上学?”

他不答反问,好在耐不住我磨,只好告诉了我来龙去脉。原来这里是新发现的东汉的墓室,刚开了洞口,突然下了雨,雨水倒灌,刚找到的文物全泡泥里了。

我看着他们说的“机密”,那是一尊刻像,却不属于任何一个我能认出的神。它在泥坑最中心处,浑身裹满了泥巴,容貌辨认不清,唯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原本该受人照顾的刻像,如今却流落泥潭,真不知道是谁的刻像,真替他伤心。

爸又催我去上学,我只好回到路上。

等到敲响了左老师的门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的裙子上已经不如之前整洁,我焦急着,左慈却已经打开了门。

“你来了。”

左老师的视线从我的脸上移到我攥着的裙角处,他愣了愣,我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忙朝屋里走。却教他攥住腕子,带到了洗漱室里。我终于发现原来我脸上也有些脏,忙去拧水龙头,左慈却叫住了我

“水凉。”

他出去一趟,很快又回来。左慈手里多了块帕子,他将帕子递过来,我闭上了眼睛。随后温热的帕子抚过我的脸,我能感受到他的指尖隔着帕子触碰着我,他的力道恰到好处,我甚至还有些享受。

我睁开眼睛,左慈一直在看着我,此时正好对上我的眼睛,我笑道

“老师像是在照顾孩子一样。”

他也笑,伸手在我头上揉了揉。左老师借给我一件干净的衣服,样式更简洁些,淡鹅色的棉裙下压了一圈墨绿色得边,我好奇他家中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旗袍,他说合适就买了。

大概是给师娘买的。我张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左老师帮我整理好新裙上的褶皱,我的裙摆被他拽了拽,到了能遮住膝盖的程度。我偷偷望着左慈的鼻尖,虽然是低头为我理裙,他的气场却丝毫不弱。我张开手臂,他便环绕过来,为我调好衣领。左慈突然问我

“晚上紧张吗?”

原来他还记得我有演出。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了姐姐的嘱托,便道

“老师晚上会来看吗。”

“你想吾去么?”

“想。”

我没有犹豫,左老师眼睛弯起来。听我弹琴时左老师不怎么喜欢说话,我很会察言观色,偶尔有弹错的地方,我总能自行改过来。

左老师一身湖邹长衫,坐在我身边倒有些旧时风度。我悄悄打量着他的腰身,回过神来手已被左慈按在了七弦琴上。像今天这样接连弹错的情况,确实不多。左老师看着手忙脚乱的我,终于是坐不住了。明明是最熟悉的乐谱,我的手打了蜡一样,在琴弦上立不住。突然,我背后一颤,一股温暖自身后拥过来。

“你心不专。”

左慈叹口气,拥着我,我怎能不紧张。他的手搭在我的手上,我陷进他的怀里,任由他的力度带着我在琴弦上轻挑慢捻。左慈说我弹琴时很急,一个调还未落音直接压上下一个调了。不知沉淀,又如何能谱成古曲。他却对我这一点并为表示过不满,反而听我自责时面上会出现浅浅笑意。

左慈身上很香,同爸带回来分给弟弟们的古龙水香气不同,他身上有股隐隐的花香。宛若新雪融梅一般,是清雅又令人舒心的味道。一曲终了,左慈松开了我,我扭头看他,他神色如故,一切照旧。

“老师,我弹的是不是很差。”

左慈看我支颐,眼神柔和许多。

“当下已是最好,不要自馁。”

“晚上就要上台,弹成这个样子,我妈又要提让我嫁人的事了。”

“不会的。”

左老师突然有些严肃,他将乐谱摊开,示意我从头来过

“吾不会让别的男人靠近你的。”

也许左老师对我的成果很不满意,他带着我练了十几遍,从未这样严肃过。等我终于撑不住,趴在了琴上,他才肯放过我。

左慈递给我颗巧克力,他家里总是有很多巧克力。我举起无力的双手,左老师便将糖果递到我嘴边。

“还像小时候一样,非要哄着才肯学。”

小时候?我反应过来他指的应该是去年我们刚见面的时候。我支起身子

“左老师有喜欢的人么?”

“为何这样问。”

他站起来,将糖纸收拾了,又给我端来一杯黄糖姜茶。

“老师家里没有催老师成家么,左老师这么好的人,应该已经有女友了吧。”

敢这么问左老师的,我认识的人里不会有第二个。也许是我自信过了头,左老师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我自知过界,忙坐直身子,任由糖果抵在舌尖慢慢融化掉,满嘴浓稠的甜腻。

“有人催。”

左老师靠在窗边,望向窗外的远方,绿叶化影投射在他面上,风有些吹乱了他的发。他的眼睛又望向我

“吾唯一的学生在催。”

听起来是在开玩笑,但像是真的在恼我。我闷头发愤,将那首《二十四桥明月夜》一气呵成,左老师的手顺着音阶轻叩在窗案上,我发现他领口处的纽扣打开了,修长的脖颈在光的照射下几欲透明,我移开视线,听他唤我的名字。我走到窗台,左慈却沉默了很久。

“吾没有成家,也没有女友。”

我的脸变得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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