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的真是心满意足,简京惠拉着席浦利去结的账。
包厢里留下孟槐和殷勤,气氛就冷下来了。
谁都没有说话。孟槐右手扣着左手,不停向四处张望。
殷勤的手机响了,他起身到门外。
孟槐见他出去了,一个人坐在位置上没动。这样感觉挺尴尬的。
“我回不去,目前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殷勤笑着说,对方又说了几句。他又回:“好的,我知道了。”
孟槐听到他说没有恋爱的打算。
殷勤二十二了,他谈过恋爱吗?喜欢他的人多吗?
“那个,席浦利他们已经下去了,我们也下去吧。”殷勤看着席浦利发来的消息,他对着孟槐说。
孟槐还在发呆,被他的话拉回现实中,茫然点头。
殷勤把手机装进口袋里,站在门边。孟槐跟在他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那个,他们好像先离开了。”殷勤说:“我送你回去吧。”
“我家离这里不远,我可以自己回去。”孟槐好意拒绝了。
殷勤脸皮挺薄的,他一个二十多的大人了,把一个小姑娘独自扔这,不太像话。现在想着要不要送对方回去,结果刚开口就被对方拒绝了。
他一瞬间手足无措,只能不断的搓手,缓解尴尬。
“好吧。”
孟槐打了车回去,殷勤最后还是好心的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
坐上出租车后,孟槐心里真他妈后悔。
早知道答应殷勤送自己回来的,但万一人家只是意思意思而已。
不行,我是独立女性。
孟槐心想,殷勤可能只是把他当成席浦利女朋友的好朋友而已,况且人家怎么说也是个演员。
两人这身份,幸亏殷勤还没火起来……
希望殷勤火起来吗?当然希望啊。可是他火起来了,与我的距离就会拉远吧。他会是人群中万众瞩目的大明星,而我只是人山人海中的路人。
………………
暑假结束的时候,简京惠和席浦利去了北政,孟槐再也没遇到殷勤了,她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复读上,霍瞳给她安排进了华誉高三一班。
起初孟槐还担心自己复读生的身份被遭到他人异样的眼光。一班的学生大多都是高一到现在一起的,他们有三年深厚的感情。
但令孟槐没想到的是,华誉的条件不仅好,这里的老师和同学也都不错。她转进来那天,班里的同学都在自习。
一班的班主任姓邬,名鸿梅。人送外号:跳棍梅。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据孟槐了解,邬鸿梅是整个华誉初高中部都威名远扬的存在,孟槐在国立的时候,就听说过她的大名。
真没想到会分到这位传说中的邬老师手里。
办公室里,邬鸿梅看着孟槐的高考成绩。她扶了扶眼镜。
“这个成绩在咱们一班也是名列前茅的。国立附中重理,华誉私立重文,我们学校的文科生都很不错。”邬鸿梅想了想问:“我记得上一届南市的文科状元就是你们国立附中的一个学生,好像是个男孩子。”
国立附中的常年垄断理科头把交椅,理科状元一抓一大把,但是他们学校的文科状元就那一个,孟槐记得很清楚。
因为附中的校长非常得意,开大会时话筒的声音都调到最高。搞得隔市区的学校都知道今年的文科状元在他们国立附中。
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他们校长把文科状元的喜报贴到了华誉东西南北的四个大门边,那时候邬鸿梅也看到了。华誉的校长骂骂咧咧的撕了下来,结果一看手机上说其他几个门都被贴满了。
那个文科状元的喜报现在还在他们学校的喜报栏上,这个以一己之力在重理的国立附中杀出来的文科状元就是简京乐。
他的海报现在还挂在文科荣誉墙上,当然这是学校单独为他开的墙。一副巨大的单人海报加极其炸裂嚣张的介绍词语,与一边的理科荣誉墙形成了鲜明对比。
孟槐到现在还记得她那时的同桌是怎么评价的。
她说的是:理科这十几个状元的海报加在一起还没简京乐海报的一半大。
确实,那副两米高的海报,上面除了简京乐的成绩和脸之外,没有让人信服的。
“叫简京乐。大我们一届的学长。”孟槐回答。
邬鸿梅放下保温杯,说:“我认得他,说实话,这孩子读理科可惜了。”
孟槐不解,她对简京乐不熟,但是邬鸿梅的话让孟槐觉得她应该和简京乐很熟。
“你的成绩不错,尤其是语文。”邬鸿梅又看了眼她的成绩单。皱眉道:“就是有点偏科,我还是第一次见女孩子偏英语的。”
“尤其是像你这样偏的这么狠,其他科目都看得过去,就是英语拉的太大。”
邬鸿梅把书本发给她,孟槐把自己的旧教材也带来了。但她还是接过了新教材,邬鸿梅是自习堂的时候带她去教室的。
那时候教室里很安静,大家都在刷题。笔芯划过,纸业翻动的声音都在沙沙响起。邬鸿梅进来时大家也没抬头,她示意孟槐把书包放到右护法的位置上,然后告诉她这以后就是她的位置。
两人说话时,接二连三有学生抬起头。
“新同学?”
“新生啊。”
“长得挺漂亮的。”
“同学们,这个是咱们班的新同学,孟槐。”邬鸿梅看着就有威严,一开口全班噤声。
班里没人说话。
“都愣着干什么?不欢迎一下新同学?”
她话音刚落,班里就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一个男生带头喊:“欢迎孟同学。”
其他人也接二连三欢呼,邬鸿梅笑了。孟槐被这突如其来的气氛搞害羞了,如果有镜子,她一定能看到自己的脸红成什么样。
走廊外路过的同学也驻足停留。
“行了,大家都安静自习吧。”邬鸿梅说:“你有什么不懂的问林雅,她是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