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缀着蕾丝花边的衬衣,外面简单套了件暗绿色的外套。裙子也同样洁白,不过已经粘上了街道的灰尘。
某个瞬间,二人四目相对。
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女孩同受惊小鸟那样立刻移开目光,转而关照起旁边的莱诺:“天啊,莱诺先生……您这是……?”
“等会说,”莱诺抓住她的手,这又把可怜的吉赛尔吓了一跳,“你还有恢复剂吗?!我很需要!”
“我……倒是随身带了一瓶。”她结结巴巴地回复,“不过这瓶不是外敷的,得喝……喝下去!而且,过了三个小时才能见效。”
“没关系!只要把我这身伤治好就行!”
“那……您得先把我松开才行……”
“——哦!抱歉。”
莱诺尴尬地松开了女孩的手,后者白嫩的皮肤上已经留下了鲜红的痕迹。她将手探进外套的暗袋,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碧绿的小药瓶。吉赛尔打开药瓶的盖子,将其递给莱诺:“不过我得多嘴几句,我更改了一些配方:这瓶药剂的恢复能力会更加强大,但同时……”
不等她说完,莱诺已经接过药瓶,将其一饮而尽。他将空空如也的瓶子还给女孩,正想道谢——只见红晕顺着脖颈迅速攀上了他的脸颊,莱诺的脸色也越来越扭曲,越来越……
他遗忘了周身的疼痛,如失控的蒸汽车那样横冲直撞地跑进了一楼的洗手间。两个女孩,还有站在旁边从头到尾都保持双手环胸的华里安目视着莱诺跌跌撞撞地穿过桌椅,最终消失在洗手间的门内。
“……妈的。”
见此情景,安洁莉卡没忍住用母语爆了句粗口。幸亏在场的另外二人都是土生土长的紫罗兰人,根本听不懂她说的词汇在金雀花本地表示的,及其下流意思。
“我把话补全吧,”华里安叹了口气,“吉赛尔小姐更改了一味草药,使得恢复剂在更为强效的同时也改变了它的口味——它变得比蓝芙蓉帝国的魔鬼尖椒还要辣。”
安洁莉卡看向吉赛尔手中的药瓶,又看了看洗手间的那扇门:她想象着莱诺在门背后用自来水疯狂漱口的情景。可怜的莱诺,但愿华里安酒馆里的自来水没有奇怪的铁锈味儿。
“我……我不是故意的,”吉赛尔扭紧药瓶,不知该给谁道歉,“这瓶药我上周才研制出来,也只给华里安先生用过……对,对不起……”
“不过效果很好,以后再改进改进味道就行——”华里安安慰着,他突然画风一转“——你觉得呢,安洁莉卡?”
“什么?”
安洁莉卡的幻想被人为地打断,此刻一高一矮两个人都在看她。她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这究竟是在做什么。
“对于莱诺的事情,我很……抱歉。”吉赛尔缓慢地,甚至有些胆怯地伸出了手,“安洁莉卡小姐?”
“没关系。”安洁莉卡握住了女孩的手:就同她观察到的一样洁白细腻,如同才开采出来的精石。又看到自己那双与“白净”根本沾不上边的,满是茧与疤痕的手:她想要将手缩回,可又意识到这不是个礼貌的举动。
——等等。
“你认识我?”安洁莉卡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后者不好意思地笑了:“莱诺经常提起你,他说你有金色的长发和祖母绿一样的眼睛。我想他说的应该就是你——安洁莉卡小姐?”
“嘿,莱诺他……经常提起我?”
“何止是经常,酒吧里的常客都知道金雀花第三机械学院的优秀毕业生安洁莉卡,”华里安打趣,“你不知道莱诺有多喜欢你:他真的把你当成他亲妹妹在看待。”
“那真是……”安洁莉卡羞红了脸,“……妈的,蠢货!”
“我什么都没听见。”酒保提高了音量,可能是察觉到了安洁莉卡的不悦,他识趣地转移了话题,“那么——吉赛尔小姐,你不向安洁莉卡介绍介绍自己吗?你们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
“我?!”吉赛尔再次慌乱起来,开口时语速也快了许多,“我是吉赛尔,吉赛尔.库克!家住在这附近,父母都是烘焙师,可我本人是个小提琴家,每个周末都会在华里安先生这里拉小提琴——”
“哇哦。”
安洁莉卡瞥了眼女孩的双手:仔细观察下,她的手上确实有拉琴拉出的手茧,不过并不明显。等等——小提琴?没想到这个姑娘还多才多艺。
她决定再好好介绍一下自己:“不管莱诺怎么在你——还有华里安面前形容的我,那些全部作废。我是安洁莉卡,安洁莉卡.德尔彬妮。来自金雀花帝国,作为优秀毕业生到紫罗兰帝国打一年的工,到点了就回去。现在就住在这儿,五楼楼梯口左转第一间房。不是天才,也没什么别的才华——如果转扳手算的话。”
吉赛尔先是一怔,接着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是个特别严肃恐怖的人,好学生都是那个样子。”
“是,但也不尽如此,”安洁莉卡曲起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华里安,“这位先生——你们应该更熟悉吧。一个小时前他亲口和我说自己是铁人之心工坊的高级机械师,因为不想干了所以来这儿开了间酒吧。这是好学生吧,比我还优秀的好学生——但他和我打了一个下午的牌!”
“安洁莉卡!”华里安故作生气地反驳,“明明是半个下午!剩下的时间我们都在处理……”他抬眼看了眼洗手间,“哦不。说的那样,以后我们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