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出炉的包子嘞,客官来尝尝”
孟取蹲在包子铺前,挎着脸摸了摸肚子。她昨天把钱都留给了那对夫妻。她一向与人为善,乐意出手相助。
那女子的生气非常虚弱,只是她现如今一无法力,二无灵药,也只能留点银钱帮帮对方。
她苦着一张脸抓了抓身上被蚊虫咬出来的包。
昨天给钱给的太仓促,将自己身上的盘缠都给了出去,不仅昨晚上睡了一晚上的大树岔子,今早估计还得饿肚子。
她盯着包子,刚想开口问小贩能不能先佘一个包子,犹豫了半晌也没开得出这个口。
“娘亲,我想吃这个。”
“好,囡囡想吃就买。”一个漂亮的女子站在包子摊前。那女子峨眉大眼,一手牵着女儿一边低头在布包里翻找银子。
“麻烦给我来二十个包子。”她接过包子,又向摊主要了几张干净的油纸,细心的地裹上两个包子,确定不烫手后将包子递到孟取面前。
孟取一抬头就看见一个漂亮的女子对她弯了弯眼睫:“姑娘是饿了?我这刚买的包子,姑娘不介意的话就先拿去吃。”
江语晨长的很美,尤其是一双眉眼顾盼生辉。眼角微微上钩却不显的妖艳勾人,眼眸也清澈的像坠了两滴浓墨的一汪清泉,衬得她十分温柔。
她微微弓着身子,将手里的包子递到孟取面前。几缕散落的发丝被晨曦穿过,金闪闪的渡了一层光晕。
“姐姐这个包子很好吃的,你快尝尝。”江安幸伸出肉乎乎的小爪子指了指包子“娘亲每天都带我来买这家包子,家里的伯伯姨姨也都说很好吃。”
孟取被这一本正经的小奶音萌的心里一化,轻轻接过包子说“谢谢,等我有了钱,一定会还给夫人的。”
江语晨捏了捏女儿脑瓜顶上的小团子,江安幸甩了甩脑袋,鼓着一张小脸瞪着自家娘亲。江语晨道:“这不打紧。姑娘手头若是没有盘缠,我这儿也有些,不多但是够姑娘应应急。”
孟取正头疼自己今天的衣食住行毫无头绪,只是摇摇头表示婉谢。
“我姓江,开了家酒楼,最近有些缺人手,姑娘若是暂且没有去处也不介意的话可以来我这呆段时间。”江语晨说:“就是前边那家望客来,主要是些扫洒活计,姑娘若是会算钱的话也可以,银钱好说,不会亏待了姑娘。”
她昨天就看到了孟取,在跟着张淮离开之前还有些银钱,回来之后连吃包子的几文钱都出不起了。
她帮了梁婉,自己便也想帮帮她。
孟取眼前一亮,说:“我此来确实没有落脚地,若是姑娘愿意,我自然求之不得。”
她说:“我姓孟,孟取。”
不一会,两大一小三个女子就到了望客来,出乎孟取意料的是,这竟是一个不小的客栈。里边十几个人正在忙忙碌碌地打扫准备开张。见江语晨他们回来了,有一个大叔乐呵呵地问道:“这位姑娘是?”
“她是孟取,这段时间就先在咱们这儿住住,刘姨,吃过饭后得麻烦你带她过去换身衣裳,准备些褥子。”她晃了晃手里的包子“大家先歇歇,过来吃饭。”
“这姑娘真俊。”一个妇人倒了杯水递给孟取,招呼她:“快来吃包子,过会我带你熟悉一下咱这儿。”
孟取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杯子,说了声谢谢。
望客来里的大多是中年人,也有几个年轻的伙计。大家只是温和地看着孟取,然后自我介绍。
“你叫我张伯就行。”
“孟取,真好听的名字,我叫许然然,你叫我然然就行。”
“姐姐姐姐,还有我,我叫江安幸。”
孟取十九年人生的大半在景亦山度过,山内虽对弟子不严苛,但是大家都礼让端方,会给人一种熟悉的陌生感,而唯几的关于清流村的记忆却痛苦多余幸福。
这算她第一次感受到和凡人之间的暖意,像寒冷的人坐在火堆温暖的边缘处,有些惊喜向往的想要靠近又有些小心翼翼的不知所措。
“哎,对,还有他,他叫秦魏程,也是我们掌柜的带回来的,大概有些怕羞。”一个伙计虚虚拍了拍身边的年轻男人。
孟取顺着对方的动作看向秦魏程。
那是个很好看的男人,这是孟取的第一反应。
她的第二反应是:可惜了。
秦魏程确实好看,用芝兰玉树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剑眉星目,温润如玉,他只是闲散地站在那里,就让人感觉他像出来游玩的贵公子。可惜的是那张俊脸上有一道从左眼的眼角直直划到下巴的疤痕,在他那张英俊的脸上有些突兀,像一件完美的白瓷被摔裂了一道缝隙。
秦魏程冷冷地看了孟取一眼。
孟取正正跟他对上目光,她心里一寒,直觉这个男人对她有一种莫名的敌意。可再看秦魏程,对方只是低着头给江安幸拿包子。
见她盯着秦魏程,江语晨轻轻拍了一下孟取的肩膀。
孟取收回目光,暗暗给这个男人标了个重点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