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温越满意地看着手里这张写得满满当当的表格。
“既然都问完了,那可不可以把我放了。”
“这——你得问我们老大。”
“我不问他。”
徐鹤归倒是主动承诺道:“等公安那边洗脱了嫌疑,我们就会把你放了。”
温越听迷糊了,“老大,我们不是来查凶杀案的吗?”
徐鹤归挑眉,“你觉得我们很闲?”
温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那我们来这干吗?”
他伸手指向一旁跺脚的白雪,“公安负责抓凶手,我们负责抓她。”
白雪一听这话就像点着的炮仗,她瞪圆了一双雪眸,“抓什么,我又不是犯人。”
“是不是犯人,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得公安说了才算。”
白雪还欲顶嘴,后脖颈倏地传来一阵钝痛,整个人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
温越嘴巴张成了o字形,目送罪魁祸首吹了下手指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丢下一句“聒噪”,淡定走进了屋子。
下午,公安局来了两个刑警,徐鹤归和霍北辰又出去了一趟。
徐鹤归临走前交代温越:“盯紧她。”
短短三个字,温越一下午没敢合眼。
弗兰一觉醒来,就看到客厅里,温越和一个雪人大眼瞪小眼。
“哟,真抓到了。”
温越:“老大中午抓回来的。”
弗兰露出“不愧是他”的表情,感叹道:“效率真高啊。”
温越目光落在她身后,“乌那拉呢,还没醒?”
“醒了,在房子里捣鼓她那发型呢。”她伸出两根手指,“已经捣鼓两小时了。”
温越想到清宫戏里妃嫔的发髻,低声道:“那估计还有一会儿。”
弗兰目光向后,突然问道:“你就是那个雪妖。”
温越这才注意到,白雪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此时整个人往她这边靠过来。
“姐姐,商量个事儿呗。”
她脖子后仰,谨慎道:“什么事。”
白雪龇着大牙,讨好道:“帮我把这个链子解开呗。”
“不行!”
“为什么?我又不会跑。”
“老大让我盯着你,他不回来,我不能放你。”
弗兰此时加进来问道:“小雪妖,你怎么不求求我?”
白雪鼻孔朝天,冷哼一声,“这可是玄级法器,不是随随便便来个人就能解的。”
“还有。”她特意拖长强调,“我叫白雪。”
弗兰“噢”了一声,片刻,猛地抓住温越胳膊,“她说她叫什么?”
温越麻木道:“白雪,是的,你没有听错,她叫白雪。”
“啪”,弗兰站起来,双手拍向自己双颊,“我肯定还没醒,我再去睡会儿。”
白雪无语看她进了房间,转头又满脸堆笑道:“小姐姐,帮帮我吧。”
温越摇头。
听她的意思,这个什么玄级法器只有特定的人才能解开,而她应该属于特定的人这一范畴,虽然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徐鹤归既然把事情交给她了,在她这就不能出岔子。
这是五年社畜经验教给她的道理。
白雪肩膀耷拉下来,“等他回来,我怕不是死定了。”
温越不解,“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他是徐鹤归啊,心黑手黑,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噢?”
“你别不信,他这种人,杀人都不带眨眼的,等他回来,我就完了。”
温越目光飞快看了眼不知何时站在白雪身后的徐鹤归,在桌子底下踢了脚白雪,给她疯狂使眼色,“也没那么夸张吧。”
可惜白雪并不懂她的暗示。
“你踢我干嘛,我说的是真的!”
温越:带不动,根本带不动。
“请问,这种人是哪种人。”
白雪一怔,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僵硬转过头,正对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她瞳孔怒睁,下一秒,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眼看着后脑勺要撞到桌脚,头一歪,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躲了过去。
温越:如此丝滑的表演,差点我都信了。
徐鹤归眉眼低垂,静静看着地上躺尸的白雪,半晌凉凉道:“警察已经抓到人了。”
地上的白影咻地一下坐起,她突然变得认真起来,严肃道:“带我去见他。”
徐鹤归挑眉,“这不在我的业务范围内。”
“看完之后,我会主动回去。你也清楚,我若非自愿,位面之门不会接纳我。”
空气似乎有短暂的凝滞,良久,他才应下,“好。”
……
犯人现在在汪老太家扣着,他们走几步路就到了。
门口站了个年轻的警察,徐鹤归上前去跟他交代了来由,那人走进了里面,过了好久,他才走出来,冲他点头。
这是同意了。
徐鹤归打头,白雪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温越则牵着铁链走在最后。
这也是徐鹤归安排的,温越有一种他十分看不得自己闲着的感觉。
三人进了屋,汪老太的尸体已经被收了起来,染血的太师椅上此时坐着一个头发花白,胡子邋遢的男人,双手反铐在身后。
站在他旁边的刑警看起来四十多岁,眼神如鹰隼,扫向白雪脖子上的锁链,见她不动不吵,才开口道:“刚交代完,是为了赔偿款。犯人是老太太的侄子,他不知道在哪听到政府决定赔汪老太三五千万,起了歪心思,大白天跑去逼汪老太签拆迁协议,老太太不肯,他一刀把人捅死了,后来听人说摁手印也行,又跑回去直接把老太太一整只手臂砍了下来……”
白雪开口,嗓音有些嘶哑,“他有什么惩罚。”
“……最多无期徒刑。”
“他会死吗?”
“不会,但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