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城主回应,只盼着城主在属下死后将属下骨灰置于城主最爱的樱花树下,如此,属下便死而瞑目了。”
承朝夕昏死过去。
床榻上的君梧秋额上汗水越来越多。
场景忽然变化。
这一次是在城主大殿,大夫在为承朝夕治伤。
她走了进去,问大夫,“他的伤势怎么样了?”
大夫道,“圣君术法高绝,承护卫已无性命之忧,但此腿上的伤却是颇为严重,已伤了骨头,若要彻底治愈,恐怕要多养些时候。”
她松了口气,只要能恢复便好。
大夫退了出去。
她接过侍从手上的参汤,亲自喂给他。
承朝夕目光温柔的看着她,撑着身子从床榻上坐起来,一口一口喝了她喂得汤水。
那日他的表白后,有些东西似乎不一样了。
她没有明确给他回应,可却会时常来看他,甚至,她将他安置在了她内寝旁。
她每日都会过来,与他一同用膳。
她喜欢跳舞,她也会让他吹笛来配合她的舞。
然后直到那日。
那日的月光明亮柔美,承朝夕坐在亭下看着她跳舞,她正舞得尽兴,忽然崴了脚,眼看就要摔倒,承朝夕却蓦地过来拉住了她,她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拥着她的手久久没有松开,而她……竟然也没有推开他。
再然后,她开始与他形影不离,她默许了他以另一种远远亲密于城主与护卫之间的关系相处。
“城主,我在等你……”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承朝夕的声音轻轻的,缓缓地回响在耳旁。
君梧秋猛地惊呼一声,醒了过来!
她往外看去,天色竟然已经亮了。
承朝夕……
君梧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她竟然梦见他了。
那荒唐的几日……
因为那个男人,她险些失去无尘。
君梧秋眸色一厉,她不可以再想起那个男人。
都怨他!
是承朝夕看不清他的位置,是他逾矩而连累了她!
她,只是被他迷惑了!
“来人,本座要去归落山!”她向外高喊道。
君梧秋很快梳洗完毕,然而正要出门,侍从却来报——“城主,凌堂主求见。”
凌州?
君梧秋思索片刻,道,“让他进来。”
凌州进了屋,行礼道,“见过城主。”
待看见君梧秋一身精致装扮,他道,“城主要出门?”
君梧秋也不瞒他,道,“本座要去见无尘。”
凌州微微皱了眉头,“恐怕眼下并不是时候。”
“什么意思?”
“城主,自从圣君力挺城主继任大位后,万时存一党便心怀不轨觊觎城主之位,后来更趁圣君离城之际,暗自跟随意图刺杀,这些人搅得凡间昏天暗地鸡犬不宁,而后万时存被诛杀,而圣君与城主也一同回城,但万时存余党却忌于追责,始终藏匿于人间,属下这些时日终于查清万时存余党踪迹,现在各位堂主正于大殿等候,还请城主严惩其余党,还城主之威严。”
这些人竟都被抓回来了。
君梧秋拧眉,只是,偏偏在她准备好要去见无尘的时候。
凌州见她神色,又道,“惩治余党一事,事关重大,城主若是不去,只怕——”
他话未说完,君梧秋道,“本座自是会去,凌堂主不必忧心,事于轻重缓急,本座还是分得清的”。
君梧秋肃了面孔,“若是本座不能亲自惩治这些人,只怕他们以为本座心存忌惮,更是觉得本座好欺负了去,本座今日便要他们瞧瞧,这上灵城的城主究竟是谁!”
闻言,凌州放了心。
君梧秋是老城主独女,更是老城主亲点的继承人,只是她性子娇软,若不是圣君护着,只怕早被万时存等人夺了城主大位。
不过好在,她似乎终于有了城主的样子了。
凌州正要退下,君梧秋却又叫住了他。
“既然今日本座不能去归落山,你便替本座去罢”,君梧秋顿了顿,“过几日便是本座生辰,这是本座继任城主以来第一个生辰,按照以往风俗,自是要在城中大庆,你告诉无尘,本座希望他那日下山来陪我。”
凌州看了她一眼,道,“是。”
待凌州退下后,君梧秋便也向议事殿的方向走去。
然而刚走到门口,她忽然停下了脚步。
静默了片刻,她抬眸看向身旁的侍从,“承朝夕……他,现在如何了?”
不等侍从开口,君梧秋忽然又极快侧过了头去,“不必告诉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