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承认的“正规军”,所以后来的行事方式也是比较高调,不是很合“道上的规矩”的。
不过成员都很年轻,也足够傻,很好哄骗,总之无论什么原因,这个吸纳了不少未成年人和刚成年的年轻人的组织这几年混的还行。
到现场的时候,负责对接的已经是专门负责极道组织事务的四课的人了,领头的是对方的组长,姓古屋,星佳跟他握了手之后,都介绍了一下现场情况。
显而易见的抛尸现场,坑也挖的足够深,之后还在上面把移栽走的树木植被盖了回去,做的还算细心,要不是这次施工,恐怕只有不知道几年后的白骨重见天日了。不过就算是这样,经过几个月的掩埋,六具遗体也基本白骨化了,残余的组织很少了。
星佳看着现场,叹了口气:“您应该也明白,这种情况,我们能提供的信息恐怕也不会很多。”
古屋用手帕捂着鼻子点了头:“是的,我知道。尽力就好,辛苦你们了。这几个人,我们大概也猜得出来是哪个组织的了,之后我们会跟那个组织的家伙做问询,总之——”他的话截住了,星佳也没继续追问。古屋是个看起来很文雅的男性,看起来很温柔,不过在四课成天跟极道组织打交道,这些也是看起来罢了。
周围已经用围挡围起来了,鉴识科的人还在土坑里捡垃圾——虽然很不想这么说,但是星佳一直觉得鉴识科的工作就是在垃圾里翻有用的东西。六具遗体,经过三个多月的时间,已经接近完全白骨化了,好在不是直接和土壤接触的,是在外面包裹着裹尸袋的,所以要对人进行检测还是稍微简单一些,需要调查的范围也小一些的,不用把周围的土都挖走带回去。
虽然是已经没什么组织,也不是腐败的高峰期了,但是有袋子捂着,还是挺臭的,新来的五岛戴了两层口罩,小心翼翼端着相机跟在三喜身边,星佳就很自在了,带着手套就去袋子里翻来翻去找东西,骨头大致看了一下,让旁边北野的助理帮忙记录了一些信息,然后在其中一个裹尸袋的角落里,找到一个没有完全被分解的纸袋,依稀看得出来原本是浅色的纸袋,上面有红色的条纹印刷纹样。
这是组织里处理自己人的生物样本用的纸袋,按理说都要烧掉的,怎么跑这里了。
当时她和爱理给两个伤员处理伤口,然后用过的纱布酒精棉之类的放在了同一个袋子里,不会就是这个吧?
那两个伤员倒也不是什么重要任务,但是还是有隐患。她看着那个袋子迟疑了一下,赶紧跟人要了大号的证物袋,把纸袋直接塞了进去,编号收好。现场这么多人看着,她也不能做什么。
六个人只有四个裹尸袋,全都带回去之后,工作室的台子都不够用的,只能先存放起来几具遗体。
一山正在忙他的案子,受害人还在那里躺着,不过已经缝合好了,看到他们回来,他加快了收拾的速度:“我好了,马上腾位置。”
“不用急,都白骨化了,慢慢看就行。”星佳换了衣服鞋子,然后戴上手套,掀开其中一个裹尸袋:“主要还是采样,确定身份和死亡原因,死亡时间不会太准了,大约就是七月到八月。”
大致看了一下,她从皱巴巴的衣服里面夹出来一片压扁了的干花,也被染得黑漆漆的,拿着放大镜研究了一下:“梓树的花,到八月已经完全不会看到花了,有印象的应该是7月中下旬偶尔还有开放的,而且东京都内种的梓树也不算多。死亡时间在应该就在这个时间,这东西收好回头给古屋警官他们一起送过去。”
也算找到一条线索,随后她打开了装着纸袋的证物袋,在另外的工作台前开始研究这个。里面是黑漆漆的棉花和纱布,几个月前她操作这些东西的事情逐渐浮现在眼前,两个伤员都是刀伤,出血严重,所以也用了很多棉花和纱布。
现在团成一团的东西又回到了她的手里,实在是心情有些复杂。
小心的剥离纱布和棉花,然后一一区分开进行拍照和采样,这么多活儿等着,稍微告一段落都差不多午夜了,星佳收拾东西要先走了,还有三喜和一山在加班。
从门口出来,天气已经有些冷了,她给松田去了个电话:“吃宵夜么?”
“不吃,我在煮年糕汤,你回来就能吃了。”
真体贴,星佳觉得年糕汤很好,宵夜就该吃年糕汤,快乐的飙车回家,感觉身上都带着一股腐败的气味。一边抱怨隔天不晓得还能不能去聚餐,一边吃着热乎乎的年糕红豆汤,这样就足够了,哪怕聚餐不能够正常进行也足够了,已经很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