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个号是她的,加了后没有任何反应。反之就是他并不喜欢她,况且这还是她先找人要的他的号。她一遍遍在心里进行分析,催眠自己又绝地清醒,反反复复。
等到年底,她有种矫情的绝望。
于是,在大年初一凌晨一点十四分,她在他的空间里留言:“那次是我朋友开的玩笑,别当真,别在意。新年快乐,每天都笑。”
然后,再次删掉。
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但又有什么用呢。
她以为用这种拙劣的谎言以后可以自然地面对他,甚至期盼有天在楼梯上遇见能若无其事地打声招呼。
她想,就算连朋友都做不成最起码能说上一两句话,而不是现在的僵硬陌生。
然而,只是她想的。
她还有些愚蠢的行为没说,说了赵柯林准得笑话她。所以,她有时候是埋怨许成枫的,他搅乱她的一池春水,却抽身而退,太可恶了。
下了车,赵柯林陪着沈知闻走到家门口,问她:“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沈知闻说:“做朋友吧。”
相比以前,这种状态真的很好了,她很满足。
“真的?”
“不然呢。”
沈知闻瞥了他一眼,低下头说,“我俩没可能了。”
“你能别搞颓废那套吗。”赵柯林就瞧不起有点小波折就要死要活的样子,“你喜欢他,他喜欢你,怎么没可能?”
沈知闻倏地站住脚,看着赵柯林一本正经说:“你才别发疯,我拎得清,眼前最重要的是高考,其他的……我忍得住。”
说完,她又走。
赵柯林被噎了下,笑说:“牛,不愧是小姨的女儿。”
沈知闻说了一路,不想言语了,随他调侃去。
“这一想,他真是不行啊,看着挺硬的一人,这么久了都没追你,”赵柯林说,“够不够胆啊他?”
沈知闻立刻反唇相讥:“你够胆,瑞姐姐都出国了,你也没敢示好,几年了来,从初……”
赵柯林被揭起伤疤,气得抬手敲了下她的脑门:“他是你的逆鳞啊,我一说他你就张嘴咬人,谁大老远送你回来的,忘恩负义的家伙!”
沈知闻怔在原地,忘了痛,像定住一般。
好像是。
她可以怨他骂他,别人不行,她会想要保护他……沈知闻浑身一激灵,这是什么母性泛滥的毛病。
她左右摆头,清醒了一点。
沈知闻先老实地向赵柯林道歉,然后好言好语地说:“你看你也说他不行,要真喜欢我早追了,所以你以后别再说这种玩笑话了。”
她以前不说就怕有其他人参进来,把这水搅得越发浑浊,她洗不清,也游不上岸了。
赵柯林默了会儿说:“也不一定。”
沈知闻啊了声,看着赵柯林那张凄凉着的脸,明白他否定的是她那句“早追了”。
沈知闻木然:“……”
他又找到“队友”了。
站在夜晚的凉风里,兄妹俩各退一步,握手言和,决定不提彼此伤心事。
这一天终是愉快地结束。
剩下几天假期,沈知闻穿梭于作业和辅导班中,崔淼知道她忙,第二天送来流川枫待了会儿就走了。
走前没忘调戏她,问:“你不觉得许成枫挺像流川枫的?”
沈知闻弹了弹手办的脑门,违心地说:“像吗,不像吧。”
其实她当初看《灌篮高手》是跟着崔淼凑热闹,自己没有多大兴趣。但自从那天看了许成枫打篮球,运球、起跳,一投一个准儿,流川枫就成了他的替身,她慢慢也就成了“川粉”,夸流川枫这儿好那儿好,脑里浮现的却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好在她一开始就更倾心于流川枫,崔淼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崔淼摸着下巴:“总觉得许成枫有借花献佛的意思。”
沈知闻吃了一惊:“这,他借的?”
崔淼笑弯腰,说:“借我这朵花,把礼物送给你这尊大佛。”
沈知闻:“…………”
开学前一天,崔淼又打电话邀沈知闻去看电影,沈知闻还有两套课外卷子没做,说不去。
崔淼说许成枫也在。
可能觉得这个条件对沈知闻的诱惑力很大,语气兴致勃勃。
沈知闻却是更加斩钉截铁,说攒了几本书还没看,真不去。
她这个情况也不是躲着许成枫,既然答应了做朋友,她就不会反悔,只是不会再营造机会做进一步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