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也轻了下来,对外面的兵士喊道:“来人,将谢家姐弟二人拉出去,处死!”
谢安宁又一次道:“陛下息怒,请给民女一次机会解释!”
卞良哲毫不动容,一点不理会,铁了心要她二人性命。
有兵士上前,已经将谢家姐弟二人钳制住了。
慕泠槐躺在卞良哲怀里,抬手在他脸颊上抚弄了下,“陛下,谢小姐心地良善,待我不错,你给他们一个机会,今日之事,必定另有隐情。”
卞良哲无动于衷。
兵士们已经拖起了瘫在地上鼻青脸肿奄奄一息的谢安廖。
慕泠槐挤出一抹笑容,整只手都贴到了卞良哲右脸上,喃声道:“陛下。”
皮肤相触,温度传递,卞良哲悬着的心终于有了落到实处的趋势。
“说罢!”他狠声对谢安宁道:“若你不能说出隐情,这谢府,也就不需要再存在了。‘弑君’的罪名,便是九族,也不够杀的。”
谢安宁忙道:“谢陛下隆恩。”
“我说安廖痴傻,绝非空言妄语。只是他大多时候还是正常的,是以我并不担心谢家会在他手上败落。”
“只是有一种情况出现时,安廖便会整个人痴傻异常。如同陛下刚才看到的那般,心智犹如孩童,整个人懵懵懂懂,脑海一片空白,只记得幼时父亲与夫子曾告诉他的道理。”
谢安宁犹豫道:“……不乖的孩子……”
她说到这里就停下了,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卞良哲听完嗤笑一声,“胡言乱语!”
谢安宁慌乱以头抢地,“民女绝不敢在陛下面前说出半分虚言!”
她悲痛道:“不知陛下可曾听到过民间传闻——谢家少爷是一个废物。”
不待卞良哲出声说些什么,慕泠槐先一步道:“我初来嘉宁时,确实有听到这种说法。”
谢安宁接着道:“这说法的确为真,但又不尽然。因为安廖他素日里与常人无异,唯有遭到伤害时,才会突然变成刚才那番模样,并且会拼尽全力,去‘攻击’伤害到他自己的人或者物。”
“并且,这时的他就是一个呆傻之人,做出的决定自然也偏离常规,闹出不少笑话,才在外界落得这个‘废物’名声。”
“在安廖来之前,我原想着,亲自动手,将他这痴傻一面给打出来,却没想到,他竟然因为陛下那一动作,自己扑了过来。”
“实在是——”
“怎么?你现在这番言论,反而是要怪朕不成?”卞良哲冷冷道。
慕泠槐在他怀里摇了摇头,“陛下,谢小姐话还没说完。”
这动作似乎牵扯到了她的伤口,慕泠槐话刚说完就痛哼一声,卞良哲于是没再说话,只专注地看着慕泠槐。
谢安宁趁机道:“自然不是。陛下无论作何决定,都是天子之行,断然不会有任何错处。”
她停顿一下,接着道:“是以哪怕陛下刚才不是要对民女动手,而是要杀我,民女也觉得理所应当。”
她站起身来,走到谢安廖身边,对着半眯着眼睛虚弱的他,狠下心重重打了一个耳光。
谢安宁回身,再度跪下去,“民女要说的,是谢安廖是非不分,胆大妄为,竟然质疑陛下做的决定,简直不分轻重!”
“哦——?”卞良哲冷笑着道:“那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他?他可不止有你刚才说的那桩罪名,别忘了,他刚才……可是想要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