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白薇暗叹道:烂泥扶不上墙。
岑父深吸了几口气,方道:“‘娆儿’,公公知你是为了自己肚子里的骨肉,才揭穿了梁白薇的恶行,公公亦知你是为了昭儿,才处处同旼儿作对。公公望你今后勿要再造口业,你正怀着我们河西岑氏的子孙,对他影响不好。”
毋弗如看热闹不嫌事大:“我适才听得兄长骂公公‘老不死’的,造口业的是兄长才是,公公不教训教训兄长,让兄长长长记性么?”
岑父面子上挂不住:“岑永旼你骂了为父‘老不死的’?”
岑永旼疑惑地道:“没啊,我看骂爹爹的另有他人吧。”
毋弗如微笑着道:“这个他人不就是兄长么?”
岑永旼说归说,认自不会认:“是弟妹才对吧。”
毋弗如看看岑永旼,又看看梁白薇:“你们夫妇二人当真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一个敢说不敢认,一个敢做不敢当。”
梁白薇抹了抹眼泪道:“‘秦娆’,你抹黑我便罢了,为何还要抹黑夫君?”
“事实俱在,岂能算得上抹黑?”毋弗如望着岑永昭道,“夫君,你说我说得对是不对?”
岑永昭高风亮节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可是……”毋弗如还要再言,被岑永昭打断了:“‘娆儿’,少说两句吧。”
这岑永昭是想让岑永旼相形见绌吧。
岑永旼越不要脸,岑永昭便越要做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
毋弗如顺势道:“我听夫君的。”
“好了,都散了吧。”岑父倦了,这场闹剧总算是结束了。
岑父给了陈稳婆一袋银子,嘱咐陈稳婆切勿将刚才所见所闻说出去,便命下人将其送走了。
而他自己则牵着原配的手,在桌案前坐下,还给原配倒了一盏洞庭湖碧螺春。
岑母饮了一口碧螺春,问道:“那梁白薇杀了我们的孙儿,你只关她禁闭?”
“逝者已逝,诚如我所言,那梁白薇至少是祥儿与瑞儿的娘亲,看在他们的份上,放过梁白薇吧。”岑父而今只有两个孙儿,自得偏袒梁白薇,要是来日他有了别的孙儿,而梁白薇又作孽,他便不会对其客气了。
岑母复又问道:“那梁白薇杀了我们的孙儿,理当以命偿命。”
岑父不耐烦地道:“我自有计较,你这妇道人家懂什么?”
岑母第三次问道:“可那梁白薇杀了我们的孙儿。”
岑父不想再听,传人将其妻送回了住处。
——其实,“那梁白薇杀了我们的孙儿”这话是毋弗如教给岑母的,岑母本人虽然目睹了这场闹剧,脑子里还糊糊涂涂着。
那厢,毋弗如正怀着七个月的身孕,双足浮肿,走得不快。
岑永旼欺上前来:“‘秦娆’,你不就是怀了个一出生马上就会被弄死的女儿么?嘴还敢这么利?待你女儿出生,不如由我这个做舅舅的弄死她好了,你觉得她会喜欢什么死法?”
岑永昭亦曾开恩似地问过毋弗如倘使她肚子里的是女儿,喜欢什么死法。
这兄弟二人不愧是岑父之子,一般没人性。
她清楚肚子里怀的确实是女儿,按照她的计划,在她生产前,这河西岑氏早已树倒猢狲散,“九代洗女”的规矩断不会再继续,如何轮得到岑永旼、岑永昭对她女儿动手?
她笑吟吟地道:“我觉得她会喜欢你死无葬身之地。”
“永昭,你看看你的娘子,连‘九代洗女’的规矩都不愿遵守了。对了,我想起来了,她不是曾因为‘九代洗女’的规矩闹了一通,还回了娘家么?可惜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人都不帮她,她只能被送回来了,她还被永昭你关了禁闭。永昭啊,我这个做兄长出于好心,必须警告你,小心这个贱人到时候生下了女儿,不舍得女儿死,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岑永旼做出一副长兄为父的做派,还拍了拍岑永昭的肩膀。
岑永昭觉得岑永旼的手脏,拨开后,才道:“为了我河西岑氏,‘娆儿’定会遵守‘九代洗女’的规矩,她当时不过是初初听闻这规矩,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罢了,我已教训过她了,她亦已知错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像兄长与嫂嫂知错不改。”
见岑永旼怒气冲天,梁白薇慌忙阻止了他:“仔细被爹爹看见。”
“夫君所言极是。”毋弗如大声道,“河西岑氏长房嫡长子岑永旼要打人啦,打的还是他的亲弟弟!”
梁白薇强行将岑永旼拉走了,劝道:“忍一时风平浪静,该如何对付‘秦娆’,岑永昭夫妇,我们从长计议。”
“惟有白薇是真心为我。”岑永旼亲亲热热地挽了梁白薇的手。
岑父虽要梁白薇关禁闭,但并未指定将梁白薇关在何处,且不曾说岑永旼不可与梁白薇在一处。
于是,岑永旼挽着梁白薇回了他们的房间。
一进得房间,岑永旼便抬手去剥梁白薇的衣衫。
梁白薇很是震惊:“夫君眼下有兴致?我们不是该讨论讨论如何对付‘秦娆’与岑永昭么?”
岑永旼连声道:“有兴致,有兴致,白薇如此凹凸有致,为夫岂会没兴致?”
梁白薇恨岑永旼移情别恋,袒护那妓子,亦恨岑永旼说出“胎器”的那一番言论,更恨岑永旼被那妓子撺掇着告发了她爹爹。
但她没有娘家可回了,不得不依仗岑永旼,遂只能顺从岑永旼。
光.裸的背脊压到床榻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想起自打她回了娘家后,岑永旼便与那妓子在这床榻上寻欢作乐。
而现下非但床榻没换,连床铺都没换,这岑永旼便要同她颠.鸾.倒.凤了?
恶心,实在恶心。
岑永旼瞧着梁白薇,快活地道:“此事果真能消解烦闷,为夫的心情好多了。”
不成器的东西,说着不成器的话。
梁白薇心下暗骂,口中娇软地道:“能为夫君消解烦闷,乃是我这个做娘子的荣幸。”
岑永旼感慨地道:“白薇较翠红那贱货好多了,幸好我当年将白薇娶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