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侯立刻下令,今日发生的事不可外传,谁若传出去,家法伺候,再赶出侯府。
沈乔再次提醒:“不,侯爷应该说,我中了毒,浑身起疹子,请了郎中没有治愈,疹子奇痒无比,我如今在床上打滚呢。”
成安侯回头看着沈乔,半晌回神,问身边的下人,道:“都听清楚了吗?”
假消息也是消息,穆庭深和他的朋友云长风得知侯府的事,自是喜不自胜。
“你可算报仇了,在床上打滚,那模样肯定狼狈至极,我都想去看看,这成安侯府的二姑娘是如何打滚的。”云长风端着酒杯,沾了一口,眼里的笑意掩饰不住。
穆庭深衣衫不整,躺在榻上,任由侍女投喂冰镇的鲜果:“想见还不容易,下次让她在地上滚,让大都的人都瞧瞧,这贵女是怎么打滚的,肯定和畜生无异。”
“就看你的了。”云长风道,“她最听你的话,你让她做什么,她就像狗一样乖乖照做,羞辱她是你的强项。”
穆庭深想起沈乔,便怒火中烧:“那个女人,也不知发什么疯,非要退婚,害得我被父王责打,等着吧,这事儿没完。”
他们在看沈乔的笑话,东宫也在说沈乔。
听闻沈乔难受,沈雪心情舒畅,侧妃来找麻烦,她也不痛不痒应对,见袁建文回来,直接晕倒。
袁建文进来,抱住将要倒地的沈雪,还怒斥侧妃徐氏,让她滚回去闭门思过,没有他的命令不能出来。
徐侧妃气急,带着人回去,在寝宫摔了不少东西,责罚了一个小太监,这才心情缓和些,问身边的宫女:“那人就是沈雪,她为何会在东宫,还得殿下宠爱,你去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整日在东宫,不知宫外的事。
沈雪,京城第一美女,为何入了殿下的眼。
她若进宫东宫,凭着宠爱与美貌,还有自己的立足地吗。
宫女不敢耽搁,屈膝行礼,转身离开。
沈雪和袁建文再说沈乔的事。
袁建文得知沈乔浑身起了疹子,在床上打滚,朗声大笑,连连说这是报应。
相同的事,还在别处发生。
无论大都的贵女还是王孙公子,都在看沈乔的笑话。
沈乔本人,却在呼呼大睡,对这些毫不知情,即便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
一些陌生人而已,不值得她关心。
月明星稀,虫鸣阵阵。
青雀从正房出来,关了门提着灯笼离开,走了几步,以手捂嘴,遮住连连哈欠,时辰不早了,姑娘为何不睡,她都困了。
青鸾跟在一旁,忍不住低语道:“姑娘这是怎么了,这都三更天了,才睡下。”
她们不知道,这是沈乔的生物钟在作祟。
在现代,她都是凌晨才睡,上夜班就要熬通宵。
两人走后,一个人站在东厢房屋顶上,看着青雀两人进了东厢房才飘到院中,盯着正房看了几息,旋即抬步朝正房走去。
沈乔还未睡,睁着眼盯着帐幔:“看来又要数羊了,这得数到什么时候,不行,我得找点事儿做。”
她掀开帘子要起来,帘子露出一条缝,一个人倒映在墙上。
月光很亮,外面又挂着灯笼,屋内很黑,是以沈乔能看见外面的情况。
这明显不是青雀和青鸾的身影。
沈乔想起什么,不自觉摸向枕边,从枕头下掏出一个香囊。
这人绝对是来报复的,原主到底得罪多少人,一个接一个,还有完没完。
沈乔躺在床上,屏住呼吸,微眯起眼睛,就看见一个人影倒映在床幔上。
那人伸出手,正要掀开帐幔。
沈乔看准时机,在那人掀开床幔的那一刻,挥手把药粉撒出去。
男人毫无防备,本能用袖子遮住脸颊,一连后退几步。
即便反应灵敏,他身上脸上也沾到了一些药粉。
随后脸上奇痒无比,让人忍不住想抓脸。
男人知道,他被人暗算中了毒。
这种毒虽不致命,却极为瘙痒,能痒到骨头缝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