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风扯住马夫的胳膊,看着马车的帘子:“沈乔,你什么意思,不就是草莓酱的方法吗,我用钱买还不行吗?”
沈乔掀开帘子,笑语嫣嫣道:“你我乃死敌,我为何要告诉你,再者,这方子是我铺子的立足之本,不可能告诉你。”
云长风大喜:“这么说你们要开铺子,那可得快点儿,我还等着吃呢,对了,你们家还有多余的吗?先匀给我一些,我付银子。”
“没有,有也不给你。”沈乔放下帘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没听见自己的话吗,他们是死敌。
云长风不依不饶:“就匀给我一点儿。”想了想又道,“我以后再也不为难你了。”
草莓酱太好吃,令人念念不忘。
他命人做了,每次都失败,害得他更是想念的紧,这才来堵沈乔。
沈乔不为所动:“我还用你一个蠢货让,驾车。”
最后一句话是对马夫说的。
马车怕云长风拦着,早已跑到了对面,坐上车架,扬鞭驾车而去。
云长风懊恼,他以前脑子抽了,才为难沈乔,早知她还会稀奇古怪的东西,作何帮着沈雪。
这几日云长风想了许多事。
他为何要帮着沈雪对付沈乔。
明明沈乔更有意思一些。
小时候就古灵精怪,自己比她大几岁,每次都被她整的很惨,是什么时候变了。
大概是沈乔十岁那年,不仅他变了,沈乔也变了,忘记了许多事,做事蠢笨,招人厌烦。
她与穆庭深退亲后,又变回来了。
他仿佛看到了十岁前的沈乔,伶牙俐齿,聪慧异常。
望着走远的马车,云长风站在原地,大声喊道:“我是诚心诚意的,我再也不和你做对了,你就原谅我吧,草莓酱是真好吃,我愿意出高价买?”
散会散尽,贵人们三三两两出来,其中就有云姝雅,听见哥哥的话,气不打一处来,走过来抱怨道:“哥,沈乔坏得很,你怎么还和她往来,刚才在宴会上,她气昏了深哥哥,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嚣张。”
云长风惋惜:“我们怎么不能往来了,她做的草莓酱好吃,咱们家的下人做不出来。”
他想到云姝雅的话,再次询问:“你刚才说什么,沈乔气昏了穆庭深?”
云姝雅:“是啊,不仅气昏了深哥哥,还打了深哥哥,这就是在打我的脸呀。她还说了许多侮辱人的话。”
后面的云长风没听到,只听到沈乔打了穆庭深,还把人气昏了,直接笑出声,差点蹦起来。
沈乔还是那个沈乔,再也不痴迷穆庭深了,好,真好。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何看不惯沈乔了,因为沈乔喜欢穆庭深。
凡是有穆庭深的地方,沈乔必然会出现,还会露出深情的模样。
云姝雅不明白,问云长风怎么了,为何发笑。
云长风摇头:“没什么,想明白一件事。”
沈乔不喜欢穆庭深,他太高兴。
几家欢喜几家愁。
白墨羽知道沈雪未死,还在东宫,为了验证这一点,他打昏了一个太监,换上了太监的衣裳,在东宫走了一圈,终于发现了沈雪。
沈雪被打了板子,还在偏殿内休养,可一个人的声音不会变。
如沈乔所说,沈雪真的在东宫,还成了太子良娣。
不,现在不是太子良娣,是普通婢女。
她宁肯当太子婢女,也不愿意嫁给他们普通人。
她明明说过,会等自己高中。
白墨羽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骤然出现在沈雪眼前。
沈雪被打了板子,三日高热不退,袁建文疼爱她,命太医好生诊治,这才捡回来一条命,如今迷迷糊糊趴在床上,看见高大的身影,以为是袁建文。
皇后不允许袁建文见沈雪,袁建文就换上太监服来看她。
此刻一个身穿太监服的人站在床前,她下意识以为是袁建文,面朝里无声抽噎,见身后人不说话,柔情道:“殿下,今日是您选妃的日子,不用来看雪儿,雪儿的伤好了大半,您国事繁忙,还请去忙吧。”
说完又嘤嘤哭起来。
白墨羽站着未动,双拳紧握,努力压下心中的怒意与恨意。
身后的人不曾说话,沈雪意识到不对,转过身对上一双深邃不见底的眸子。
“怎么是你?”沈雪惊讶,捂唇不语,差点跌躺在床上,回神后,她利索下床关了门,回来低声问白墨羽,“这里是东宫,你不要命了?”
白墨羽死死盯着沈雪,声音嘶哑道:“你说会等我高中。”
他已是举人,以他的才学,明年春闱定能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