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风又起,吹得门扉半开半合。
一支支香烛渐渐烧到了尽头,只余零星的、微弱的火光。
崔彧毫不费力粉碎了许奂若的反抗,用带着薄茧的手反复摩挲她鸦羽般的鬓发,然后移到弧度优美的下巴,往修长的脖颈滑去。
她已然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不想自己表现得太急色,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露了怯。故而决定沉住气,耐心把玩。
但无论他施加的力道是轻是重,都无法听到她唇齿间溢出一丝声音。
自从失去了那块瓷片,眼前人就像是被抽掉了主心骨,变为一滩烂泥,反应全无,一动不动,似乎觉得被他毁掉清白也无所谓了。
若换作旁的男子,只怕早就索然无味,偃旗息鼓了。
崔彧却不会。
“其实,你心里还是盼着我能放开你罢。如你所愿。”
他恶劣地一笑,陡然间松开对她的禁锢,任由她从自己的怀里跌出去,光洁的额头撞上棺椁,发出‘咚’地一声钝响。
“疼么?疼就叫出来,最好让外面的人都听见。”
而他再度揽住她,轻咬着她小巧的耳垂,与她呼吸交缠,诱哄道。
她整个人清冷如冰,若是染上情.欲,娇声缠绵散溢,想必别有一番动人的风情。
可折腾良久,他依然未能如愿听到想要的动静。
他对此早有预料,慢悠悠执起她一侧小臂,端详着瓷片硌出的血口,“倒是个机灵的,知道用痛感中和软骨散的效力。”
话音刚落,许奂若便听到了‘啪’地一声脆响。
他仅仅用了不到五成的力道,就扯得她整条手臂软绵绵垂下。
骤然脱臼的剧痛不好受,许奂若疼得眼前一黑,几欲昏死过去。
那厢崔彧又执起她另一边的手臂,如法炮制。
他确信她被他弄疼了。
但她依然死死咬着唇,静默无声。
“真是块硬骨头,都疼成这样了,还是不肯叫?”崔彧扳过她下巴,沉吟片刻,忽地低头吻上了眼前人花瓣似的薄唇。
唇,是软的。
牙齿,却是硬的。
刚撬开她的牙关,她便带着恨意咬上了他的舌尖。
崔彧轻笑一声,不慌不忙回敬了她的唇角。
他再度嗅到了令他亢奋的血腥味。
有她的,也有他的。
交融纠缠,难分彼此。
可只是这种程度的亲密,远远不能满足他。
他想要更多。
她的人,他要。
她身体发肤的每一分,每一寸,他都要占有。
而她的心,他也要。
既是他的禁脔,理应将从内到外所有的一切归属于他,连心弦也只能被他牵动,容不得旁人弹拨。
于是他抬手钳住了许奂若的下巴,稍加力道,迫得她只能松口,而后将视线转移到她手臂上的血痕,慢条斯理道:“许娘子,其实你原不用结阴亲的。”
说着信手勾住了她的腰带,轻轻一扯,慢条斯理道:“因为棺材里躺着的,只是一具跟五弟形貌相似的尸体。”
嫁衣松松地散开,露出了里面雪白的中衣。
“实则五弟他活得好好的,若无意外,今夜应是和心上人私奔到了扶风郡。”
中衣连同外面的嫁衣一起被剥落,只余贴身的小衣。轻盈的布料下玉雪堆迭,香浮欲软,风光曼妙无端,引得崔彧粗粝的指腹在其间再三流连,舍不得离去。
被男子这样亵玩,许奂若本该感到羞耻。
但他方才的话有如一道天雷,轰然摧毁了她全部的理智。她只觉眼前发花,脑中一片混沌,实在分不出多余精力去酝酿愤怒和羞耻的情绪。
“你……说什么?”
然后,她听见了自己沙哑无力的质问声。
“我说,五弟他没有死。不过是找到了一生挚爱,怕二叔他们不同意,便杀了个跟他有几分像的小倌当替死鬼。经心上人妙手易容后,尸体看起来更是真假难辨,成功骗过了二房所有人。”
小衣在崔彧的手掌中寸寸碎裂,凌乱散于一地。
“他是个不成器的,满脑子只有女色。以前为妓子在秦楼楚馆一掷千金,后来倾慕走街串巷施药的女医,为她浪子回头。”
缀有金丝和珠玉的大红八幅罗裙飘然坠落。
“但他委实蠢过头了。若非我暗中收尾,他断不会出逃得如此顺利。而他和女医的性命,从一开始便攥在我手里。先前我只打算借此吞并二房,没想到竟有更大的收获。”
许奂若身上最后一件遮羞的布料被他褪去。
“许娘子,你若没有托生在许家,没有长这张招祸的脸,没有娴雅端方的好名声,就不会被卖到这里;你若温顺如家畜,不做任何挣扎,泯然众人,我便不会注意到你。可惜了,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连鞋袜也不能幸免。
“但你比棺材里这具尸体命好,有了我,你自是可以长长久久地活着,做我的玩物。记住了,从今夜开始,你便是我一个人的,只能是我的。以后你和二房无关,和五弟那个废人更没有丝毫干系。”
至此,许奂若身无寸缕。
但她仍没有任何羞耻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反应,心中尽是一片荒芜。
若依他所言,被亲爹卖给一个死人,被二房当陪葬品对待,又被他在灵堂上肆意轻薄,原来是她自找的?
是她不会投胎,非要做许望的女儿。
是她没眼色,非要结这个阴亲,掺和五公子和女医感人的爱情。
是她不守本分,非要招惹他,勾.引他,自取其辱。
如果没有他,她说不定会烂在不见天日的墓室里,和那个苦命的小倌作伴。
所以……她是该对他的侵占感激涕零?
真可笑。
自己怎活得这般可笑?
怎会就落到了这种境地?
那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