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鱼七总算听得信里又来好事。
自打她认识娉儿以来,霖哥哥一直存在于信中。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方神圣,明明家在宁都,却难以相见。这五年来,书信不断,但从娉儿那里听到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她,更没见过。
算算日子,距离中秋也没几天了。
鱼七把钱袋丢在桌上,豪气道:“走,陪你去买漂亮衣服,钱我出了。”
沈娉儿打开钱袋一看,里面少说也有七八十两银子,诧异道:“你哪来这么多钱?”
鱼七把如何从冒牌货身上搜刮来的银两说予她听,只听她忧心道:“这好吗?”
“他们打的可是我们北宁镖局的名义,这点钱就当他们买个教训。走啦,今天买个痛苦。”不等娉儿回应,鱼七收起钱袋,拉着她就往外走。
与此同时,李星已在花楼喝醉,把所有人都轰走,自个呆在房间里面呼呼大睡。没过一会,只见一名满脸胡须的男子走了进来坐在桌前,粗声道:“该起来了。”
李星听闻此声,猛地睁开双眼,缓缓坐起身,走到桌前坐了下来,原先的醉态早已没了踪迹。
他自顾倒了一杯酒饮尽,悠然道:“你让我好等,再不来我可真睡着了。”
那满脸胡须的男子笑道:“这地方可是你挑的。我说,你赶紧入朝为官,这样我也不必陪你演戏。”他的声音变细了,和当前粗狂的面貌十分格格不入。
“那岂不随了我爹的意,不干。”李星嘴上说着,不忘把包裹天隐门门主令牌和信交到他面前,低声道:“你拜托我的事完成了,记得把酒钱结一下。”
李星正待起身离开,只见那男子拉住他,示意他坐下。那男子打开信看后,一副早已预料到的神情,把信递给李星,让他也看看。
“只能你看。”李星没接。
原来,眼前这男子便是宁国当今皇上北轩霖,从小和李星玩到大,两人情同兄弟。
北轩霖笑了笑,把信放在他面前。随即把贴在脸上的胡子都扯下来,只见瞬间变成了翩翩少年。明明年纪与李星相仿,看起来却比李星成熟稳重。
北轩霖认真道:“恐怕信里提到的事,只有你能完成。”
闻言,李星拿起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原来,闫司并不会真的躲在沐阳县大牢不出来。他希望有人拿着门主令牌去往信上提到的地方打掩护,然后他去另一个地方,声东击西扫清天隐门奸细。
北轩霖道:“这令牌意义重大,向来只有天隐门的门主可以持有。你也知道天隐门的重要性,它关系我国安危。眼下闫司把令牌交还予我,便是把天隐门的未来交还予我。我得找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办成此事,那只有你了。”说着,他把门主令牌也放在李星面前。
李星用锐利的目光看着他,道:“你一开始让我去见闫司,就有此打算了吧?”
北轩霖笑道:“这说明闫司的想法和我的想法一致。”
李星打趣道:“敢情你二位把我排除在外。”
“那你还不赶紧入朝为官。”
“都被你们拉入局了,做不做官还有什么区别。”李星把门主令牌和信再次揽入怀中,倒上酒续道:“难得见面,先喝上两杯再说。”
二人几杯下肚,北轩霖仍觉事有不妥,问道:“你想怎么去?”他这人喜欢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周全。
李星想了想,道:“我一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子,游山玩水说得过去。”
北轩霖道:“可我听说丞相已经安排好一份官职,等你回家就绑着去上任。到时候你再上演逃跑戏码,恐怕会误大事。”
“不会吧。”李星惊讶得放下嘴边的酒杯,看见他认真点头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说道:“那你可得帮我了。”
北轩霖笑道:“家事我管不了,官事还是可以管管的。若有看中的官位,跟我说说。”
“徇私舞弊啊。”
“你比较特殊,只能特殊对待了。”
“那我也不做官。”李星还能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虽然他有做事的雄心,却喜欢自由不受束缚,入朝为官向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况且他爹希望他做官,他偏不。
他心机一动,笑道:“我知道如何掩饰身份了,这件事也需要你帮忙。”
北轩霖道:“说来听听。”
“北宁镖局,镖师。”李星奸邪一笑。
短短六个字,北轩霖听了甚觉是个好主意,两人一拍即合。